迴家的路上,風沒有那麽大了,燈籠微弱的燈光照在前路,空氣似乎更加涼薄,柳依言有些微微發抖,柳依言從小體質不好,此時更是不堪,張燁好歹練體9層。


    可以暫時抵禦風寒,於是便將自己的披風取下,輕輕披在柳依言肩膀上,柳依言緩緩抬頭,看著張燁的麵孔,以及為自己披上披風的動作。


    這一刻,柳依言覺得自己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萌發了。


    “你在看什麽?看路!”


    張燁發現柳依言,正在愣愣的看著他,故意出聲喝到。


    柳依言驚了一下,緩過神來率先走在前麵,嘴裏忍不住嘟囔著:“就知道兇我,除了兇我,還是兇我,啊!”


    一聲驚叫,柳依言跌打在地,路上太黑,稍微不注意便會跌倒,張燁笑著走過來查看,是腳歪到了,看樣子是不能再行走了。


    “哎,打你說我打你了,罵你又說我罵你了,說你蠢還敢頂嘴,走個路都能摔倒,柳依言,你真的是蠢到家了!”


    張燁強忍著笑意,蹲下身背對著柳依言,示意她趴上來。


    柳依言嘟著嘴十分委屈,腳暫時無法行走,隻好不情願的趴在張燁背上。


    天空中風再次刮起,沒有來時那麽大,這要是放在春天,一定十分舒適。


    空中緩緩飄下白色物體,十分漂亮,柳依言伸出手,那白色物體落入掌心,入手一片冰涼,隨後緩緩融化!


    “下雪了!”


    柳依言輕聲說道。


    “是啊,下雪了,我都快忘記有多少年沒看過雪了!”


    張燁抬頭望天,白色的雪花十分漂亮,一點一點落下,他腦中浮現一人,逐漸清晰,張燁想起,她曾經答應要陪自己去看一場雪,他在漫漫黑夜靜候她的約,可誰又知道寒冬守不住枯葉,最終換來一歎。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惱人風味阿誰知,請君問取南樓月。


    記得舊時,探梅時節。老來舊事無人說。為誰醉倒為誰醒,到今猶恨輕離別。”


    柳依言聽癡了,腦中浮現這幾句話的意思,呢喃道:“借梅懷人,花魂雪魄,冰清玉潔,渾然相似,對此佳景,更惹相思。”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張燁眼睛有些濕潤,輕聲問道。


    柳依言搖頭,她不知道,可她想知道:“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意思嗎?”


    張燁微微一笑,腳步慢了下來,抬頭仰望那模糊的月亮,雪花打在臉上,他沉聲道:


    “這雪像梅花一樣潔白,那梅花又像雪一般晶瑩,無論是像,還是不像,都是一樣的絕美。可這絕美的雪與梅,卻勾起我的愁思。


    這愁思,有誰能知道呢?隻有南樓上的明月是我的見證。


    記得往年,也是這樣時節,我卻是和你一起踏雪尋梅,那明月照著我們倆,時間流逝,人亦漸老,事也成了舊事,沒人再提了!我醉了又醒,醒了又醉,卻是為了誰?直到現在,我還在悔恨,悔恨當初那樣輕易地離開了你!”


    柳依言聞言落淚,她不知道為何落淚,更不知心中悲傷從何而來,或許是這詩詞,她的心一時間好亂……好亂……


    雪越下越大,兩人一路無話,直到迴了村子,奶奶身體依舊很燙,見二人終於迴來柳依言急急忙忙的接過藥,去廚房熬藥。


    張翔看著柳依言賤笑問道:“怎麽了?”


    “迴家路上太著急,扭傷了。”


    張燁白了一眼張翔。


    張燁靜靜的坐在院子一個椅子上,他心太亂,靜不下來,屋內沉悶,倒不如外麵涼快。


    張翔望眼一看,見他一人捶胸頓足,頓時輕笑一聲。


    男人,終究最懂男人,放下手中事物,隨後詢問柳依言家中可否有酒。


    柳依言答:“家中隻剩奶奶,並不飲酒,不過我們酒莊人人都會釀酒,每個月都要上供給天玄宗好多酒。!”


    張翔聞言喜出望外,大叫如此甚好。


    柳依言帶著張翔前往地窖,三大缸酒正擺在那裏,其中還有一小壇女兒紅,柳依言告知,這是遠方親戚送來的,家父還未能喝上一口,便被抓去充軍了,如今家父也無法歸家,放著也是浪費,倒不如喝了吧。


    張翔抱拳道了一聲謝,拿起那壇女兒紅,前往廚房溫酒。


    “雪這麽大,秦兄是在思念誰呢?”


    張燁聞言轉頭,見張燁拿著還在冒熱氣的酒壇,還有兩個大碗,無奈輕笑一聲,道:“張兄這是要與我喝一杯嗎?”


    張翔微微一笑,仰起頭,看那漫天飄雪,聞那飄香好酒,輕歎一聲,獨自倒下一碗酒,一飲而盡,長吼一聲:“好酒!”


    “哦,是挺香的,張兄不給我來點?”


    張翔看了一眼張燁,略帶笑意:“秦兄搞事情這個我服,可若是說喝酒……”


    張燁一擺手,哼哼一笑:“慫什麽,上酒!”


    張翔哈哈一笑,將酒水滿上,又奇怪問道:“錘子?慫?這是何意?”


    張燁一拍腦袋,解釋道:“就是不用怕,誰怕誰孫子!”


    “哦,誰怕誰孫子,這句我又學會了!”


    “交學費先”


    女兒紅不比其他酒,張燁不敢全幹,隻是微微抿了一口,便感覺到色濃味醇,極為好喝。


    “好酒,咳咳!”


    看著張燁被嗆的直咳嗽,張翔哈哈大笑,問道:“張兄你可知這女兒紅的來曆?”


    “當然知曉”


    張燁沉吟片刻,道:“這女兒紅是未出閣的處子,然後是她們釀的,這就是女兒紅!”


    “胡說!”


    張翔噗嗤一笑,不明白張燁是從哪裏得知的,於是便解釋道:“這女兒紅啊,並非如此,說道女兒紅,它還有一段故事!”


    張燁麵色一紅,道:“什麽故事?!”


    “女兒酒為舊時富家生女、嫁女必備物,說起這個名字,還有一個故事呢!從前,紹興有個裁縫師傅,娶了妻子就想要孩子。一天,發現他的妻子懷孕了。他高興極了,興衝衝地趕迴家去,釀了幾壇酒,準備得子時款待親朋好友。


    不料,裁縫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而老婆又生了一個女兒,原此,女兒滿月時並未拿出來,一直埋於桂花樹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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