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送的一符陣豈是自量能破開的,知禾被符陣的結界保護著,在自量的劍下安然無恙。


    知禾知道這二人現在是神誌不清,天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麽不堪的事,所以她這次不再遲疑,轉身就疾飛而去。


    一身滾燙的自量哪裏會放她走,他的眼睛早就被那份無法製止的渴望給蒙蔽了。


    他持劍瞬行過去,對著知禾就是一陣亂揮,他無法傷到知禾,但以知禾的修為,亦是無法離開。


    知禾被迫落地,她冷冷的看著自量,“你敢!”


    自量扯鬆了腰帶,一半搭拉著,白胖白胖的肩膀,看得知禾心下反胃不已。


    “滾開!”知禾動怒了。


    郝獨手抓著樹皮,幹硬的樹皮紮破了他的手指,“知禾仙子,救救我吧,我不想對你做什麽,真的!”


    他已經要在強忍的邊緣抓狂了。


    知禾不理會他們,再次對著外麵疾飛而去。


    自量一見她要走,便又揮劍將她攔下,幾次下來,自量便瘋了一樣,一招一式的對著符陣結界揮去。


    發瘋一樣的叫著,“老子要打破你的結界……”


    知禾手握著符紙不停的後退,她靠到樹上,看著依然無損的結界,後怕的拍了拍心口,甚是感謝傅喬送她的符陣。


    自量累極了,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像看獵物一樣看著知禾,可他無法打破結界,忍不住的仰頭大喊。


    “啊……老子要死了!”


    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玉妝屏住唿吸蹲著隱藏在那裏,她從灌木叢間的縫隙裏看著前麵。


    那兩個男子將知禾圍住了,不過他們好像沒有對知禾怎麽樣啊,知禾好像被什麽東西保護著,他們靠不近她的身邊。


    是那些法寶嗎?玉妝想著。


    天上霞光漸淡,透過枝葉間落下的光線是橘黃色的,映著草葉上的塵埃。


    知禾聽著他們發狂過後,唿吸漸緩,道:“再忍忍藥效就過了。”


    然而自量對著知禾,已經是抱著非的得到不可的心態了。


    他走到郝獨的身邊,抓著郝獨的肩膀搖晃著:“這可是我們修玄界的第一美人,多好的機會啊,你不想試試嗎?”


    “閉嘴,”郝獨強迫自己不去看知禾那張臉。


    “你是怕傅喬嗎,你怕什麽,你是魔界小王,傅喬他能耐你何?”


    知禾趁這二人談話間,立即運氣疾飛而去。


    自量沒有動手,郝獨動手了。


    他手握著一樣法寶,法寶禁錮了知禾的身形,知禾從空中跌落在地,好在有結界保護,她未被傷及分毫。


    她躺在草地上,心下極為惱怒,看著那二人怒罵一聲,“混賬東西。”


    郝獨走了過來,看著知禾道:“我、我……”


    知禾冷眼看著他,“我身上的結界,你們是打不破的,一個兩個都是廢物而已。”


    大約是廢物兩字觸及了郝獨心裏的底線,他抖著身體看著知禾,“我是廢物?”


    知禾抬頭看著他,不再開口,隻是眼底的輕視卻顯而易見。


    自量看著草地上的知禾,心下早已是巨浪翻過,當下便對著知禾撲去,然而被結界隔開了。


    知禾手握符紙,薄弱的元靈之氣不停的注入符紙內,那結界便擴大了起來。


    她坐起身來,從衣袖內拿出傳信符,想給貫仲師兄傳信。


    郝獨眼神發癲一樣的看著知禾,他覺得自量說的沒錯,他是魔界小王,區區一個傅喬能耐他何!


    整個魔界的人都看不起他,連眼前的這個女子也一樣。


    “嗬嗬,”郝獨笑了,“我是廢物,今天就算我把你怎麽樣了,我看傅喬能把我怎麽樣。”


    在知禾手指想在傳信符上落字時,卻發現自己的元靈之氣,已經凝聚不出字來了。


    她把元靈之氣都注入一符陣內,已經沒有多餘的元靈之氣凝字了。


    郝獨手握著心口處的殺器,扭曲著臉看著知禾,“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說,說我郝獨不是廢物。”


    知禾起身,輕盈水潤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郝獨,“閣下是不是廢物與我何幹?”


