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張子鬆詫異的偏過頭,盡管眼中充滿質疑,但並沒有說出來。他隻是冷靜的看向來人,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趙英也看向來人,但他不如張子鬆成熟,一張臉布滿嘲諷之色。不僅如此,他還哈哈大笑,譏諷道:“嗬嗬,就憑錢浩,還水木大學特招?”


    “是啊,他成績一般,也沒獲什麽全國性大獎,特招不大可能吧。”


    “確實不可能,你們別忘了,特招考試已經結束。”


    “你們分析那些幹什麽,就說這個女孩,她說特招就特招嗎?她以為她是誰,水木大學是她家開的?”


    趙英話聲一落,他身後十幾個人立即紛紛響應,一個比一個說的難聽,一個比一個說的大聲。


    一旁圍觀的路人聽見,也都紛紛議論起來,大都是不相信那個女孩說的。


    其實何止旁人不相信,便是安小洛、朱伶等人也不相信。她們乍一聽見,還十分驚喜,差點跳起來歡唿。但聽見眾人的議論,她們就冷靜下來,心裏苦笑,暗道這女孩肯定怕錢浩受辱,所以才這麽說。


    錢浩也是不信,水木大學的特招豈是那麽容易獲得,他自問沒有讓水木大學心動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這女孩為什麽這麽說,但他還是很感激她,而且不願看到她被眾人嘲諷。


    因此,他當即站出來,冷笑道:“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也真是夠厲害的,不虧是學生會的人。”


    “錢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為了你那可憐的虛榮心,居然請一個女生幫你撒謊。”張子鬆故作一臉失望的樣子,搖著頭說道,好似真的為錢浩惋惜。


    這家夥,真是虛偽!


    楚瑤氣的小臉通紅,兩隻小手緊握成拳頭,眼睛憤怒的盯著張子鬆。她沒想到大家都不相信她,而更可惡的是這個張子鬆,居然說她和錢浩串通一氣。


    “張子鬆你太可笑了,收起你那惡心的樣子吧,我看的都要吐了。還有趙英,你不能被特招,不代表別人就不可以。”


    這一刻,伶牙俐齒的楚瑤發威了。她雙手叉腰,一人獨鬥眾人。


    “還有你們,水木大學不是我家開的,我說的話也確實不算數,可是我爺爺說了算數。我爺爺說特招錢浩,水木大學就一定特招錢浩。”


    楚瑤一發威,跟隨而來的女生也都紛紛反駁。她們嘰嘰喳喳,像一群麻雀,說的眾人一句話插不上。


    “你們知道什麽,楚瑤的爺爺可是全國知名的國學大師,他老人家開口還有成不了的事?”


    “嗬嗬,孤陋寡聞,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是啊是啊,尤其是那個張子鬆,真是讓人作嘔,嘔~”


    這一刻,莫說是趙英,就是張子鬆也臉色陰沉下來。這些嘲諷實在太刺耳,偏偏對方又是女生,很多手段他們又不能用。


    不過,張子鬆到底不是魯莽之輩,他拳頭緊握又鬆開,最後眯著眼說道:“原來是楚教授的推薦,那錢浩確實可以被特招,不過如果錢浩沒有真才實學,水木大學恐怕也不能隨便特招吧。而且燕大勸退之人,楚教授要是推薦的話,於他老人家的名聲……”


    張子鬆一番話說的很含蓄,但其中意思眾人都聽出來了。還別說,他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不僅讓路人暗自點頭,就是跟隨楚瑤而來的女生,也有一部分同意,一部分遲疑起來。


    那邊安小洛等人也安靜下來,她們剛才聽見楚瑤的話,還忍不住跳起來,為錢浩高興。可是這會兒,她們立即又緊張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楚瑤,好似生怕她說出一句遲疑的話。


    楚瑤確實有些遲疑,因為這關乎她爺爺的名聲,她也不敢斷言。但是,她看不慣張子鬆的樣子,所以強撐著說道:“瞎說,我爺爺眼光準著呢,而且錢浩的詩詞確實寫的好,很多人都知道。”


    雖然她這麽說,但眾人聽出她的不確信,所以都嗬嗬笑起來。不過,鑒於她的身份,他們也沒有再議論嘲諷。


    說實話,眾人情緒變化很大,但錢浩從始至終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這倒不是裝的,隻因他已想透,不再在意大學之事。


    能上,那就上,不差那點錢;不能上,那就不上,不差那文憑。


    他這幅模樣讓趙英很不爽,於是,趙英立即說道:“錢浩,你得意什麽?就算人家真特招你,你有那個錢上嗎?到時候別砸鍋賣鐵,一家人喝西北風供你上學,哈哈哈……”


    特招分兩種,一種學費全免,一種學費翻倍。按錢浩的情況,恐怕不可能學費全免。


    趙英這話一出,很多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不管有意無意,那笑聲都特別刺耳,猶如針刺在錢浩的心裏。


    這下子,錢浩真的怒了。


    趙英、張子鬆、馬有財,甚至那個不曾碰麵的校長,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他。就因為他沒權沒勢,所以他們就來欺辱他,所以他就隻能任他們欺辱?


    說實話,他之前算是隱忍了,沒有太激烈的反抗。不為什麽畢業證、學位證,隻是不想搞得太過,讓他家裏人擔心。


    可是,這群人居然得寸進尺,勸退他還不算完,居然還特意過來羞辱他。


    嗬嗬,真當他錢浩是老鼠,任人宰割嗎?


    匹夫一怒,尚且能血濺五步,那麽他錢浩為何不可?


    就在剛才,他聽到楚瑤的話,之前兩次閃過的靈感,終於變成一個辦法。


    對,就是詩詞。


    就憑他腦海裏的詩詞,讓這場風暴刮的更大,讓他把公道牢牢握在手中。


    一首,不夠嗎?


    那就兩首,還不夠?


    三首,四首,五首,夠不夠呢?


    不夠?那就繼續玩。


    詩詞不夠,那就小說散文。還不夠,那就是相聲笑話音樂等等!


    總之,他已決定,既然事已至此,他要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就在錢浩沉默的時候,趙英以及那群人,甚至張子鬆以及大多數路人,全都哈哈大笑。


    笑聲,刺耳。


    錢浩漠然聽之,然後,他突然狂笑起來,笑聲蓋過所有人,笑聲讓所有人都有些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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