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不解,蒼雪山這時候辦什麽宴會啊,參與魘魔澗一戰的修玄者十有八九都是帶著傷呢,這個時候能有幾人參加?


    貫仲將帖子放到桌上,揮手讓邊上的其他人退下,玉妝抬眼看了傅喬一眼,奈何傅喬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存在,正背對著她。


    其他人都退下了,她也不想惹兩位師兄不快,隻得行了一禮退下。


    傅喬也將帖子放到桌上,“貫仲兄,你們誰去啊。”


    貫仲道:“誰去都可以,隻要是扶傷藥樓的弟子就行了。”


    崧藍在一旁看了看傅喬的帖子,上麵是指名道姓的讓傅喬赴宴,而給他扶傷藥樓的帖子,隻寫了扶傷藥樓幾個字罷了,所以師兄才會說誰去都可以。


    崧藍道:“這時候大家都在養傷,宗派也都在忙著安置戰死弟子的事宜,蒼雪山這麽急的辦宴會,是別有深意啊。”


    貫仲品著茶,並未言語。


    倒是傅喬隨意的道:“大概是怕被別的宗派搶了風頭吧,仗著自己是此處的龍頭,這宴會當然要辦,而且得趁早。”


    說不定蒼雪山內的幾個長老,開始要以外力來提升自己的位置了。


    在魘魔澗一戰中,蒼雪山表現的並不出彩,他們宗派內已是人心不齊,做起事來推三阻四,在魘魔澗,蒼雪山派來的弟子並不多。


    除了有位長老出現壓壓場子,餘下弟子皆是修為平平,傅喬看過一眼,便知道蒼雪山派出的並不是精英弟子。


    貫仲放下杯子,對傅喬問道,“你去嗎?”


    傅喬搖頭,“不去,沒那時間。”


    知禾從房內出來,直徑往涼亭走來。


    傅喬看著她道:“醒了?”


    知禾點頭,“醒了!”


    貫仲見她還是昨日的那身衣裙,心下一鬆,笑道:“師妹來的正好,蒼雪山要布宴席,邀了我們藥樓,師妹可要去?”


    知禾挽袖坐下,崧藍給她斟茶,她飲了一口方才問道:“何時去?”


    崧藍趕緊迴道:“就在後日。”


    知禾側頭看了傅喬一眼,詢問她,“你要去嗎?”


    傅喬搖頭:“不去,我得養好傷閉關去。”


    知禾拿起桌麵上的帖子看了看,“指名道姓的邀請你,你還不去?”


    傅喬笑了笑,“我師兄去就行了。”


    知禾托著下巴,看著她,“可我想去,蒼雪山後日一定很熱鬧。”


    “跟貫仲兄去唄。”


    “師兄肯定去,但我也想去,隻是這帖子一看,就知道我們藥樓去一個就好了,所以,”知禾搖了搖傅喬的手,“你帶我去,飲杯茶水我們就迴。”


    傅喬見她興致勃勃,便應了,“好吧,你想去就一起去吧。”


    知禾又看了看貫仲跟崧藍,“三位師兄是誰去啊?”


    崧藍道:“當然是貫仲師兄啊。”


    貫仲點頭,“我去。”


    “行,那後日我們三人一齊同去。”知禾說著便起身,她摸了摸自己散亂的發髻,對他們道:“我去梳洗一番,你們坐。”


    貫仲看著她笑笑,“去吧。”


    知禾臨走時,還讓雜役弟子去傅喬房內收拾收拾。


    等雜役弟子將傅喬房內收拾好後,傅喬也起身迴房了,她揮手布下結界,在榻上盤腿而坐。


    貫仲也同崧藍離開了涼亭。


    傅喬不知的是,這幾日內,各個宗派,都在詳談著魘魔澗一戰,經此一戰,很多活下來的人都格外的珍惜當下時光,於修煉更是勤勉。


    而傅喬年紀輕輕的便悟通了十悟劍法的四重,也成了修玄界各個修玄者茶餘的閑談,說是閑談,更多的是豔羨。


    尤其是仗劍峰,已經有一批弟子在修煉十悟劍法了。


    ……


    在連經宮驛處內,一書房裏,連星舒將手中的請帖看了又看,甚是不解,對坐一旁的兄長問道:“兄長,這蒼雪山怎麽想起辦宴席了?”


    星恆君溫溫一笑,“熱鬧熱鬧也好。”


    連星舒湊近了星恆君,問道:“傅喬大哥會去嗎?”


