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傅喬從閑庭出來,方知她錯過了知禾小神丹出爐的熱鬧。


    湖麵上的水蓮更多了,朵朵巴掌大的水蓮,在水麵上盛開著,有風從湖麵吹來,風裏裹著絲絲蓮花清香。


    霞光下,知禾讓玉妝把茶桌擺在湖邊。


    她對傅喬道:“我們就坐這裏,品茶,賞花賞晚霞,如何?”


    傅喬在湖邊迎風而立,她放眼望去,笑道:“好啊,此處風景最美。”


    玉妝跟其他雜役弟子很快就把茶桌茶椅擺好。


    茶桌上擺放著清茶與瓜果。


    傅喬一撩衣擺坐下,她對知禾笑道:“你的貫仲師兄呢,怎麽不見他來?”


    “師兄在煉丹房守著呢,他脫不開身。”


    “你們這又是在煉製什麽丹藥?”


    知禾帶著一抹溫婉的笑,“是小神丹,還是規逍小王送來的賀禮,讓我們集齊了小神丹的藥材。”


    傅喬道:“你怎麽不與我傳信,我也好過來湊湊熱鬧。”


    “知道你閉關,我怎麽還會去打攪你呢。”


    知禾坐下後將一藥瓶拿出,放至桌上,“給你的。”


    傅喬看著藥瓶,“小神丹?”


    “對,就是我煉製的小神丹,送你最合適了。”


    傅喬拿起藥瓶端詳著裏麵的丹藥,“連小神丹都送我了,元參長老不會生氣吧,會不會罰你禁閉?”


    知禾聞言“咯咯”笑起來,“你說什麽呢,元參長老從不管這些。”


    “對了,”知禾想起傅喬閉關一事,問道:“你陣法研習的怎麽樣了?”


    傅喬一聽,揉眉道:“一年半的時間,也就將方位擺放的準確了些而已。”


    “你研習的莫不是那禁忌一類的符陣?”


    傅喬的這些事向來不瞞知禾,她道:“正是,這符陣可強了,若我學會了,用上師門裏的符紙,滅掉半座城都沒問題。”


    知禾聞言,麵上頗為擔心,“禁忌一類的修煉之術大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這符陣是要以何為代價,方能換來如此大的威力?”


    “壽數!”


    “壽數?這……這代價也太大了吧,”知禾皺眉,“你怎麽學這個,這威力如此強大的符陣,你也用不著啊。”


    傅喬放下手中的茶杯,同她解釋道:“你也別擔心,我就是學學這符陣的排列方位,若隻是以普通符紙布陣,是不會付出任何代價的,且就算是以普通符紙布陣,那符陣之力也是十分的強勁。”


    末了她又接著道:“師門中的符紙可是不能亂用的。”


    知禾聽她說完,心下鬆了一口氣,“那便好。”


    傅喬抬頭,看著天際燦爛多彩的霞光,道:“這晚霞真是瑰麗,太美了。”


    霞光倒映在湖麵上,連白色的水蓮都被渲染上了絢麗的色彩。


    知禾嘴角含笑的看著湖麵,“你看,湖中的水蓮更美。”


    玉妝在她們身後,雙手隱在衣袖裏用力的絞著。


    她覺得今晚會是她的好機會。


    她尋思著要用什麽法子,才能讓公子進她的房間呢。


    今晚她若是成功的話,她便是公子的人了,一想到此處,她心便跳得很快。


    她也想過若是失敗的話,應該也沒什麽吧,畢竟她隻是個常人,最多隻是被趕出去罷了。


    隻要她做的不著痕跡,讓人發覺不了,那她就不會有事。


    茶桌邊上的傅喬同知禾聊了許久,從霞光滿天一直聊到月上枝頭。


    “傅喬,你有沒有覺得盛鸞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知禾迴想著,“好像在哪聽過。”


    傅喬略略一想,道:“扶蘇院!”


    知禾聽了,呆愣了片刻,隨後想起年幼時的片段,吃驚的道:“對,是她!”


    接著知禾緊張的看著傅喬,問道:“那她是不是知道你的秘密?”


