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蓋聶仿佛是發了狠手中長劍舞得猶如疾風驟雨一般,濃密的劍芒傾瀉而至似要將薛伯陵和寧青二人盡數吞噬。眼看著薛伯陵和寧青就要招架不住,千鈞一發之際宇流明拍馬趕到,揮刀上前迎敵。刀劍相交之際,“當當當……”發出一連串金屬撞擊的脆響,薛伯陵和寧青二人隻覺得身前壓力陡然一輕,蓋聶大半的攻勢卻是被宇流明盡數接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蓋聶又是一連串的劍芒揮灑而出,宇流明心知對方劍勢厲害,一邊舞動手中軍刀抵禦一邊對身旁的薛伯陵和寧青二人道:


    “退!”


    話音剛落,宇流明、薛伯陵、寧青三人同時撥馬迴撤,迅速跳出了蓋聶劍勢所籠罩的範圍。而原本就無心戀戰的蓋聶眼見宇流明等人一退,使出詭異的身法接連幾個閃現迅速與宇流明等人拉開了距離。


    此刻,雙方隔著一段距離站定。蓋聶一臉陰沉的注視著宇流明,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仿佛再說:


    “四個人又如何,我照樣還是來去自如!”


    正當蓋聶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卻見宇流明突然朗聲道:


    “蓋聶,我在這石鼓山中等你,你敢來嗎?”


    蓋聶聞言頓時止步迴過身來對著宇流明投去深深的一注,他的目光中滿含著殺意。不過蓋聶卻沒有迴答宇流明的話語,隻是『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這個時候,宇流明卻繼續朗聲說道:


    “長安官道上的血債,今日我數名太學學子的『性』命,我宇流明都記下來了。血債一定要由鮮血來償還!”


    蓋聶此刻臉上的譏諷之『色』卻是越加的明顯。然而這個時候隻聽宇流明異常決絕的說道:


    “今日我宇流明若死於此,便完事介休;若是但凡有一口氣返迴長安,第一件事便是奏請陛下滅你蓋氏全族!”


    這一刻,蓋聶終於笑不出來了。他確信,這一次之後宇流明一定會這麽做。蓋聶握劍的右手在不住的抖動,此刻他的心中委實有一種衝動想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擊殺宇流明,因為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若是放走了此人,將會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誤。


    想到這裏,蓋聶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好,宇流明!你在石鼓山中等著,某稍後便帶著麾下死士到山中取汝首級!”


    說完這番話,蓋聶毅然轉身而去,身形幾個起落之後便消失不見,想來是趕去和自己後續的大隊人馬匯合了。


    宇流明坐在馬上神情冷峻的注視著蓋聶離去的方向,他很清楚自己先前的一番話算是斷了自己的後路,也斷了蓋聶的後路,接下來便是生死相搏了。


    少頃之後,隻聽宇流明沉聲道:


    “吩咐大家,棄馬,進山!”


    ……


    當蓋聶帶著大隊人馬重新迴到石鼓山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麵對著眼前連綿起伏的群山,蓋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神『色』,口中陰冷的說道:


    “吩咐大夥兒,打上火把,進山搜索!”


    站在蓋聶身旁的一名死士聞言不禁有些遲疑的說道:


    “尊主,天『色』已暗,此刻進山搜索若是遭遇敵人伏擊,隻怕傷亡會……”


    蓋聶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名死士,那陰冷的目光使得那名死士心中莫名一顫,緊接著便聽見蓋聶沉聲說道:


    “傷亡?哼哼……到了明天早上,如果他們還沒有死,那麽我們全都要死!”


    ……


    “明哥兒,你看!蓋聶的人進山了!”


    寧青指著山下星羅棋布的火把道。


    宇流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徐亮、閔老夫子他們都安頓好了嗎?”


    寧青道:


    “已經安排在一處隱秘的所在了,短時間內蓋聶的人搜索不到那裏。”


    宇流明聞言算是放下了心。徐亮身受重傷不能行動,閔老夫子年紀老邁又是文官,隻有把這二人安頓好了之後,宇流明方能放手與蓋聶的人馬周旋。


    這時,此番隨宇流明一同前來渭南的葛小勇來到宇流明的麵前,躬身道:


    “大人,您叫我?”


    宇流明迴過頭望著葛小勇,當他看到葛小勇那雙銅鈴一般的大眼睛時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他走到葛小勇的身旁抬手拍了拍小勇的肩膀,淡淡的說道:


    “小勇,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


    一隊由五名死士組成的賊人小隊正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的前行。夜間坑坑窪窪的山路以及時不時出現在道路上阻礙前行的植被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雖然有著火把照明但卻難以做到麵麵俱到,不時有人不慎摔倒或者被路邊的植被劃傷身體。


    這一小隊賊人的首領在前開路,他一邊用手中的砍刀斬斷道路上的各種阻礙前行的枯枝、蔓藤等物,一邊不住的咒罵著:


    “這幫混蛋還真是難纏啊!就那麽點兒人,竟然能在我們五百人的圍攻之下支撐到現在……等我找到了他們,一定要親手砍下他們領頭的那個小崽子的腦袋!”


    這時一旁另一名賊人亦是附和道:


    “就是,這幫小崽子委實可恨!折騰得我們這大晚上的來鑽山溝!娘的,要是落在咱們手裏非扒了他們一層皮不可!”


    一有人起了頭,其他的幾名賊人也都摟不住話茬,開始紛紛抱怨道:


    “就是,就是,這大晚上的……”


    “路也這麽難走,娘的……”


    “如此大的山區,一晚上怎麽可能搜索完成……”


    ……


    聽著麾下死士們絮絮叨叨的抱怨,原本就一肚子的火的首領頓時有些煩『亂』的訓斥道:


    “行了行,廢他娘的什麽話,都給我閉嘴!”


    眼見當頭兒的發了火,一幫小嘍囉們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說。這時隻見首領指著一名嘍囉道:


    “你去前麵開路,把道路上的枯枝、蔓藤都清理掉。”


    那名嘍囉害怕再觸了老大的黴頭,連忙提刀上前開始清理道路上的各種蔓生的植被。他一邊賣力的揮刀劈砍,一邊低聲喃喃自語毫無邏輯的咒罵著:


    “娘的……王八蛋……去死吧……”


    當他走到一處草堆前正要揮刀砍伐的時候,草叢當中一道寒光一閃即逝,下一刻他驚訝的發現自草叢中伸出的一柄軍刀已經捅穿了自己的小腹。接著著一隻手從草叢中快速的伸出捂住了他的嘴,他僅僅隻是發出了兩聲“嗚嗚”聲,身體卻緩緩的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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