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清莫名其妙的一肚子邪火升起,但卻無處發泄,加上範鴻膺死了,那天那個外鄉人也沒有找到,報不了一箭之仇,頓時氣上加悶,心頭越發不快起來。


    他越想越不對勁,範鴻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是不是有人在針對他。


    離開飛霞樓之後,徐文清沒有直接返迴宋家族地,反而是朝著分管的執法隊的駐所而去,他倒要看看,這個範鴻膺到底是怎麽死的。


    由於他好歹也是宋家二公子身邊的人,所以執法隊對他還是很客氣,而且他作為範鴻膺死亡的發現人,關心一下這個案件的進展也無可厚非。


    隻不過執法隊的人給了徐文清一個莫名其妙的解釋。


    “不瞞俆掌事,我們也找範鴻膺的那個姘頭問過話,她說範鴻膺曾經大罵過她,因為她讓她得罪了宋家的大人物,所以這事現在牽扯有點大,已經交給行曆司那邊的人去處置了。”


    辟寒城的行曆司,名義上是聯盟的下屬機構,但實際上就是宋家自己。


    對方這樣一說,徐文清頓時知道,這事情已經被宋家內部的人接手了。


    但徐文清心裏頭卻有些疑惑,如果範鴻膺說的宋家之人的話,多半就是把尋找那個外鄉人這件事情委托給他的自己,但即便是沒辦好事情,我也沒有理由殺他啊。


    而且這事前後他都沒有與我匯報過,我都是他死了才知道的,難道還有其他的人插手?


    離開執法隊的徐文清心裏頭忽然升起一個不是很明顯的想法來,接著他一邊想著一邊朝著明靜樓而去,腦海之中,有一個念頭逐漸明晰起來。


    半刻鍾之後,從明靜樓再出來的徐文清,頓時心中才暢快起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迴到宋家族地之後,徐文清立刻去拜見了自己的小姑,也就是宋天奇的母親。


    宋天奇的母親徐映紅,和宋家的老太君一樣,也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但地位就差的太多了。


    她隻是宋家家主宋誌朝的眾多小妾中的其中一個,而且修為還不是最高的那一個,要不是她命好,給宋天奇生了一個修行資質還不錯的二兒子,隻怕她都沒有足夠的資源將資質平庸的自己推到金丹的門口。


    可惜金丹關口已經是她這身資質能夠達到的極限了,想要和大房一樣突破限製進階金丹,這輩子是沒有希望了,所以她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兒子宋天奇身上。


    對於宋天奇的修行,她看的比什麽都重,甚至專門找來自己的外甥來幫兒子處理雜事,為此她還特意給自己的兄弟叮囑了好多次,要外甥一定要好好為宋天奇辦事,外人她放不下心。


    宋家族地的一處華美的大院中,雖然靈氣布置比不得宋天奇專門的修行之地,但不管是放在辟寒城內還是城外,都是了不得的福地場所了。


    徐映紅對徐文清的突然求見也是有點奇怪,他不在宋天奇身邊伺候著,跑來這裏做什麽?難道遇到了什麽解決不了的大事?


    縹緲的熏香繚繞,將徐映紅秀麗的臉上流轉不定的神色遮去,作為修行小有所成之人,又正值壯年,所以她的容貌還保持的不錯,比之服侍她的那些小丫鬟看著也大不了多少。


    片刻之後,她才將體內流轉的真元靜下,雖然以她的資質確實已經不大可能進階金丹,但誰也不能放棄這個念想不是。


    然後才對著稟報的丫鬟道:“讓他進來吧。”


    丫鬟躬身領命,片刻之後,徐文清急衝衝的便走了進來,大禮拜見。


    “你不在天奇身邊好好幫襯著,來我這裏做什麽?”對徐文清的大禮,徐映紅隻是微微抬手,便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幽幽問道。


    “姑母,侄兒有要事稟報。”徐文清故作神秘的朝著兩邊的丫鬟看了看。


    徐映紅見他神情不像作假,於是揮手:“你們先下去。”


    兩邊服侍的丫鬟順從的魚貫而出,不一會屋內就隻剩下了姑侄兩人。


    徐映紅問道:“說吧,什麽事?”


    徐文清立刻上前,表情凝重道:“姑母,侄兒這兩天一直在為二公子尋找芳雪神泥的事情,但進展十分不順利。原本侄兒還以為是那煉製神泥的丹師行蹤太過縹緲的緣故,但今天發現,這其中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


    “嗯?”徐映紅臉色一沉。


    族內老太君乃是家主也就是他丈夫宋誌朝的生母,修為不高,但地位崇高。


    她老人家本來就壽元將近,宋誌朝又是個孝子,這次過三百歲大壽,宋家上下打算大辦特辦,各個兒孫輩也是想盡法子要送上自己的一片心意,在壽宴上露臉。


    宋天奇為老人家尋找芳雪神泥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雖說這東西貴重不是很貴重,比不上那些能讓人延年益壽、突破境界的珍品,但勝在別出心裁,而且還有一樁老太君的典故在裏頭,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本來就算找不到這東西也不打緊,她也早就為兒子準備好了一樣極好的物事做替代,但現在徐文清居然說有人從中作梗,這事情可就變質了。


    徐映紅立刻問道:“你有什麽證據?”


    徐文清趕緊說道:“姑母你是不知道,我去了那無痕居找陳姓丹師幾次,都被他那個妹妹拿話頭推脫了,起初我也以為是陳丹師真的不在,但我最後一次刻意帶了飛霞樓的宋掌櫃一起去,城中丹藥鋪子的,哪個不給宋掌櫃一個麵子,可偏偏這一次,就讓一個外人給攪黃了。”


    接著他便將當日發生在無痕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隻不過自己的囂張跋扈卻隻字不提,隻是說王中這個外人的無理取鬧插手。


    “事後,侄兒想著不對勁,便讓宋掌櫃找了個城裏頭混下九流的人物去查一查這個外鄉人,可是這次卻出了大事情,那個下九流的頭目,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居所。”


    徐映紅臉色一沉,敢在辟寒城殺人,這膽子可不小了,再要麽,就是有著足夠的依仗。


    而城中,能有此依仗的,除了宋家,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可她也不是傻的,宋家治家極嚴,當年的規矩是怎麽立下來的,她也是親曆者,所以也不敢妄下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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