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陽卻搖搖頭:“她一心想救小兔子,我自然要幫她!”


    虛影扶額,有氣無力道:“你這孩子,非要這麽倔強麽?要是為了一隻小兔子,毀去了你和她兩條『性』命,或者終究要了斷和她的姻緣,你不覺得虧狠了麽?”


    沈墨陽涼涼一笑,斜眼看他:“作為一個父親,您還真夠開明的,自己兒子喜歡上老娘的閨蜜,您非但不惱火,還這般的關懷。”


    虛影氣急:“你是為父的兒子,為父寵你怎麽了?別說是你喜歡上了莫小白這個蠢丫頭,就算你喜歡上了魔族的女帝,為父也一樣會支持你!”


    沈墨陽冷笑:“你當然要支持,因為你是我的心魔,並非我父親。我幼年孤獨,時常想著若有父親可以依賴,便不至於被欺辱的差點死去。於是,你便出現了。這些年,我一直由著你,因為我心裏一直很孤獨寂寞。有你在,好像會有個依托,不再那麽孤獨。”


    “我早發現你有問題了,但舍不得消滅你,是以把你隱藏的極好。眼下,你見我所有心魔都解開了,隻差你這一樁,所以有點害怕了。害怕,我會主動用太陽之精消滅你。而聞家人的主修功法,一直以來都是魔族的克星。現在我又進入了聞家的地界,你不會出來勸說才怪。”


    虛影沉默了,原本無神空洞,仿佛悅盡滄桑的眼眸瞬間冒出了猩紅的光。


    “因為有這個女人陪著你了,所以你現在舍得消滅我了?”


    沈墨陽點點頭:“有她在,我便不再孤獨!”


    他忽然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瓶酒,用法術扒開塞子,仰頭便灌了幾口。而後看著懷裏的莫小白,『露』出一抹開懷至極的笑。


    “用不著消滅,有她在,我哪裏還用心魔陪伴?我不強行留你,你自然會消失。況且,你既然是我的心魔,自然知曉我所有的心事,以及所有的擔憂和害怕。既然你都知道,那你還判斷不出,有她在,我無懼天下麽?”


    隨著他這番話落,虛影果然漸漸淡化了。


    他很不甘,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他,怒吼:“既然能成為你的心魔,讓你喊了幾百年的爹,自然是真有你爹的靈魂碎片存在,你就不想收集你爹的靈魂碎片,重新凝聚他的神魂,助他轉世投胎麽?”


    沈墨陽沉默,隻是自顧自的喝酒,而他身側的虛影就算再不甘,也止不住慢慢的淡化,最後消失在星空裏。


    沈墨陽懷裏的人兒一動,緩緩睜開一雙清明的眼睛。


    “臭小子,你故意給為師聽這些,是想讓為師內疚麽!”


    他喝下一口酒後,笑的很隨意。


    “隻是想讓你更加珍惜我!”


    “你這樣,很不要臉!”


    他笑:“名師出高徒!”


    莫小白:……


    她剛剛其實沒睡深,聽到聲音時就醒過來了,隻是沒有睜開眼睛。而且,那個時候,她非常敏感的感覺到了一縷極為輕微的魔氣。


    聽對話的時候,她起初是心裏一驚,心生警惕。因為,她已經分辨出,這確實是沈墨陽的心魔。隻是,她分明感覺到,魔氣在漸漸淡化。


    她知道,他是真的看開了。


    原來,他一直以來都是存著心魔的。難怪師父想讓他收徒弟轉移注意力,想來是早就有所察覺,隻是不忍說出來。


    “臭小子,你會不會嫌我老?”


    結果他卻涼涼一笑,把酒瓶塞到她懷裏,示意她喝。


    “如果是指靈魂年齡的話,也許我比你更老,說不定,我真是那什麽聖尊轉世的天命之子呢!”


    結果,莫小白卻眨眨眼,一臉不信:“作為天命之子,卻天天被雷劈,你真當我傻?”


    他嘴角一抽,見她的小嘴兒對著酒壺猛地給灌了一大口,立刻就麵『色』一沉,把酒瓶子搶了迴來。


    “少喝點,這酒勁大。”


    她卻已麵『露』紅霞,抬眼癡癡看著他,抬手撫上他那張俊逸的臉。


    “你可知我現在最想幹的是什麽?”


    他搖頭。


    她笑,笑的有點傻氣。


    “我雖喜歡長的漂亮的男人,但也討厭會招蜂引蝶的男人,而長的漂亮的男人,一般都很會招蜂引蝶。”


    “所以……”


    “所以,我想毀了你的臉……”


    他皺眉:“我若毀容了,你還會喜歡我麽?”


    她癡笑著用力甩甩頭:“當然不會,本姑涼隻喜歡長的好看的男人!額,頭好暈,咦,你怎麽變成三個了……”


    沈墨陽捂臉,她才喝了一口,就醉了。


    莫小白確實醉了,而且沒多久就又窩在他懷裏唿唿大睡了過去。


    這迴是真的睡沉了,讓提著酒壺的沈墨陽一陣哭笑不得,同時,心裏也升起了滿滿的暖意。


    心魔會出現,實屬意外,她會醒來,也是個意外。


    但,這個意外,發生的時機恰到好處。


    但緊接著,他就皺起眉頭,麵『色』蒼白了下去。


    他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瞪著懷裏的人兒,不明白自己隻是允她喝了一口酒,結果,她就把魂兒都喝沒了。


    ……


    莫小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裝修精致的臥室裏,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就掀開錦緞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四下都是陌生的景致,這讓她有一點兒不安,急忙朝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沈墨陽!”


    外麵卻沒有人迴應,她隻好穿了鞋子,從床上跳下來。


    跳?


    她嘴角一抽,這不對了,她雖然化形成了一名蘿莉,但身高還是不錯的。下個床而已,怎麽著也用不著跳啊!


    於是,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卻發現小的可憐,是那種三四歲『奶』娃娃的手,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艾瑪,圓圓的嬰兒肥,一手膩滑。


    床邊恰好有一台梳妝鏡,她蹬著小短腿急急忙忙就跑過去,好不容易爬上對眼下的她來說有點高的凳子,趴在梳妝鏡前時,一雙眼睛便死死瞪在了鏡子裏。


    鏡子裏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她眨眨眼,那個小人兒也眨眨眼,她挑挑眉,那個小人兒也挑挑眉……


    我了個去,這特麽是怎麽迴事?


    莫小白頓覺心裏有一萬隻艸尼馬在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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