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沒有下令要殺這修玄者,他們便沒有動手,想著如此年歲的小子,能有多大的修為,便沒放在心上。


    直到這符紙成陣,方知這小兒是來真的。


    “小子,”老婦拄著拐杖,虛空移了一步,對傅喬喊到,“你布的可是禁忌符術,你不要命了?”


    “嗬嗬,”傅喬看著他們冷笑,“不是我不要命,是你們不要命才是。”


    沉默不語的那個老者,手張成鷹爪狀,二話不說就對著傅喬抓來,可惜,他一靠近符陣,便被符印之力彈開了。


    傅喬見狀,哈哈大笑,她看著底下越來越多的圍觀者,高聲道:“郝獨殺我摯友,女王不接我生死帖,所以我今日布下盡滅符陣,此陣一落,此處定會被夷為平地,不想死的,速速離開!


    她此話一出,圍觀的魔修頓時嘩然,不過離開的隻是些孩童,幼小的孩童被母親拉著離開了。


    王殿之上的符印還在擴大,圍觀的魔修也在增加,有魘魔小城的修士感知到了此處的異樣,皆是紛至遝來。


    修士用傳信符,給各自的好友傳達著消息。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大由城,諸多修玄者紛紛握劍趕至白王城。


    一路上,他們極為興奮的討論著。^


    “我就說了,傅喬肯定會為知禾仙子報仇的。”


    “聽說他在白王城的王殿上布了禁忌符陣。”


    “別說了,快走,晚了可就沒有好位置了。”


    “沒錯,快快!”


    在仗劍峰的驛處內,一揚聽著來人的稟報,與江曉承麵麵相覷。


    “傅喬他,真去了魔界?”


    “是的,”稟報的弟子道:“聽說傅喬是一路殺進了王殿,斬殺了一名大勇士跟百名魔兵,現在外麵可熱鬧了。”


    江曉承對這弟子看了一眼,這人“訕訕”一笑,立馬退下了。


    “走,”一揚站起身來,“我也去白王城看看。”


    “嗯,”江曉承握起劍,同一揚一起瞬行而去。


    在風鈴宮驛處照顧風跡的風痕,得到消息後,也即刻前往白王城一探究竟。


    風跡也想跟著一起去,但他重傷未愈,下床尚且困難,何況是前往魔界。


    但他心念傅喬救過他兩次,所以他拉著風痕的手,“師兄,若傅喬有事,你定要幫他。”


    風痕點頭,“會的,你且安心養傷。”


    等風痕一走,他便給道知理發了傳信。


    此時的道知理正跟道心長老趕往魔界,對於風跡的傳信,他已經無暇顧及。


    盛鸞跟黃月一踏出大門,便察覺到大由城上空有不少修玄者瞬行而過。


    “師姐,這是怎麽了?”


    盛鸞搖頭,“不知!”


    連星舒帶著老於正往這邊過來,黃月看到了,連蹦帶跳的過去,“連星舒!”


    連星舒卻揮手道:“我忙呢。”


    黃月拉住他,“你忙什麽?對了,”她抬頭望天,“這麽多人都是往哪去呢?”


    “還能往哪去?當然是去魔界。”


    盛鸞快步走來接住他的話,問道:“大家去魔界做什麽?”


    連星舒一臉急色,“是傅喬大哥找那白王城小王報仇,他在王殿上布了符陣,大家都趕去了,我正要帶著老於去呢。”


    “不會吧,”黃月聽了連星舒的話,不敢置信的捂著嘴道:“那可是一座王城,傅喬哥哥竟然也敢上門報仇?”


    “不說了,”連星舒轉身對老於道:“老於,我們走。”


    “等等,”盛鸞攔住他們,“我跟你們一起去。”


    黃月一聽,忙拉住盛鸞的手,“師姐,帶我一起。”


    “那一起走吧。”連星舒一揮手,老於便帶著他往魔界的方向瞬行過去,盛鸞帶著黃月跟在後麵。


    盛鸞的速度可比不上老於,眨眼功夫就被老於甩在後頭了。


    連星舒道:“老於,帶她們!”


