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觀城台上,燈火通明。


    很多人聽到外麵的喧嘩聲,都從包間裏出來,詢問先前圍觀的人。


    待問清楚,他們也興致勃勃的圍觀。


    來鴻酒樓說不上談笑皆鴻儒,但往來大抵都不是白丁。即使有附庸風雅者,那也是有點文學功底。


    比如那個肥碩的暴發戶,他就喜好傳統文化,慕名來到這來鴻酒樓。來鴻酒樓不會拒絕這些人,因為真有學問的人帶不來財富,帶來財富的大多是這些暴發戶。


    這麽看來,錢浩先前倒是猜錯了。這酒樓老板並非不在意錢財,而是十分精明,以詩人文人傳播名氣,從附庸風雅者那裏賺取錢財。


    圍觀者既然不是白丁,加上文人相輕,口角之事時常有之,自然就明白這種事情的處理方式。


    鬥詩!


    不錯,就是鬥詩。


    圈子不大,而且亂,但一些規矩還是有的。比如發生相輕之事,一般不會互相謾罵,而是搭台子鬥詩。


    就像古代的俠客,一言不合,那就拔劍比鬥。


    恰好,觀城台後麵就是題詩壁,這擂台都不需要雙方搭了。


    圍觀者興致勃勃,期待著雙方鬥詩。錢浩卻一臉陰沉,好似將要下雨的天空,可見其內心的不痛快。


    這兩人雖然年紀比他大,但並不比他幾個師兄大,更不用說他老師了。可是呢,他們竟口出狂言,如此不尊重長輩,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人以酒相待,則報之以酒;人以劍相待,則報之以劍。


    所以,錢浩大步上前,冷聲說道:“嗬,窮酸,我看是你吧。


    身體肥碩,靈魂空虛。與你同立一台,我都覺得丟人。”


    錢浩這話一說,圍觀的一些年輕人,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來。不過,他們見那暴發戶臉色張紅,又見自家大人瞪自己,便連忙捂住嘴巴。


    可這樣,依舊有低聲的笑。


    那暴發戶耳朵不胖,並沒有堵塞聲音進入的通道,自然就聽得很清楚。如此,再加上圍觀的眼神,他深切的感到無地自容。


    然後就是憤怒。


    憤怒燃燒理智,他抬頭怒視錢浩,咬牙切齒,大有生吞活剝的意思。


    徐子修見那暴發戶憤怒,連忙拉住錢浩,生怕他一個衝動衝上去。


    那邊孟書生已有些酒醒,也怕那暴發戶衝上去,把對方一頓打了。於是,他便好言勸起來。


    然而,暴發戶不依,立刻打電話找來前台經理。


    “你是這裏的經理?我聽說來鴻酒樓非文人富紳不能進,這幾個窮酸貨怎麽混進來了?”


    麵對暴發戶的咄咄逼人,前台經理眉頭皺的很深。


    那規矩,來鴻酒樓自然沒有,但私下確實被客人這麽說。


    這是一種認可,所以來鴻酒樓也沒否定。可是,它也沒拿這規矩說事,不然不成刁難客人了?


    但今天,這不懂人情世故的暴發戶,卻當眾說出這個所謂的規矩。


    這,不是讓他們來鴻酒樓為難嗎?


    經理很為難,偷偷一瞥在場客人,發現他們都有些不快。


    於是,他當場決定,準備否認這所謂的規矩。


    可不等他開口,錢浩就仰著頭,大笑道:“不是文人,不是富紳,不允許在這吃飯?哈哈哈……”


    錢浩笑的很狂,仰天大笑,一如當日在燕大。


    那前台經理聽的非常疑惑,旁人也是看的莫名其妙。甚至一些小姑娘,都用打量神經病的眼光打量他。


    徐子修也看向他,不同旁人,眼中充滿擔憂與詢問。


    人群後麵,樂知山也很擔憂,都要上前勸阻這場鬧劇。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邁步,錢浩就伸手掏出一張卡,頂級銀行卡,裏麵少說有上千萬。


    這下子,一些人倒吸一口氣,不可思議的看向錢浩。這人不過二十出頭,衣服也一般,怎麽隨手就拿出如此珍貴的銀行卡?


    不懂的人見一些人臉色變了,連忙順著他們的眼神,看向錢浩手中的銀行卡。然後,再一低聲詢問,他們也都臉色變了。


    前台經理自然認識,因而臉色也變了。


    至於那暴發戶,一張臉早已漲成豬肝色。很明顯,他認得這張卡。不僅認識,以前還想辦過,可惜不夠那個資格。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錢浩隨手收起銀行卡,像揣十塊錢似的放進口袋。緊接著,他就又仰天大笑,狂傲的說:“富紳?我不配?哈哈,我錢浩若不配,試問在座還有誰配?”


    其他人本來都偏向錢浩,可錢浩這麽一說,他們立刻就有些不痛快。於是,就兩不幫,不再說話勸停。


    人之常情,旁人這麽說,錢浩也不痛快。


    “文人,富紳,窮酸貨?”旁人沉默,暴發戶不語,錢浩卻又哂笑起來。


    哂笑,譏笑也。


    笑過之後,他立刻大步走向包間,似乎不打算追究了。旁人就這麽認為,前台經理也這麽想,還為此鬆了一口氣。


    甚至,那個孟書生看著錢浩的背影,還假裝自言自語的說:“嗬嗬,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言下之意,錢浩很明智,沒有拿文說事。


    嗬嗬!


    錢浩迴包間,壓根不是息事寧人,而是抓一瓶酒。


    擰開,灌一口。


    大步走迴人群。


    然後,他大笑數聲,豪聲說道:“文人是吧,沒本事別行酒令是吧?人呢,服務員,筆墨都給我拿過來。”


    一片嘩然!


    圍觀者又低聲議論起來,指指點點,都說錢浩年紀輕輕,居然如此猖狂。有錢也就罷了,居然還大言不慚要題詩。


    題詩壁這麽多年,哪首不是好詩?你一個小子,居然還想題詩,真是太狂了。


    題吧題吧,題不好,酒樓早晚給你洗掉。那時候,看你臉往哪放。


    這倒不是針對錢浩,題不好的詩,無論是誰的都會洗掉。


    孟書生見錢浩舉動,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倒是他的同伴,也就是黃季鷹,之前諷刺錢浩等人的家夥,冷笑道:“嗤嗤,你也配題詩?”


    大約因為國詩大賽,燕京來了很多外地人,連這頂層都給包了。否則不然,有一些本地人,肯定都認出錢浩了。


    果不其然,下麵客人聽到上麵動靜,來了不少人圍觀。而這些人中就有本地人,一上來,立馬就認出錢浩。


    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驚唿,錢浩已經抓起毛筆,大步走向題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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