    知禾的表情跟她的話,壓倒了郝獨僅有的理智。


    “啊……”郝獨仰天大喊著,他雙目赤紅,泛紅的麵容扭曲著,看上去分外的恐怖。


    “我不許你看不起我。”他癲狂大叫著啟動了手上的殺器。


    一束波紋瞬間投在知禾身上,又疾速的四處擴開,四周的樹木皆被化為了粉末,這被高樹籠罩之處瞬間亮堂了起來。


    知禾一雙美麗的雙眼,映著天上淡紅的晚霞。


    接著她的身體慢慢的往後仰去,倒下。


    一身飄逸紗裙像蝴蝶一樣,在青草上張開。


    自量咽著口水,一邊解著衣帶,一邊向知禾走去。


    當他腰帶落在地上時,猛然迴過神來,他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美麗女子,神情愕然的抬頭看著四周,又慢慢的轉頭看著身後的郝獨。


    郝獨手握著三角形的殺器,失魂似的傻站著,仿若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自量提著鬆鬆垮垮的衣服,一邊看著睜眼不動的知禾,一邊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郝獨的手像被燙了似的,立馬鬆開了殺器,他抓著自量,不停的問:“我做了什麽?我做了什麽?”


    “你用殺器了,你對她用殺器了?”自量抓著頭發,對郝獨大喊,“你怎麽能對她用殺器啊,啊。”


    喊完了他身體就發抖起來了,“傅喬一定會殺了我的,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若知禾不死,就算日後傅喬找他算賬,自有宗派幫他周旋,若知禾死了,傅喬定非殺他不可。


    郝獨看著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子,她真美,晚霞落在她身上,像是一副美到極致的圖畫,這一幅畫他是永遠都不會忘記了。


    他雙膝落地,突然,他對知禾爬了過去,想上前去摸摸她的臉,看她是不是裝的,向來被殺器絞殺的生命,皆成粉末,可她還好好的在草地上躺著,也許她還活著。


    他爬過去,爬到一半,就被自量拽了起來,“郝獨,你聽我說。”


    自量環顧著四周,故作鎮定的道:“郝獨,這裏靠近六重山,妖靈叢生,沒多久她就會被妖靈食入腹中,沒人會知道她的死跟我們有關,傅喬他是算不到我們頭上的,明白嗎。”


    “不能,不能讓妖靈食了她。”郝獨還想去探探她的鼻息,但他一伸手,就被自量拖走了。


    “走吧,別再磨蹭了。”


    他拖著郝獨走了幾步,迴頭看到自己腰帶還在那裏,忙跑迴來將腰帶取走。


    他側著頭,不敢去看那死不瞑目的知禾。首發


    隨後他拉著失神落魄的郝獨,慌慌的離開此地。


    他二人一走,一高樹後便出現了一短發男孩的身影。


    小斑一雙鹿眼,靜靜的看著那躺在草地裏不動的修玄者,剛剛殺器散出來的波動被他察覺到了。


    “傅喬?這名字很耳熟!”


    在小斑的身旁,七星赤足輕點在青翠的葉尖,“就是那身著紫衣的男子,修為很強。”


    “悟通十悟劍法四重的那修玄者?”


    “正是,當時在魘魔澗你還想殺了他呢,他現在就在閑庭閉關。”


    “哦!”


    有小妖在林間伸出腦袋,想對著那死去的女子爬去,小斑屈指對那小妖一彈,正中小妖額頭。


    小妖捂著頭跑了。


    小斑環手抱胸,“別讓妖靈靠近她,這個鍋,我六重山不背。”


    七星點頭,“好!”


    小斑不再管這事,身形原地消失了。


    有風吹來,七星綠色的秀發被吹起,它看著前麵草地上,靜靜躺著的美麗女子,惋惜歎息道:“可憐紅顏薄命!”


    話音一落,它也離開了。


    躲在灌木叢中的玉妝,見那二人走後,知禾還躺在草地上許久未起,她心下不解,又見天色將暗,便小心翼翼的起身。


    然後裝做剛剛來的樣子,叫喚著跑過去。


    “知禾姐姐,知禾姐姐!”


    她提著裙擺很快就到了那裏。


    看到知禾睜著雙眼一動不動的躺著,還有就是突然空曠的四周,她明明沒看到那二人對知禾做了什麽啊。


    “知禾姐姐,”她一邊對著知禾走去,一邊喚道:“知禾姐姐,你怎麽了?”


    知禾還是沒動,玉妝心下恐懼起來了,她走到知禾身旁蹲下,看到知禾的眼睛裏已經是沒有任何神采了,就那麽的睜著,像是死不瞑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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