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眼見同夥兒已經招了,隻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一軟“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宇流明沒有再理會地上的劉二和張三兩人,目光四顧之下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這一刻忙牙長臉『色』陰沉,趙元義麵『色』鐵青,寧霜影雖然神情漠然但是望向宇流明的目光之中卻難以掩飾的流『露』出漣漣異彩。


    此時隻聽宇流明朗聲說道:


    “諸位大人,現在事情已經非常清楚。是有人想要將謀刺南蠻使者的罪行栽贓到卑職身上,隻不過此人手段之拙劣、愚蠢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說到這裏,宇流明貌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趙元義,而趙元義則分明感受到來自對方目光中的那一絲譏諷,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正在這個時候,忙牙長卻在那冷笑道:


    “哼哼……我道大楚是什麽泱泱大國、禮儀之邦,原來不過是靠著坑蒙拐騙的宵小之國。你們合著夥兒在這裏演戲,當我看不出來嗎?今日你們若不嚴懲宇流明,我南蠻國絕不會善罷甘休。”


    宇流明聞言把目光投向忙牙長,臉龐之上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口中淡淡的說道:


    “忙牙長副使,現在我倒要問問你,事發當日你為什麽沒有和若格朗吉在一起?”


    忙牙長冷冷的望著宇流明,沉聲說道:


    “當日若格朗吉大人臨時想要再見太子一麵,故而命我等先行返迴,他自己則是獨自在太極殿外等待。怎麽,有問題嗎?”


    宇流明沒有迴答忙牙長,而是微笑著轉過身來向著太子趙元義問道:


    “卑職請問太子殿下,當日在太極殿宴飲之後可曾見過若格朗吉?”


    趙元義此時可不想招惹是非,再被扣上個儲君私自麵見外國使者的帽子,那可是容易遭皇帝陛下的忌諱的,連忙搖頭說道:


    “那日本宮喝得有些醉了,於是便催促侍從速速送我迴東宮了。沿途之上我並沒有見到若格朗吉。”


    這時,宇流明又轉過臉來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忙牙長。忙牙長有些茫然的說道:


    “這又怎麽了?”


    話剛一說完,忙牙長的臉『色』猛地一僵,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時間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此時,隻見宇流明淡淡的笑道: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這說明,若格朗吉在太子離開太極殿之前便已經出事了!而我……是在太子走後才離開的太極殿!”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臉上無不出現恍然大悟的神『色』。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宇流明的身上,就連王煥林、商君鳴、伊默三位主審官的目光中也隱隱帶有欣賞之『色』。無他,隻因眼前這個少年在堂上一步步縝密的推敲,竟是硬生生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嫌疑全部洗刷幹淨。這樣驚豔的表現,無論誰都是歎為觀止的。


    此時,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寧霜影妙目之中異彩連連,她已經有些禁不住要為宇流明適才的表現喝彩了。不過片刻之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不禁開口問道:


    “那我想問一下,宇流明你在花園之中聽到的那一聲慘叫又是怎麽迴事?”


    此言一出,大堂之內頓時靜了下來。因為寧霜影的這句話問到點子上了,如果前麵宇流明的一切推敲都合理的話,那麽他便不應該在花園的小徑旁聽到若格朗吉的慘叫。若是不能夠合理解釋這一聲慘叫,那麽宇流明先前的推理就都站不住腳,他仍然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帝國女軍師”的頭銜畢竟不是虛的,寧霜影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關鍵『性』的問題。


    這一刻,忙牙長似乎又看到了扳倒宇流明的曙光,他在靜靜的等待著宇流明的迴答,想要從宇流明的迴答中找尋到對方的破綻。這一刻,趙元義的神『色』中亦是同樣流『露』出了一絲希冀的情緒。


    這時,隻見宇流明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平靜的直視著寧霜影。這一次是他第一次正麵的麵對這個用智慧征服整個帝國的絕美女子。在寧霜影的麵前,不知道有多少帝國俊才不敢直視對方秋水般深邃的目光,有多少人在寧霜影麵前自慚形穢,但是這一刻,宇流明卻顯得波瀾不驚從容不迫。


    他麵對著寧霜影『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一聲慘叫一定就是若格朗吉的嗎?”


    寧霜影先是一怔,然後恍然道:


    “你是說……那聲慘叫是兇手發出的?”


    宇流明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兇手很可能受傷了!”


    說到這裏,宇流明忽然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忙牙長,口中淡淡的說道:


    “忙牙長大人,你最近受過傷嗎?”


    忙牙長神情一凝,鐵青著臉說道:


    “你什麽意思?”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宇流明的話意有所指,他們望向忙牙長的目光頓時變了。


    這時隻見宇流明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還想說的是,我在現場見過若格朗吉身上的傷口,他的傷口在右胸,刀口卻是由上向下刺入,傷口之內還有刀刃攪動的痕跡……”


    忙牙長道:


    “那有如何?”


    宇流明的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微笑,淡淡的說道:


    “說明兇手持刀用的是左手,而且左手不是他的慣用手,因為沒有對若格朗吉一擊致命,故而將刀身在其身體內又攪動了幾下。”


    說到這裏,宇流明看似無意的看了看忙牙長斷掉的右手手腕,意有所指的說道:


    “既然兇手並不慣用左手,卻還要左手持刀擊殺若格朗吉,要麽就是當時情況緊急他不得不用左手。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兇手蓄勢而發若格朗吉並無防備,其身上也沒有搏鬥的痕跡。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兇手他沒有右手!”


    此言一出,大堂之內眾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忙牙長身上。不時有人在一旁竊竊私語,王煥林與商君鳴、伊默三人忍不住開始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麽,而歐陽聰和徐泰兩人兩人之間則是相互在比劃著,似乎是在模擬若格朗吉被刺時的景象。而寧霜影此時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宇流明,眼神之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讚賞的神情。


    此時此刻,忙牙長站在大堂之上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四周『射』來的不善的目光,他的雙腿在微微的顫抖,他瞪大的雙眼不可抑製的流『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被宇流明看穿了,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經敗『露』,就是他殺死了若格朗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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