    老於聽了,便迴頭對著盛鸞跟黃月一招手,她二人的光團便被吸了過來。


    在大由城,去魔界的不僅是他們,還有各個宗派的長老。


    星恆君收到奉源君的傳信,托他往魔界白王城走一趟,星恆君收了傳信符,便瞬行往魔界而去。


    一群瞬行的修玄者,像是趕集的老婦,個個爭先恐後的往魔界而去。


    其中有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尤其快,“嗖”的一聲,就從最後麵瞬行至最前麵。


    這是個老者,人長的紅潤有光澤,圓臉上垂下兩道長長的白眉,老者一手撩著一道白眉,嘴裏還念念有詞,“還布盡滅符陣,這是要將整個白王城毀了啊,造孽呦!”


    老者一邊念,一邊加快速度。


    魔界地界上的大勇士,聽到了“啾”的一聲,抬頭卻什麽都沒看見。


    而王殿之上的符印越來越細,覆蓋範圍也越來越大,符陣裏溢出的毀滅氣息,使得那三個老者臉色又白了幾分。


    “小兒,有話好好說!”其中一老者喊到。


    傅喬不予理會,到了這個時候,這種級別的符陣已經不受她控製了。


    “噗”的一聲,傅喬彎腰吐了口血。


    符陣在吸取她的元靈之氣了,也在吸取她的壽數吧,傅喬抹著唇角的血跡想著。


    “傅喬,住手!”是規逍的聲音。


    傅喬轉頭,看到規逍帶著敏櫟站在一條墨綾之上。


    “傅喬,”規逍對她大喊,“住手吧,這白王城裏不僅僅隻有郝獨啊。”


    “我不管,”傅喬也大喊道:“女王不交出那個廢物,那我便讓她王城裏的所有人為知禾陪葬。”


    待符陣一落下,莫說是這座王城,就是躲在王城裏的郝獨,跟郝婭女王都討不了好。


    規逍看著傅喬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焦急不已,可他也無法靠近傅喬,隻能幹著急罷了。


    敏櫟想下去疏散符陣下的魔修,但被規逍拉住了,“別下去,在傅喬的符陣之下,你會出不來的。”


    他沒忘記在魘魔澗時,傅喬布出的符陣,那些魘屍沒一個能出來。


    敏櫟看著符陣下的魔修,同樣是麵色著急,“那要如何是好?連你都不能勸他,那還有人勸得了他嗎?”


    “等等看,符陣還在蔓延,修玄界的人不會任傅喬胡來的。”


    符陣內的魔修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靈之氣,正在被禁錮,不禁大驚失色。


    “這符陣有古怪。”


    “是啊,我們好像被禁錮了。”


    “快,得遠離這符陣。”


    符陣內的魔修,拚命的往外跑。可他們的動作卻緩慢至極。


    恐懼在他們臉上顯而易見。


    符陣之外,郝婭女王暗藍色的身影,正在慢慢的凝聚成形。


    那三個老者給女王注入了魔靈之氣,柱女王的身形加快成形速度。


    片刻後,女王身形現出,眼睛睜開。


    她看著傅喬,眼裏極為惱怒,此符陣的威力,她是見過的,且今日傅喬所布的符陣比在魘魔澗的更為強大。


    郝婭女王知道,布此陣的符紙定是太乙門內的符紙,而非傅喬親自描畫的符紙。


    “傅喬,你究竟要如何?”


    傅喬看著她,神色淡淡,卻“嗬嗬”笑道:“看來女王年歲大了,腦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


    郝婭女王麵色極冷,“郝獨乃本王兄長獨子,本王自是要護著他。”


    “所以,”傅喬看著符陣下裏裏外外的魔修,譏笑道:“女王覺得我符陣下的諸多魔修,都比不過一個廢物?”


    符陣下的魔修一聽,皆是口中連連叫著,“女王,救救我等。”“救救我等。”


    郝婭女王並未看符陣下的魔修一眼,而是對傅喬道:“你想要什麽,盡管提出來,隻要本王能辦到的或者有的,都會給你,如何?”


    白王城四周的高樓上,已經站立著許多聞風趕來的修士了,修為深厚的便浮立於高空中。


    他們看著那巨大無比的符陣,心下吃驚不已,再看看符陣中間的年輕男子,更是自歎不如。


    傅喬年歲輕輕,竟能布出此等強大的禁忌符術,當真是天資卓絕啊。


    有想靠近符陣的修士,感知著符陣裏恐怖的力量,急忙忙的連連後退。


    傅喬看著女王凝重的麵色,不禁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她便咳出了一口血。


    郝婭女王見狀,麵色緩了些許,“傅喬,收手吧,這符陣如此強大,想必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吧。”


    傅喬將手心的血擦在衣上,冷冷的橫了郝婭女王一眼,喝罵,“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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