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外,剛剛散朝之後。裴行寂和崔群二人緩步而出,兩個人均是神『色』平靜淡定從容的模樣。


    “裴相,你覺得宇流明如此做為是要幹什麽?”


    “嗬嗬嗬……看來他已經有必勝的把握了!”


    “您是說……”


    “若不是如此,他怎麽會敢公然讓長安百姓去京畿司看他審案?除非他腦子壞掉了!現在宇流明一定已經準備好了一場好戲,屆時老夫亦要去現場看看。”


    兩人說話間,隻見寧霜影自太極殿內緩步而出。筆挺的帝國女式軍服緊貼著她傲人的身姿勾勒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讓人禁不住暗自讚歎。待寧霜影走到近前,隻見裴行寂手撚胡須微笑著說道:


    “賢侄女,過些日子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京畿司看一出好戲?”


    寧霜影向裴行寂躬身道:


    “裴相,您說的是那個鬧得滿城風雨的‘一女三嫁’的案子吧?我沒什麽興趣,我也不想見到宇流明這個人。告辭!”


    ……


    審案的日子終究還是到來了。


    這一天,不少長安百姓早早的便來到了京畿司想要在堂外聽審。不曾想來的人遠遠超出了原先的預計,把京畿司衙門的內院裏三層外三層擠了個水泄不通,還有很多人擠不進京畿司衙門的大門隻得在衙門外的街道上等待結果。


    在衙門對麵的一處閣樓中,駱清瑤一襲白衣靜靜的坐在窗前,秋水般的目光越過街市癡癡的盯著京畿司的大門。正在這時,寧霜影自屋外推門而入,她一見駱清瑤這般模樣頓時惱道:


    “我的駱姐姐,別看了!人家在大堂內審案,你有不是透視眼,怎麽看的見?再說蓮兒已經到衙門裏去打探消息了,你在這裏靜待結果不久好了嗎?”


    駱清瑤抿嘴一笑,幽幽的說道:


    “好好好,聽妹妹的,我不看了。”


    說話間,螓首卻不自覺的有瞥向窗外。寧霜影見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道:


    “姐姐,你還看!”


    “……就看一眼!”


    “……”


    寧霜影實在有些見不得駱清瑤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最後終於說道:


    “好啦好啦,駱姐姐,咱們換上便服去衙門口瞅瞅去。不讓你親眼看看他審案,估計等不到案子審完你先在這變成‘望夫石’了!”


    ……


    徐亮和歐陽雲瑞也來了,明哥兒弄出這麽大的陣勢他們怎麽能不來捧場。這哥倆換了百姓的衣衫混在人叢當中時不時的墊著腳向大堂內張望。


    徐亮是個急『性』子等了片刻猶自不見大堂內有何動靜,拽著歐陽雲瑞的衣襟問道:


    “喂喂,小雲,你說怎麽迴事?不是說要審案子嗎?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歐陽雲瑞則是皺了皺眉頭,他最討厭徐亮這副猴急的模樣,隻見他抬手打掉了徐亮拽在他衣襟上的手,有些不賴煩的說道:


    “你急什麽?布告上不是說了正午開審嗎?現在還差著一刻鍾呢!”


    ……


    裴行寂與崔群二人也是穿了一身百姓的服飾混在人叢當中,他們來得較早故而站的位置就在京畿司大堂的門外,對於大堂內的情況一覽無餘。現在審案的時辰尚未到,兩人便站在一旁無事閑聊。


    “裴相,想不到今天來了這麽多人,看來長安百姓對此案的關注程度遠超我們事先的預計啊。”


    裴行寂老神在在的答道:


    “今日之後,宇流明怕是要名滿長安咯!”


    “看來裴相對此子十分的欣賞啊!”


    “想不到南疆蠻荒之地竟然會出了這麽一個卓越的後生,老夫也是起了愛才之念啊!”


    “裴相,你看堂審馬上要開始了……”


    說話間,宇流明身著褐『色』的官服自後堂緩步而來在主審的位置上座下,顔效非、匡寧二人則是分別在其左右坐定。接下來隻見宇流明拿起桌前的驚堂木猛地拍落,“啪”的一聲脆響之後宇流明朗聲喝道:


    “升堂!”


    隻聽京畿司衙門的差役齊聲喝到:


    “威武!”


    接下來隻聽宇流明道:


    “帶本案原告,王小二、盧元甲、丁耀祖三人上堂!”


    片刻之後,衙門差役將三人帶到了堂上。宇流明仔細打量之下,隻見王小二一身尋常百姓裝束,身著白『色』的粗布衣衫,腰間圍著一條藍『色』的腰帶,身材壯實模樣憨厚;盧元甲大概在四十多歲的樣子,滿麵紅光大腹便便肥得流油,一身奢華的綢緞服飾,一看就是生意場上的大戶;這丁耀祖三十多歲的模樣,他是一副舉子的讀書人打扮,手搖一柄折扇但是神情之間則是一副目空一切倨傲無比的神態。


    接下來三人一一述說了當初與李福財訂立約定的過程,與證詞上一般無二。待三人述說完畢之後宇流明正待說話,盧元甲卻忽然『插』言道:


    “大人,你怎麽斷案我不管!但是這李氏應當盡快與我完婚,按照我大楚律法既訂婚約便當結為伴侶!我會好好寵愛李氏的,我膝下無子若是她能為我再生下個兒子,想我萬貫身家今後都是她的,足夠讓她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話音未落,隻聽一旁的丁耀祖“嗤”的一聲冷笑,緊接著說道:


    “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也敢在這公堂之上大言不慚!李氏應當與本人完婚,想他李福財一家皆是賤民,李氏能在這一世嫁入我丁家自此之後脫離賤籍,這是他們家幾輩子燒高香也求不來的。所以,李氏應當與我完婚,請大人明斷!”


    盧元甲聞言臉『色』頓時鐵青到了極點,冷笑兩聲道:


    “嘿嘿……一個讀書人卻在這裏依仗著自己的官身壓人,讀的是聖賢書,滿口是仁義道德,其實不過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丁耀祖臉『色』一變,惡狠狠的指著盧元甲道:


    “你……你說什麽?”


    “許做不許說嗎?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


    眼看著案子還沒怎麽著呢,這原告倒是先爭起來了。大堂之外圍觀的百姓看見這一幕表現各有不一:有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嬉笑著指指點點唯恐天下不『亂』;有的讀書人則是在說盧元甲仗著自己家財萬貫欺壓良善;還有的普通百姓則是大為不滿丁耀祖盛氣淩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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