    傅喬想了想,“應該不知道,聽聞盛鸞少時曾受過驚嚇,年幼時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才養成了她那冰冷的性子。”


    “原來如此,那我便不去問她扶蘇院的事了。”


    傅喬舉起茶杯,“來,恭賀你煉丹術大有所成。”


    知禾眉眼輕笑與傅喬碰了茶杯,“那還是托了傅喬公子的福,給了我不少珍稀藥草。”


    身後的玉妝聽到此處,一計上心頭,她對知禾提議道:“知禾姐姐,大好夜色,是不是該配上一壺清酒呢?”


    傅喬許久未飲酒了,一聽玉妝這麽一講,便想飲上一杯。


    她不等知禾作聲,便道:“好啊,玉妝,你去將酒取來。”


    “是!”說著玉妝便去拿酒。


    知禾道:“我怎麽不知道,這驛處有酒?”


    “你不飲酒,自然不知道,興許是底下的人有飲酒的。”


    片刻後,玉妝一手提著兩壇酒走過來了。


    她將酒壇放到桌上,掀開紙封,酒香頓泄。


    知禾聞了聞,笑道:“聞著這酒味,挺烈。”


    玉妝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這還是之前知禾姐姐丹藥出爐時,我特意給大家準備的,可是貫仲師兄跟商羽玄君都沒喝,所以就留了下來。”


    傅喬端起酒杯品了一口,酒味甚濃,入喉頗辣,“不錯,帶勁。”說著,她將杯中餘下的酒飲下。


    知禾隻飲了一杯,便道:“玉妝,這酒後勁大不大?”


    玉妝道:“不知道呢,我沒問,但那賣酒的老板說了,這可是他酒鋪裏賣得最好的酒。”


    玉妝說著又給傅喬倒了一杯,隨後,她對傅喬道:“公子,不如這樣吧,知禾姐姐不會飲酒,但公子會,不如公子用大碗,知禾姐姐用酒杯,怎樣?”


    知禾笑道:“我跟傅喬,不必如此,能飲便飲,不飲也罷。”


    但玉妝卻將大碗拿了出來,她倒上滿滿的一碗,“知禾姐姐丹藥出爐的時候,公子都沒來恭賀,所以這一碗公子得喝。”


    大碗也好,小杯也罷,這對傅喬而言沒什麽區別。


    所以她很痛快的將這一碗酒飲下。


    飲酒傷身,何況傅喬又是女子,所以待傅喬飲下這一碗酒,知禾便將那又要倒酒的玉妝攔住。


    “玉妝,夠了。”


    玉妝停下倒酒的動作,她看著院門,道:“知禾姐姐,是不是貫仲師兄找你啊。”


    她說完,便有雜役弟子從院內出來,行至知禾麵前道:“知禾師姐,貫仲師兄說他也想出來坐坐,問你願不願意去照看丹爐一二。”


    知禾聽了哪有不答應的,她當下便起身,對傅喬道:“就讓師兄陪你坐坐吧,別喝多了。”


    傅喬點點頭,“放心吧,我又不是頭一迴飲酒,反正你那師兄的酒量差得很。”


    貫仲不喜飲酒,酒量甚差。


    “那我迴去了。”


    “去吧。”


    知禾進去沒多久,貫仲就出來了。


    他在知禾所坐的位置坐下,“傅喬,難得我二人得空飲上一杯。”


    傅喬端起酒碗,“來,貫仲兄,敬你一杯。”


    貫仲見傅喬用的是大碗,笑道:“你倒是喜愛飲酒。”


    一旁的玉妝道:“貫仲師兄,這是公子因為沒能及時,來恭賀知禾姐姐的丹藥出爐,而用的大碗。”


    貫仲笑道:“那得自罰三杯。”


    玉妝聽了,立即給傅喬的空碗滿上,貫仲看著傅喬,“師妹的小神丹都給了你,所以你這三碗酒一碗都不能少了。”


    “好吧,三碗就三碗。”


    說完,傅喬極為豪邁的仰頭將三碗酒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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