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妝埋頭躲在知禾身後,一動不動。


    她隻是個常人,她麵前的兩個仙子都不能如何,她自己更是如螞蟻一般的存在。


    知禾向前踏出一步,同盛鸞並肩站齊,她對那幾個修玄者微微一拜,道:“我們要趕著迴去,望幾位玄友讓個道。”


    今日一早,盛鸞便來尋她出門逛逛,她與盛鸞聊得甚好,二人相處愉快,加上師兄也是同意她去走走,她便帶上玉妝出來了。


    幾人閑逛一番,看著時辰,她出來也有一陣時間了,便要迴去。


    盛鸞將她送迴來,不料半路遇上幾個高門子弟,將她們攔著,不放行。


    若知禾心裏有氣,盛鸞更是生氣,知禾是她帶出來的,那她定要將知禾安然的帶迴去。


    諒這幫紈絝子弟也不敢做什麽,但在大太陽底下被攔著,盛鸞心下甚是惱怒。


    這男子道:“這位仙子,急什麽,在下願意請二位仙子喝杯清茶,如何!”


    盛鸞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不必!”


    男子身後的幾個同伴道:“你聞音閣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知道請你們喝茶的是誰嗎?”


    盛鸞冷冷的注視著他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這男子抬頭挺胸,麵色得意的道:“在下丹石,出自一丹閣。”


    一丹閣是專煉製丹藥的宗派,修玄界一半丹藥皆是出自一丹閣之手。


    帶有丹字姓名的,不是一丹閣的親傳弟子便是哪位掌權者的後人。


    無論是親傳弟子,還是掌權者後人,這二者皆是出身優越。


    丹石俯身靠近知禾,他在知禾身上聞到了熟悉的丹藥芳香。


    “這位仙子,想必也是位擅煉丹之人吧,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知禾後退一步,垂著眼簾,“請閣下自重。”


    盛鸞橫去一步,將知禾擋至身後,“一丹閣又如何?難道一丹閣就可以強人所難?”


    “不,不,”丹石擺手,“在下真的是請二位喝杯茶,”他指著身後那幾位同伴道:“我們打了賭的,我要是能請得動二位仙子,那我就贏了。”


    盛鸞冷笑道:“那你還是認輸吧。”


    丹石卻對知禾道:“這位仙子想必是出自扶傷藥樓吧。”


    知禾點頭,“正是!”


    她心下歎氣,不知這幾個男子何時才放她們離開,這大太陽的都能將人曬暈了。


    丹石上前一步,“這樣吧,在下以一丹閣的名義請扶傷藥樓的仙子喝一杯,然後你我二人好好商討這煉丹之術,如何?”


    比起這冷冰冰的紅衣仙子,丹石更鍾情這麵覆青紗,一身清香的紗裙仙子。


    盛鸞不想去,知禾更不想了,她正欲拒絕,這丹石又道:“仙子若不想去也無妨,隻要將這麵紗落下,讓在下一睹芳容,好解相思之意。”


    “哼,”盛鸞看著麵前的丹石,冷笑,“半路攔下,也好意思用這相思之意四個字?”


    不過,這一丹閣的丹石倒是比道法宗的那幾個人,斯文得多了。


    隻是同樣令人厭惡。


    丹石身後的男子道:“丹石兄,人家仙子矜持,你得主動點。”


    知禾不想在此處浪費時間,對盛鸞道:“我們走吧。”


    雖然她扶傷藥樓比不上一丹閣,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仙子也不是什麽文雅之事,想來這丹石也不會借著宗派之勢向她施壓。


    她二人側過身子離開,玉妝躲在她們身後緊跟而上。


    有人對著知禾的麵紗一招手,麵紗飄起,丹石伸手將她的麵紗拉扯下。


    知禾轉頭,一張芙蓉清玉麵容露出。


    丹石愣了愣,他手拿著麵紗呆呆的看著知禾,良久才道:“真、真美。”


    片刻後,他身後的同伴迴過神,起哄道:“丹石兄,如此美人,與你甚是般配。”


    知禾正要走過去讓他歸還麵紗,盛鸞寒著一雙俏臉,拉住知禾,正要瞬行帶她離開。


    不想丹石卻突然伸手,猛然拉住知禾的手,“別、別走。”


    知禾一驚,驚聲叫道:“你做什麽?”


    盛鸞一見,便要抬腳對丹石踢去,不想有人比她更快。


    “啊……”


    丹石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踢飛,然後重重的掉落在地。


    他身上吃痛,怒罵著:“是誰動的手?是誰?”


    傅喬穩穩的站在知禾身旁,看著他,淡淡的道:“是我!”


    玉妝看到傅喬,開心道:“公子,你來了。”她快快走了幾步靠近傅喬,麵帶驚懼,“這些人好無禮,可把我們嚇壞了。”


    傅喬轉身看著知禾,“沒事吧!”


    知禾道:“沒事,有盛鸞仙子在呢。”


    盛鸞道:“是我不好,帶著知禾仙子出來逛逛都能碰上幾個無賴。”


    丹石被他的同伴扶起,他二話不說,掏出藥瓶,先吃了幾顆丹藥順順氣。


    咽下丹藥後,才氣洶洶的指著傅喬問道:“你是誰?竟敢踹我?”


    傅喬看這人著實欠扁,當下身形一閃,又飛身過去將他們幾人一齊踹飛了。


    她看著躺地上哀嚎的幾人,神色淡漠的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仙子,踹你怎麽了?不服氣?”


    丹石幾人相互扶著起來,“對,我們不服氣。”


    “不服氣,你們也可以來踹我啊!”


    傅喬話音一落,丹石他們頓時麵麵相覷,他們同傅喬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別說踹人家了,估計他們是連人家衣角都夠不著。


    “你?”丹石指著她,“你是何人?”


    傅喬看著他們,一甩衣擺,做了一個極為帥氣的動作,“你猜!”


    丹石打量了傅喬一番,見此人年歲不大,樣貌俊美,一身紫衣,足下靴子套著木屐。


    他想起來了,“你、你是傅喬?”


    傅喬看著他略略點頭,笑道:“正是!”


    丹石挺胸整了整衣冠,“我丹石,出自一丹閣,閣下二話不說就出手傷人,未免陰險。”


    傅喬握著拳頭轉了轉手腕,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要不給你一丹閣下個戰帖?生死帖怎麽樣?”


    丹石聞言,驚得連連後退,“你、我與你無冤無仇的,為何要向我下生死帖?”


    “騙你的,膽小鬼。”


    知禾走過來,“好了,傅喬,我們迴去吧。”


    “不急,”傅喬看著知禾道:“我要給他們一點警告。”


    說著,傅喬慢慢的對丹石走過去,丹石他們見傅喬走來,連連後退著,“你要幹什麽?告訴你,我一丹閣可不怕你太乙門。”


    傅喬麵帶微笑,別說,她還挺喜歡這種恃強淩弱的感覺,“你一丹閣不怕我太乙門,但你怕我就對了。”


    她話一落,驀然伸手禁錮住丹石的咽喉,使得在場的人驚唿四起。


    “丹、丹石兄……”


    “傅喬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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