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找師妹的,這崧藍就不怕了,現在誰不知道傅喬的大名啊,師妹自有傅喬護著,如此一想,崧藍的臉色就好多了。


    他對一揚道:“實在抱歉,我師妹不在。”


    “是在驛處?”


    其實一揚是想找傅喬,可這諾大的山腳下他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傅喬,這剛好路過扶傷藥樓的帳篷,便進來看看知禾仙子在不在,若知禾仙子在,那傅喬肯定在。


    川柏道:“是,不知這位玄友找我師妹所謂何事?”


    “沒事,就隨口問問。”他轉身,手甩在江曉承心口處,聲音懶懶的道了一句,“走吧,人不在。”


    說著二人轉身便要出了這帳篷,不想從外麵走來三個年輕的男子,這三個男子身著錦衣,神色高傲且驕縱。


    川柏一見他們進來了,麵色頓時難看起來,崧藍更是冷哼一聲。


    這三人正是之前過來要借藥的人。


    為首的男子高抬著下巴看著他們,“帳篷搭好了,借幾味藥材給我們吧。”


    一揚一聽這人借個藥口氣還挺狂,便站一旁不走了,江曉承見他不走便也沒走,靜靜在一揚身旁站著。


    看著那幾個男子對扶傷藥樓的兩個修醫士,指手畫腳的。


    “我雲飛宗跟你們借藥材,是看得起你們。”


    川柏拉住要衝上去的崧藍,對他們道:“不知幾位要借什麽藥材?”若是些常見的藥材,借出去也未嚐不可。


    為首的男子垂著眼,做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欠揍的姿態來,然後念了一連串的藥草名字,“蒲公草、蔓越繩、蛇紋枝、旦旦歸……”


    都是些珍貴藥草,有些甚至是連他們都沒見過的,川柏跟崧藍現在是十分的氣憤。


    末了聽到那男子說了一句,“就這些了,我們要的不多,你們得借我們啊,畢竟大戰當前,大家要團結友愛才是。”


    川柏跟崧藍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了,這雲飛宗的弟子是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是啊,大戰將至,得團結友愛才是。”一揚笑眯眯的走來,麵上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他走過去擋在川柏他們麵前。


    那三人見一揚氣場比他們大師兄還要強,便知此人修為不弱,皆往後退了一步,麵色也沒那高傲了。


    最前麵的男子開口了,“你是誰,也想跟他們借藥?我們可是先來的。”


    “不,”一揚對他笑眯眯的道:“雲飛宗是吧,我呢是要你們借法器的,大戰當前,要團結友愛哦。”


    “法器?”他驚唿,“法器你也敢借?”


    一揚抱胸看著他,“敢啊,為什麽不敢?我一符派跟你們雲飛宗借法器是看得起你們。”


    一符派可比他什麽雲飛宗有名氣多了,人家可是一流宗派。


    雲飛宗這幾個弟子,也就隻敢找扶傷藥樓這些小宗派的麻煩罷了。


    他們三人麵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知道今天是碰上鐵板了,為首的男子丟下一句,“藥材我們不借了,”說完就慌慌離開了。


    一揚對江曉承搖搖頭,歎氣道:“這種貨色是來送死的吧。”


    江曉承道:“興許吧。”


    川柏跟崧藍見那三個人走了,忙對一揚拜謝道:“多謝玄友出手相救。”


    一揚擺擺手,“不客氣,自己人。”


    末了他突然想起一事,“你們在這裏是不是經常碰上這種貨色來借藥材?”


    川柏苦笑,“這是第一次,但在下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這裏大宗大派的子弟太多了,隨隨便便一個都能跑來跟他們借藥。


    隻因他扶傷藥樓跟其他宗派相比,算是一個好上手的軟柿子了。


    一揚問道:“可有筆墨?”


    “有,”崧藍從桌下拿出筆墨紙硯來,“玄友可是要寫什麽?”


    一揚走過去,“我給你們寫幾個字掛門口,保管不再敢來人跟你們借藥。”


    江曉承一聽就知道一揚要寫的是什麽字了。


    一揚在川柏跟崧藍的注視下,提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下一行字:借藥不還者――殺!落款字寫的卻是傅喬二字。


    江曉承快步走過去一看,麵上淺笑,果然是借傅喬的名頭。


    一揚掛好筆,將紙拿起端詳了一番,仿佛對自己的字跡很滿意,他笑眯眯的道:“如此就不會有人隨隨便便的找你們借藥了。”


    川柏與崧藍麵麵相覷,川柏遲疑了一下,道:“這怕是不妥。”


    崧藍也覺得不妥,他扶傷藥樓怎麽能借傅喬的名頭壓人呢。


    一揚拍拍他二人的肩膀,“哎,你們怎麽這麽古板,你們是知禾仙子的師兄,傅喬呢對知禾仙子是言聽計從,那也就是說,你們也是傅喬的師兄嘛。”


    一揚說完,便拿著紙張掛到帳篷門口了。


    他們幾人站在一揚身後,聽一揚說著,“傅喬天天去你們驛處蹭吃蹭喝的,借用一下他的名字怎麽了?”他轉過身來,“你們也是傻,傅喬這名字多好用啊,幹嘛放著不用呢。”


    一揚說完拍拍手,便轉身走了,江曉承也抬腳跟上,一揚走了幾步,轉過頭來對他們道:“掛個幾天再取下來啊。”


    崧藍見他們走遠了,對川柏師兄道:“師兄,這樣沒關係吧。”


    “應該沒關係吧,”川柏想著,若真沒人過來借藥那能有什麽事,隻是這殺字掛在這裏,隻怕看病問診的人都會少了。


    漸漸的有人圍過來了,他們看著帳篷上掛的字,還真的打消了進帳篷借藥的念頭。


    “你們知道吧,這傅喬因為知禾仙子被冒犯的事,還威脅過一丹閣的丹石呢。”


    “對,我聽說了,傅喬說了,誰敢冒犯了知禾仙子他就給誰下生死帖。”


    “這借藥不還也是一種冒犯吧。”


    川柏聽著他們在身後交頭接耳的議論,便拉著崧藍進帳篷裏了,隨便那些修玄者怎麽想。


    有仙子捧著臉遐想,“天啊,上天啊,賜我一個像傅喬這樣的男子吧。”


    有人小聲的問他旁邊的師兄,“師兄,這藥我們還借嗎?”


    他師兄白了他一眼,“借了還得還,還借什麽,走!”


    他師弟跟在後麵,嘀咕著:“原來師兄是想借不還啊,真壞!”


    帳篷裏的川柏跟崧藍飲著溫茶,看著門口的修玄者散去,崧藍笑容滿麵,“呀呀,這下不會有人跟我們借藥了。”


    “等傅喬來了,我們給他泡壺好茶吧。”


    “必須的。”


    之前雲飛宗的弟子又來了,不過是被他們的師兄揪著耳朵過來的,這位身材高闊,麵容微黑的師兄,讓他們對川柏跟崧藍道歉。


    崧藍十分大度的原諒了他們,川柏本來還想請他們喝杯茶的,但他們又被那師兄揪著耳朵離開了。


    且托扶傷藥樓的福,那些仗勢欺人四處找那些小宗派借藥的現象,倒是減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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