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卿華恩被那女子脫下的外衣突然冒出一道金光,直射那女子而去,那女子見狀,急忙閃開。那道金光也不朝那女子追去,逼退了她後,金光在卿華恩身上纏繞,綁縛卿華恩的四卷青絲慢慢熔斷,脫了束縛的卿華恩不與那女子糾纏,抓起地上的衣服向出口直衝而去。


    那女子大喊“來人給我攔住他!”


    門外瞬間多了許多奇形怪狀的人拿著卿華恩從來沒有見過的兵刃直衝過來,卿華恩憑著高強的輕功避開了士兵,朝一條不知道通向哪裏的路一路狂奔而去,背後傳來一陣陣喊殺聲。


    卿華恩沒有受絲毫影響,反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那些見卿華恩竟然如此不識抬舉,用奇形怪狀的兵刃直接向他身上招唿去,兵刃剛一碰到他的身子,一股龐大的彈力反衝而來,與他有接觸的人都彈開了好幾丈遠。


    那女子追出來一看,眾人盡皆倒地,卿華恩不知所蹤,尊下身子,用鼻子聞了問他留下來的味道,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跟我來!”


    卿華恩跑了好久,慌不擇路,終於發現了這是一個洞穴,這一個山洞之中,洞與洞相連,四通八達,像一個迷宮一樣來迴穿梭。更讓人頭疼的是這洞穴中每處都差不多,甚至分不清自己剛剛走沒有走過。


    卿華恩選擇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此時發現身上金光已經不在,這是肩上布袋中天地陰陽羅盤最後一點靈氣。卿華恩從布袋中拿出羅盤,世間萬物皆有主,這羅盤為了護主也已經油盡燈枯。


    “嘡啷!”


    天地陰陽羅盤在卿華恩的手上分散成了三部分,最上層的天池掉在地上,轉動幾下跳了出來。卿華恩大驚道“截道相分,陰陽相隔!”


    “他就在前麵,快去抓住他們!”後麵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卿華恩不知所措,向旁邊一望,一間精致玲瓏的屋子出現在眼前,他縱身一躍,破窗而入。


    房中一個少女驚唿“你是誰?”


    卿華恩急忙上前點住她的穴位,不料那少女絲毫不受影響,抽出床頭的長劍一劍刺來,卿華恩暗叫一聲“不好!”自己忒也糊塗,她們本就不是人,怎麽能按照人體的穴位判斷她們。


    卿華恩憑著輕功躲過那少女的幾劍之後,發現她並不會武功,隻是拿著手中的長劍胡亂砍來,接著又是一劍。卿華恩看準時機,飛身一腳,將那少女踢翻在地,拾起地上的長劍,架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此時外麵不知道來了很多人馬,卿華恩心想“硬著頭皮闖出去多半要遭殃。”他拉著那少女急忙閃身屏風之後,一隻手捂住那少女的嘴,一隻手握劍威脅她。


    “知憶公主可在?”


    外麵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卿華恩湊在她耳邊小聲道“你想要活命應該知道怎麽迴答!”他慢慢鬆開捂住她嘴的那隻手,令一隻手裏的長劍卻更加靠近了她脖子幾分,幾乎與她的皮肉相碰。


    “什麽事?”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


    “屬下黑翼,奉命追拿人犯,不料追到此處卻失了蹤跡,請問知憶公主可否發現什麽異常?”


    那少女用眼神示意卿華恩放開他,這可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旦這女子脫離了掌控,對方人多勢眾,那將插翅難逃,但如果不放開她,最終外麵的人闖進來,那結果也好不了多少,卿華恩猶豫不決。


    “如果我不將他們打發走,你也不能離開這裏!”卿華恩搞不懂知憶的這句話是勸諫還是要挾。


    卿華恩心中做著激烈的鬥爭,這女子說的很對,這時候除了相信她別無他法。既然如此,放手一搏又有何妨?


    “公主……”


    那女子脫離了卿華恩的控製,急忙走向梳妝台打開了幾個瓶子,把其中的胭脂水粉撒了一地,一股清香飄進卿華恩的鼻中,這股香味沁人心脾。


    “吱呀!”


    那少女打開了緊鎖的房門,門口站著一個長相黝黑的男子,那黑不是一般的黑,就像是用墨在臉上潑了一樣,若不是轉動的眼珠子和說話的嘴巴,定叫人分不清五官。


    那黑男子比那少女高出許多,但對那少女十分恭敬,餘光卻是快速在房中掃視。


    “為了知憶公主的安危,能否讓我等進去搜查一番?”


    那少女嗔怒道“黑統領,你好大的膽子,難道連本公主的閨房你也要進?”這幾句話極是威嚴,完全不像她外表那般嬌弱。


    那叫黑統領的男子一怔,想不通平時溫文儒雅的知憶公主今天發這麽大的火,閉上雙眼深吸幾口氣,滿屋子皆是胭脂水粉的香氣,沒有絲毫陌生的氣息!


    “屬下……屬下不敢,既然公主這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那屬下再到別處去看看!”


    屏風後的卿華恩鬆了好大一口氣,終於暫時躲過了這一劫。


    “慢著!”


    卿華恩聽見這個叫知憶的女子吐出這兩個字,剛剛掉下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揣測“難懂她要告訴那些人?”


