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老妖的根須,出了結界外以後,便被結界外的修士揮劍斬斷了,片刻後,它便收迴了樹須。


    那團紫黑雲卻向黑蛇它們三妖掃去,黑蛇它們從高空墜下,摔倒於地上,口吐鮮血不止。


    紫黑雲裏傳出一道更為蒼老的聲音,“一群廢物!”


    周山的小妖靈皆是俯身跪下,瑟瑟發抖。


    最後紫黑雲散去,老樹妖所有的根須也隱入了地底下。


    啞巴妖第一個起身,先是將黑蛇跟雙細扶起,又拍拍身上的塵土,又看了結界一眼,便瞬行離開了。


    啞巴妖一走,黑蛇跟雙細也走了,餘下的妖靈一抹額頭的冷汗,也四下散去了。


    結界外,李緣坐在地上,手腳都在抖動,整整一夜的追殺,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活不了,誰知峰迴路轉,現在竟能好好的坐在這裏,真是劫後餘生,何其幸運。


    在他周圍,有一符派的弟子,有仗劍峰的弟子,也有玉峨山的弟子,甚至連經宮的星恆君也在其中。


    傅喬一臉慘白的盤腿坐於地上,長澤君正給她灌入元靈之氣療傷。


    奉源君檢查著太生真人的狀況,江曉承有同門弟子在幫助療傷,而自己也有玉峨山的弟子在包紮傷口。


    一揚徐徐醒來,便看到了師伯,忙起身問道:“師伯,這是何處?江曉承跟傅喬呢?”


    一符派長老拍拍他的肩頭,笑道:“算你們命大,一個不少都活著出來了。”


    一揚轉頭看去,見他們都在,神色一鬆,幸好大家都出來了,察覺到身上的疼痛,他揉了揉發疼的後頸,嘀咕著:“真疼!”


    隨後起身去了奉源君身旁看了看太生真人,“奉源君,真人沒事吧?”


    奉源君在自家師叔身上連點了幾處經脈,也是舒了口氣,“幸好體內的毒不是致命之毒。”


    在他身後的星恆君遞去一瓶丹藥,“上等的解毒丹藥,給真人服下吧。”


    奉源君沒跟他客氣,接過藥瓶,倒出一顆給師叔服下。


    不過片刻,太生真人便醒了,他一醒來便環顧四周,接著先是起身去了傅喬那裏給她把了把脈,隨後彈了彈傅喬的額頭。


    “連師父都打,不像話!”說罷便起身來。


    餘下的人皆是對他彎腰一拜,“晚輩見過真人!”


    太生真人一揮寬大的衣袖,笑眯眯的道:“今日有勞諸位了!”


    話音一落,他便變了臉色,來不及同一符派長老說句話,便騰空而起,欲要離去。


    然而才飛身至一半,便有一道白光至遠處而來,將餘毒未清的他給一把拎走了。


    遠遠的大家還聽到太生真人叫著:“徒兒騙我!”


    眾人看著奉源君,隻見奉源君笑道:“師叔祖總算是等到師叔了。”


    眾人方才得知那道白光是安逸真君。


    傅喬緩緩的睜眼,看著一揚他們都出來了,唇角忍不住的彎了彎,在不周山裏被妖靈追了一夜,她也跟幾個妖王君打了一夜,終於還是活著出來了。


    真好!


    隻是怎麽不見師父?


    她開口喊了句,“師兄!”


    奉源君快步走來,“師弟,怎麽了?”長澤君還在給師弟療傷,他以為師弟是哪裏不適。


    “師兄,我師父呢?”傅喬聲音輕輕,有氣無力,“他沒出來嗎?”


    “沒事,”奉源君笑道:“被師叔祖帶走了。”


    “是嗎,”傅喬聞言,忍不住“嗬”的笑了出來,“該!”


    隻是她說完便咳了起來,接著又吐了口血。


    奉源君急忙取出丹藥讓她服下,傅喬搖頭,“我早已服下丹藥了。”在出來的路上,長澤君就已經給她服下幾顆丹藥了。


    她身後的長澤君收了手,將傅喬抱住扶起,隨後對奉源君跟星恆君他們道:“傅喬傷勢甚重,我先帶她迴閑庭療傷。”


    星恆君走過來道:“你還要迴白王城,不如讓傅喬去我那裏養傷吧。”


    “不了,”長澤君謝過星恆君的好意,“白王城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安排妥當,遲些時日迴去也無妨。”


    奉源君見長澤君都如此表明了,他也不好說什麽,便看著長澤君將虛弱的傅喬抱起,瞬行離開了。


    李緣看著長澤君跟傅喬之間的親呢,忍不住瞪眼,可其他人卻習以為常。這才想起修玄界流傳著傅喬跟長澤君的謠言竟是真的。


    江長老見江曉承也能起身了,便同其他人拱拱手,帶著江曉承跟門下弟子告辭了。


    江曉承對著一揚跟李緣點點頭,便跟著江長老離開了。


    江長老一走,奉源君跟星恆君也前後離開了。


    一揚見大家都走了,唯有李緣孤單單的站在那裏,便走去拍拍他的肩頭,道:“這一趟是我們連累你了,你有傷在身,便去我一符派的驛處養傷吧。”


    李緣想拒絕,一揚卻打斷他的話,“走吧,以後我們就是共過生死的朋友了!”


    李緣心下一暖,便跟著一揚去了一符派的驛處。


    一大幫人一走,隱在暗處的修士便都走了出來,聚齊一起議論紛紛,昨夜那三個修士也在其中。


    “看吧,傅喬果然沒死,還帶著一符派的一揚跟仗劍峰的江曉承去了不周山,同好幾個妖王君大打了一場,將久困於不周山的太生真人給救出來了。”


    “說的這麽清楚,難道你親眼見過?”


    “那是,我們哥兒三個昨夜親眼見到。”


    有修士道:“傅喬膽子真肥,連不周山也敢鬧。”


    “有什麽不敢的啊,我要是有傅喬那樣的修為,有那麽多的靠山,天上地下,我都不怕。”


    “連長澤君都從魔界趕來救他,看來二人真是情比金堅。”


    “兩個斷袖有什麽好羨慕的,走,我們喝酒去。”


    “哈哈,今日的茶樓酒館一定很熱鬧!”


    說罷,這些修士便往外走去。


    隻是在他們轉身之際,結界裏突然跑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修士來。


    他們忙圍過去,“這位玄友,你怎麽了?”


    這個修士,傷勢極重,身上的傷口深可見其內髒,他們有幾個拿出了丹藥,一見如此慘重的傷勢,便知無丹藥可醫,於是又將藥瓶收了迴去。


    “不、不周山,在屠殺修士,你、你們千萬別、別進去……”


    話一說完,人便斷了氣。


    有人哼了一聲道:“定是傅喬幾人所為,引起了不周山妖靈的憤怒,所以才會屠殺裏麵的修士。”


    “得了,不周山的妖靈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茬,以前又不是沒殺過進去采藥的修士。”


    也有細心的人認出了這是何宗派的弟子,便道:“我給他師門傳信,讓他宗派的人過來認領吧。”


    他們都點點頭讚同,等這人發了傳信,便一起離開了此處。


    那些在茶攤休息,準備要進不周山的修士,也紛紛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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