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惟柔聽罷一愣,雜草,花朵,隨即了然,“至於這雜草不禁奪取養分,還帶著別的雜草來一起吸取花朵的養分,不如便成全兩顆雜草天長地久的在一起,不知那時候沒有了肥沃的養分,兩顆雜草怎麽活下去呢?”


    顧灼說到最後麵色都淡了,她最討厭背叛,拿著西亭去供養男人,她自己不動手也有得月娘受的。


    裴惟柔大張旗鼓的來,風雨無聲的離開,周圍的百姓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東宮聽完迴報,裴天不禁笑了,這丫頭,“去,邀了和碩來東宮。”


    “是。”


    西亭,


    房間內,月娘旁邊跪著的是月柒,顧灼淡淡的掃過二人,


    “月柒,我對你太失望了。”


    “主子,您怎麽罰我,我無話可說,月柒甘願受罰。”


    “不是的,不是的,主子,是月娘的錯,是月娘以死相逼,月柒才沒有稟告,是月娘的錯,月娘甘願受罰。”


    顧灼吹了吹茶杯裏的水,“你是公主府裏的人了,我沒權處置你,至於月柒,既然你認為月娘比你的職責更重要,那你去陪著月娘一起去公主府吧,月軒,廢掉月柒的武功。”


    什麽?月軒大驚,“主子.....”


    “月軒,我說的話,現在已經不管用了嗎?”


    “可....”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不用主子,我自己來。”暗衛自有一套廢除武藝的手法,月娘哀嚎著向著月柒撲了過去,月柒忍著痛意拂開了月娘,“我與你之間從此沒有任何瓜葛。”


    月柒顫抖著起身離開了西亭,月娘哭暈在原地,月靈走上前扶住了月娘的身體,不經意間一愣,“主子,月娘懷孕了。”


    “......”


    東宮。


    “太子哥哥喚我來做什麽?”


    “怕你把公主府拆了。”


    “太子哥哥才不會關心我,你最疼愛的妹妹不是陸皎皎嗎?”


    “都這麽大了,還在乎這個?”


    “哼。”


    “當初我說過,範汶這人徒有虛表,你偏不聽,你看。”


    “哎呀,我被蒙蔽了嘛,不提他了。”


    “你打算怎麽辦?父皇不會同意你和離的。”


    “那我再熬幾年,等你登基再說唄。”


    “竟說胡話。”


    “五哥,這些年,我總在想,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喲,我們小九竟然會反思自己了。”


    “哎呀,不跟你說了,我迴府了,對了五哥,你那個好友,顧公子是哪裏的人啊?”


    迴府的顧灼,心情不大好,月靈看出來顧灼的異樣,也未說什麽,顧灼迴了自己院子裏,便蒙頭睡了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處理的是不是過於絕情了,她是不是變了,想著想著淚水便流了下來。


    來到這個世界隻一年的時間,她幾乎經曆過了在現世一輩子都經曆不了的事情,她一直怕自己初心變了,當她看到月柒毫不猶豫的廢掉自己的武藝時,她後悔了,她不該這樣,她顫抖的舉起了自己的手,她現在都能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了嗎?她是劊子手了嗎?


    在東宮的裴天越想越不對勁,顧姓公子,除了顧灼那個調皮鬼女扮男裝,京都還有哪個姓顧的公子,顧庭深和碩見過。


    他越想心裏越是癢癢的,“咳咳,你們不必跟著我。”


    他幾步躍進了鎮遠侯府,到達顧灼的院子時,火炎擋在他的麵前,“你是誰?深夜來這幹嘛?”


    裴天微咳,“阿灼傳信於我,想見我。”他麵不紅心不跳的撒謊,火炎遲疑的看著裴天,太子他怎麽會不知道,昨晚東宮把他鎖一夜的就是他。


    他剛想說什麽,月靈看著裴天,眸光一閃,“太子殿下。火炎,放太子殿下進來吧。”


    昨夜顧灼開心迴來的樣子她看得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顧灼不想見,就是放了裴天進去,也會被幹出來的。


    裴天悄聲進了院子,顧灼的房間沒有亮光,難道她睡下了,裴天剛想轉身離開,便聽到了房間裏小聲的啜泣聲。


    裴天輕聲敲門,“阿灼,是我,裴天。”


    顧灼把埋在腿上的腦袋抬了起來,她擦幹眼淚,低聲說,“你進來吧。”


    小姑娘啞著聲音的迴答讓裴天心疼不已,他推門進入,看到黑暗中一團縮在床腳的東西,“別點燈,你過來吧。”


    裴天身體一僵,女子閨房的香氣不自覺的向著他的鼻翼襲來,他僵硬的向著顧灼的床挪去,“你怎麽來了?”


    “我....”


    “來坐吧。”裴天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顧灼挪動著她的身體,靠近了裴天,道,“我今天處置了我的屬下。


    “嗯。”


    “我有點後悔。”一滴淚水伴著話滴落在裴天的手背上,裴天的手背熱的發燙,


    “不是你的錯。”裴天僵硬的抬起手拍了拍顧灼的肩膀,


    “我不該這麽絕情的,月娘懷孕了,不管怎麽樣,孩子都沒有錯。”巨大的愧疚感和負罪感似是要壓垮顧灼一般,她顫抖著趴在腿上哭泣起來。


    裴天再也忍不住的抱緊了顧灼,小姑娘瘦弱的身體被他溫暖的懷抱圍了起來。


    “自我有記憶以來,我的母後便身體不大好,她一直需要喝藥,有一天她的藥喝完了,我的隨侍告訴我,禦醫所沒有藥了,他可以帶我出宮去找,我偷了令牌跟著他出了宮,誰知他套著我的頭,帶我來到了一處山野,原來他是被九皇叔收買的人,他想讓我死,最後母後帶著侍衛來到了我的身邊,對我說,天兒,你太善良了,為君者,不能仁善,原來母後知道,她在教我,那天我親眼看著隨侍死在了我的麵前,而那把刺進他心髒裏的刀是我親自拿著的,鮮血濺在我眼睛上的觸感,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不恨母後,她說的沒錯,我得學會保護我自己。”


    “阿灼,我們必須要強大起來,不是因為我們享受可以掌握別人殺生大權的能力,而是能夠有一天,我們可以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我們所愛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後我們的路會比現在要艱難,我們一起抓著彼此的手走下去,有我陪著你,不要怕。”


    那晚,裴天坐在地上抓著顧灼的手,一夜都沒有鬆開,顧灼心裏暖暖的,她需要成長,也必須要逼著自己成長,因為她還有愛的人。


    “首領?”月柒詫異的看著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


    “跟我走,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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