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也驚住了,他知道爺與李烺的關係,若是李烺的孩子……


    男子迅速反應過來,對薑成道:“快,去把裏麵那個叫寒山的救下來!”


    不妙!


    薑成飛身而去!


    ……


    寒山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突然被抓來,然後承受萬箭穿心的痛苦。


    他望著眼前猶若地獄一般的大烤爐,裏麵的怨氣深重,而他被懸掛在上麵,作為祭祀品,任憑裏麵的冤魂在他身上竄來竄去,帶走他的元陽,讓他既痛苦,又忍不住像這些冤魂一樣,想去恨,去恨……


    頭痛似要炸裂。


    師尊說,邪氣入體,必定要去保持心正。


    他咬破了舌頭,拚命去想曾經的溫暖,來壓製體內越發猖狂肆虐的怨氣。


    “呦嗬,小山會走路了。”爹雖然不常迴家,但那為數不多的話讓他記得很清楚。


    “寒山,我們是一家人。”陽謙哥哥真的對他如親弟弟一般照顧,還會指導他仙法。


    “小鬼,盡情吃,阿瑾姐姐請你。”阿瑾姐雖然很愛錢,卻從來不對他們吝嗇。


    還有她,阿月姐,教給他一些從別人那裏聽不到的道理和仙法,還總帶給他不同別人的感覺,像小太陽一般。


    阿月姐……


    “寒山,在修真的世界裏,危險到處存在,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自己不去拚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大潛力!”


    無論怎樣,他還是要拚的。


    他抱元守一,即使在底下火坑的炙烤之與寒冰交加下,仍舊隻重複著那句話。


    耳邊的冤魂輕嗤怪笑,“寒山,沒有人來救你的,我們隻要去恨他們,恨他們!”


    他的家人們會來救他的。


    一定會!


    “根本沒有人管你,你看看你最在意的人,現在不還跟別的男人花前月下嗎。”


    寒山受蠱惑睜眼,隻看了一眼,神識差點崩潰。


    “來吧寒山,我們做冤魂,去恨他們。”


    不!絕對不!


    阿月姐他們絕對不會喜歡看他變成這樣!


    他也是一個男子漢了,如何會控製不了自己!如何這點小罪都受不得!


    他閉了閉眼睛,艱難拿起自己的劍,顫抖著,毫不猶豫的砍斷了自己的左臂。


    一瞬間巨大的疼痛讓他腦子清醒,反而不覺疼。


    他還能堅持。


    他相信會有人來的!


    他們才不會丟下他不管……


    ……


    突然之間,李氏兄妹闖蕩完第一座小樓,正要進入第二幢的時候,接口處突然動了。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此處直接接上了中間最高的一幢。


    這麽容易,必定有詐。


    兩人小心翼翼推進著,可是都走到四樓了,發現別說人,連個獸都看不見。


    ……


    “他怎麽樣?”男子看著地上躺著的昏迷不醒之人,詢問。


    “我已經給他喂了藥,但聚煞陣裏陰氣太重,還是元氣大傷。”薑成雖然這樣講,但他知道聚煞陣的威力,此少年不過築基,卻有這等精神毅力,還能保持心智,已經非同一般。


    這難道也是李烺的什麽人?


    “他為了抵抗聚煞陣的擾亂,還自斷了左臂。”薑成補充了一句,想用水靈給他修補一番,雖然沒法複原,起碼能讓他好受一點。


    男子卻製止了他,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來,看的薑成一愣,心覺不好!


    “這麽多年,我也累了。”他輕輕開口,聲音竟然滿是滄桑。


    “爺……”薑成眼中慢慢積蓄起淚水,他陪在爺身邊時間最長,知道他的辛苦與心酸。


    “薑成,你應該最了解,我所謀的。”


    薑成俯首作揖,“爺謀的,是雲煙閣的萬年基業,謀的是整個東華神洲的命脈,隻怪那些世人不懂,以為爺冷酷無情,誰又真正了解爺……”


    “既然如此,之後的路,我不想走了,我也想給自己放個假。”他微眯眼,看著外麵的陽光,負手而立,突然覺得從未的放鬆。


    作為雲煙閣的大爺,他真的是從出生,便含著責任與擔當。


    薑成頓覺奇怪,順著爺的視線看過去,發覺了異常。


    底下竟然有個玄色衣服的男子,拿一把扇子,周身的阻攔恍若沒有一般,就算是雲煙閣的元閣老被他輕輕一扇躺在地上吐血,要知道元閣老可是雲煙閣修為最高者,元嬰中後階。


    這等人,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控製範圍。


    絕對是化神期,甚至是大乘期也說不定。


    試問這整個東華神洲,又有幾個這樣的大能。


    但很顯然,這個人不是來幫他們的。


    在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底下那人像察覺一般抬起來頭,還對他們笑了笑,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看不見的敵人最可怕,薑成相信,他很有可能就在他們旁邊,隻是不知道在等什麽,甚至是為了純屬好玩,不出手而已。


    同時,這一層的門也在此時被炸開。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統統倒地。


    男子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等著吧,不要做反抗。”突然感到死期到的時候,任自遠卻沒那麽恐慌了。


    薑成哽咽了一下,還是按照爺的指示,退隱。


    爺……


    李月齡看到門裏麵的人並不意外,看他單獨一個人,誰知道又玩什麽把戲。


    “這迴又是分身?”她沒有往前邁步,隻怕裏麵有詐。


    男子輕鬆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笑眼瞧她,“不告訴你。”


    “頑皮。”李月齡冷笑。


    李陽謙迅速排查周圍,卻未發現有什麽,這就更不能進。


    “寒山呢?”李月齡問道。


    “你不先問問我叫什麽名字?”他突然有點想任性一迴,也做個惡作劇。


    “我問你寒山呢!他若少了一根毫毛,我要你十倍嚐之!”李月齡怒道。


    “我真名叫任自遠,你爹都不知道。”


    李氏兄妹同時一愣,他知道了。


    看來是之前他們在第一幢樓的時候,根本沒有逃開他的眼睛。


    任自遠自我介紹完,在兩人之間來迴掃,最終定在了李陽謙身上,“大侄子今年多少歲了,可有娶親?”


    “你若念些舊情,就把寒山交出來。”李陽謙抽出了君子劍,樸素的劍身卻閃耀著狠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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