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在一山頂練完劍法,飛身躍至湖邊。


    驀然間,她抬頭望向大由城的方向,總覺得那裏有什麽,讓她覺得心神悸動,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沒有了。


    她抬腳踏進院裏,早有雜役奉知禾之命,在此等候多時了,他見傅喬進來了,忙將傅喬請去小花園處。


    在那裏早已備上一桌好酒好菜了。


    知禾手捧著那泥偶人出來,傅喬一見,麵容欣喜的走過去,“知禾,這是送我的?”


    知禾將與她二人麵容一致的泥人放到傅喬手上,“正是,你看,像不像我們?”


    “像,太像了,”傅喬拿著泥人上下左右的翻看,連連讚歎,“知禾,你這手藝可真厲害,要我,可是連朵花都捏不出來。”


    “你喜歡便好,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


    傅喬眉開眼笑的對知禾道:“多謝。”


    知禾在石桌旁坐下,“來吧,我們一起用食。”


    貫仲也從煉丹房裏走出來了,他對傅喬道:“今日是你的生辰,這桌酒菜是師妹昨晚就吩咐下去,讓人早早備好了的。”


    知禾道:“好了,別站著了,快過來用飯吧,一會還得去守著丹爐呢。”


    傅喬與貫仲麵對麵的坐下。


    知禾又道:“傅喬,今晚帶我去大由城逛逛吧,我都好久沒逛街了。”


    傅喬將泥人收入儲存袋,對知禾迴道:“沒問題!”


    說罷三人便飲酒用飯。


    如此傅喬的生辰算是過了。


    這對傅喬而言已經是最好的了。


    在修玄界,隻有上了年月的老者才會過生辰,就如知禾,她的五十年歲生辰,傅喬也隻是給她發了傳信說了幾句吉利話而已。


    三人用完飯,奴仆將桌子收拾幹淨後,又端上一壺清茶,而貫仲則進房守著丹爐去了。


    知禾陪著傅喬坐著,飲茶閑聊。


    玉妝來了,她站在一旁,當著知禾的麵鼓起勇氣,將一錦袋取出。


    “公子,這是玉妝送您的生辰禮。”


    錦袋為金色,上麵繡著紫色的花紋。


    這是生辰禮,傅喬自然是麵帶微笑的收下,“有勞了。”


    知禾從傅喬手中接過錦袋,她指腹輕輕撫過錦袋上的花紋,精致且光滑,“玉妝真是心靈手巧,這針線在扶傷藥樓可沒人比得上。”


    玉妝低頭道:“謝知禾姐姐誇獎。”


    知禾將錦袋遞給傅喬,“收好了,這是玉妝的心意。”


    傅喬道:“自然。”


    二人又聊了一會,知禾便起身了,“我去看看丹爐,你且去忙,晚點再過來尋我吧。”


    “好,”傅喬也起身了,“那我先走了,晚點過來接你。”


    傅喬說著便離開了,隨後知禾也往煉丹房走去,玉妝看人都走了,便跺跺腳迴房研究香藥去了。


    傅喬站立在高高的樹冠之上,她看向大由城的方向,覺得還是去那裏看看。


    修玄者修為越高,直覺便是越敏銳,她之前的心悸,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樹冠一動,傅喬便消失了。


    在她走後沒多久,玉峨小齋的人就給她送生辰禮來了,他們沒見到傅喬,便將生辰禮交給了這裏的雜役。


    知禾得知便讓人收好,晚點再給傅喬。


    傅喬還未到大由城,便被人半路攔下了。


    她身形穩穩的落在樹冠上,在她對麵的樹冠上,站了一人,正是一揚。


    “一揚玄友,尋我有何事?”


    一揚麵色不太好,他看著傅喬問道:“你還真是不管真人死活了?”


    “我師父?”傅喬道:“放心吧,我師父不會有事,說不定,他早就跑路了。”


    若是太生真人在此處,定會將他這小徒兒誇上一句:徒兒真棒,真是太了解為師了。


    太生真人在妖王將假的禁符送往妖皇洞府時,太生真人就跑路了,而那張假的禁符在半路便炸開了。


    此時的不周山內,妖王們正漫山遍野的捉拿太生真人。


    一揚卻不認同傅喬的話,“那是不周山,他能跑去哪裏?”


    傅喬道:“我師父曾在不周山待了幾十年,偌大的不周山總有他的容身之地。”


    她頓了頓又道:“以你我二人之力,再進不周山,可就出不來了。”她說完便對一揚笑了笑,“你倒是關心我師父。”


    一揚聞言,竟在樹冠上抱頭蹲下。


    “你師父,太生真人是我父親。”


    傅喬聞言,腳下一滑,差點從樹冠上掉落,“你、你說什麽?”


    一揚悶悶的加大聲音道:“你師父是我父親。”


    傅喬咽了咽口水,“那、那你母親是誰?”


    以師父那好色又不著調的性子,在傅喬很小的時候就覺得師父肯定有這樣那樣過。


    不想她還是真的猜中了。


    “我母親是鏡瑤師姑……”一揚說著把頭一撇。


    “真是,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傅喬看著一揚道:“我師父知道嗎?”


    “不知,因為太生,不,是我父親,你的師父,整日裏招花惹草的,我師姑,噢,我母親一氣之下就誰也沒說。”


    傅喬:“……”


    一揚幹脆坐在樹冠上,仰天長歎:“我這攤上了一對怎樣的父母親啊,真是做虐啊。”


    傅喬安慰道:“其實我師父挺好的,真的!”


    一揚看著傅喬冷笑:“好?好的話會把師門的驛處都給賣了?連禁符也賣!”


    “咳,這些都還好吧。”


    一揚站起身來,麵色凝重的看著傅喬,“你真確定他不會有事?”


    傅喬笑道:“以我對師父的了解,他肯定沒事。”


    一揚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雖然他覺得太生真人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的父親,但他還是希望真人能安然無恙。


    說著,他摸摸自己臉,對傅喬問道:“我長的這俊美的容顏,真人真是我父親?”


    傅喬點頭,“應該是的,鏡瑤仙子怎麽會騙你,而且你看到我師父的模樣並非是他真正的模樣。”


    “這樣啊。”


    傅喬不再理會他,而是轉身看著遠處,“一揚,你站在這裏可感覺到有什麽異樣嗎?”


    “異樣?我自己倒是沒察覺有什麽異樣,但各大宗派突然在一夜之間,都讓門下弟子密切關注不周山與六重山的動靜。”


    “為何?”


    “具體情況我不太了解,但聽聞風鈴宮的靈玉風鈴出了裂縫,且連經宮的星石也出現了黯淡無光的情況。”


    傅喬沉思,“莫非這是在暗示什麽?”


    “應該是了,這兩樣都是能感知天地氣息發生異樣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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