    星恆君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他在魘魔澗表現的尤其出色,蒼雪山自然會邀他,但去不去,為兄又怎麽會知道。”


    連星舒“唉”了一聲,“傅喬大哥肯定受傷了,說不定不去了。”


    “他不去你可以去。”


    “我一人去多無聊。”


    “蒼雪山宴請天下修玄者,你怎麽會無聊。”


    連星舒卻皺起眉頭,“在魘魔澗也不見得蒼雪山衝前麵,這辦起宴席來排場倒是大。”


    星恆君聽著連星舒這頗有些不滿的語氣,耐心道:“到底是蒼雪山,辦一場宴席,無可厚非。”


    連星舒又不傻,忍不住又問兄長,“真是普通宴席?”


    星恆君卻笑而不語。


    ……


    在閑庭的結界之外,站立著數個白衣飄飄的蒼雪山弟子,他們發上沾了些許露水,想來是候在此處許久了。


    克叔慢吞吞的從裏麵出來。


    為首的堂主立即走了上去,對著眼前的老人恭敬的道:“明日宗門內大舉宴席,我們誠邀長澤君前往蒼雪山。”


    “不了,”克叔聲音嘶啞的道:“公子尚在閉關,請勿叨擾!”


    “老先生,還請告知長澤君一聲,去與不去,應當由長澤君自己做主。”


    克叔抬眼看了這堂主一眼,再未言語,而是猛然一揮手,一團光膜乍然將這堂主以及他身後的數人,包裹住了,之後這數人便原地消失了。


    而克叔也轉身隱入了結界裏。


    一處平地之上,一光團落地,蒼雪山那數人個個跌倒在地,唯有那堂主,勉強站穩了腳跟。


    其中一男子氣憤的道:“這老者欺人太甚,我們竟連長澤君的麵都未見到,這要如何完成三長老所交與我們的事?”


    堂主歎氣,“上次六長老親自前來都未能見到長澤君,何況是我們。”


    “那我們就這麽迴去了?”


    “不行啊,明日宴席便要開始了,長澤君不來,三長老想做的事要如何進行?”


    “是啊,到時天下修玄者都會來的,這對三長老而言,是難得的機會。”


    這堂主一甩衣袖,“不迴去?我們能做什麽?還是迴事跟三長老稟報一聲,讓三長老自己看著辦吧,我們能來這裏,已經是盡力了。”


    有人附和堂主道:“沒錯,我們候了一晚上,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不說了,迴去吧。”


    堂主說著便率先離開了,剩下的人麵麵相覷也隻得跟著一起走了。


    在玉峨山小齋的奉源君,本想著魘魔澗一事一了,他便要迴去,不想卻收到了蒼雪山的請帖。


    無法隻好又耽擱幾日再迴去了。


    有個麵容普通的男子過來同奉源君道:“長老,蒼雪山的弟子昨夜進了六重山,今早剛剛出來。”


    奉源君了然一笑,“是去請長澤君了吧。”


    這過來稟報的男子不解,“為何,難不成是想讓長澤君參加明日宴席?可這長澤君不是被逐出了蒼雪山嗎?”


    “明麵上,你何時聽到蒼雪山說將長澤君逐出了?”


    “可那長澤君不是在雷神峰接了兩道天雷嗎?這可是蒼雪山一眾長老提議的。”


    奉源君以帖子輕敲著桌麵,淡淡的道:“那是為了滅魘氣。”


    “可後來長澤君就離開了蒼雪山,也不再任這大長老一職了。”


    “所以啊,蒼雪山人心不穩,急需長澤君迴來主持場麵。”


    奉源君這麽一說,這男子立即想通了,“蒼雪山有六位長老,誰也不服誰,這是讓長澤君迴來指定下一任大長老?”末了這男子又道:“那長澤君會迴蒼雪山嗎?”


    奉源君將手中請帖輕輕放下,麵露一笑,“明日便知了,”他看著麵前的男子,問道,“我師弟去嗎?”


    這男子點頭,“去,知禾仙子說了她想去,那傅喬公子肯定會去的。”


    “既能參加宴席,想來師弟他傷的不重。”


    “傅喬公子劍術符術如此高超,當真令人敬佩。”


    “好了,”奉源君笑著揮揮手,“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在這男子退下後,奉源君起身看著六重山方向,也不知長澤君明日會不會出現在宴席上,說來他同長澤君也是許久未見麵了。


    甚是懷念啊,上次那盤棋還未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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