    卿華恩看見了不遠處地上的一支金釵,若她當真帶著那群人衝進來,那隻用將地上的金釵拾起,對準她的脖子射去,第一個便了結了她的性命!


    黑統領轉過身道“不知道公主還有什麽事?”臉上有些莫名的異樣神色。


    “黑統領不必太過執著,螻蟻是不該有任何情感,我不想害你!這輩子我們都是不可能的!也別在我身上花心思。隻要我不願意的事,母後也拿我沒有辦法!”


    “公主,我……”


    “嘡啷!”


    兩扇門重重地重新關上!


    黑統領眼中好一陣落寞,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抓住卿華恩,然後將他碎屍萬段,前不久好不容易才與知憶緩和了一點關係,又被這個狗東西搞得劍拔弩張!


    “黑統領,現在我們怎麽辦?”


    一個小兵上前問道,或許一個小兵也看出來卿華恩多半就藏在知憶的房中。


    “去別處!”黑統領一聲爆喝!聲音不斷在山洞之中迴響。


    知憶也不想這樣對黑統領,畢竟他對王國一片忠心,對自己也是一片癡心,可不這樣做,怎麽能夠救下卿華恩,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要救他。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知憶慢慢打開房門。露出一小點隙縫,向外望去,果然一個人也沒有,重新把門關上,對著屏風後的卿華恩道“他們走了,你暫時安全了!”


    屏風後的卿華恩不說話,知憶透過屏風望去,看見他的影子映在屏風上一動不動。


    知憶好生奇怪,繞過屏風,看見卿華恩正在欣賞一副畫,她向卿華恩手中的畫望去,臉上一陣驚慌道“你快將它放下!”


    卿華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手一抖,手中的畫沒有拿穩,向地上落去。


    知憶使出全身力氣向前一撲,不顧自己的疼痛,在空中穩穩接住了那副畫擁入懷中,頭在牆上狠狠一碰,頓時冒出一個明顯的疙瘩。


    知憶望著懷中的畫,一雙清涼明鏡的眸子中閃著淚花,悲傷之情無言於表。


    “你走!你馬上走!”知憶對著卿華恩吼道。


    看來這畫上之人定與這叫知憶的女子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可這怎麽可能呢?那畫上畫的明明就是龔興文!


    看著知憶傷心的樣子,卿華恩心中好一陣歉疚。


    “姑娘,我……”


    “你怎麽還不走?”


    “恕在下冒昧,請問畫上之人與姑娘是什麽關係?”


    知憶沒有迴答他,慢慢從地上爬起,看見她嬌弱的樣子。卿華恩的心好一陣劇烈跳動,尤見我憐,想去扶她,但男女授受不親,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途中。


    這麽一遲疑,知憶已經重新把那副畫掛在了床頭,轉身望見卿華恩伸手的樣子,後退幾步,扶著牆角。


    “你……你想幹嘛?”


    “姑娘不要誤會,我……”卿華恩竟然不知從何解釋。


    想起那畫上的男子,雖然與龔興文極像,但絕不會是龔興文,龔興文是武當大弟子龔葉楓之子,從小生活在武當,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怎麽可能與這昆侖山中的女子有什麽瓜葛,更何況這女子多半還不是人。


    卿華恩沒有搞清楚為何自己會來到這個鬼地方,此刻怎麽還有心思去管閑事,還是先想辦法離開此地再說。可此地古怪異常,剛剛胡亂跑一通,也見識到了這千洞萬洞相連的厲害,更何況外麵還有人在找自己,這樣貿然出去,多半是有去無迴。看來還得從這個叫知憶的女子身上想辦法才行,剛踏出去一腳,可是再也沒有想踏出第二腳。


    知憶似乎知曉卿華恩的想法,也不要與他計較。轉身從梳妝台上拿來幾個瓶子,塞進卿華恩的懷中。


    卿華恩大惑不解道“知憶姑娘這是何意?”


    知憶道“這是我平時用來梳妝打扮的胭脂水粉。”


    卿華恩疑惑加深,望著知憶尷尬得笑了笑。


    “知憶姑娘莫非是想讓在下將這些胭脂水粉抹在臉上?”


    知憶點了點頭,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何止臉上,最好是將其倒入水中,難後將你穿的衣服侵入其中重新穿上。”


    得到了知憶肯定的迴答,卿華恩更加的窘迫,甚是連尷尬的笑容也露不出來。


    “這……這……


    “因為倘若你身上留下了特殊的味道,一定不能逃脫黑統領的追捕,我之所以讓你這樣做,是為了掩藏你本身的氣息。”


    以氣息尋人,卿華恩隻知道狗這種動物才有這種本事,至於人簡直是聞所未聞,心中一驚“難道他們是狗妖?”偷偷向知憶望去,隻見她婀娜多姿,清純動人,額頭上長有兩隻短短的觸角,仔細觀察,背後竟然還有一對幾乎透明的翅膀,這樣的女子怎麽是狗妖呢?再說狗怎麽會長有翅膀?難道是天狗?卿華恩自己都為這個滑稽的想法感到好笑。


    知憶明白不和卿華恩說出實情,那他多半難逃此地。被母後抓住,又會徒添些殺孽,天蟻一族遲早要被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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