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預祝大王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當陰嘯月的身影在宮門外消失不見之後,孟由儉方才徹底的放鬆下來,他滿含感激的看了一眼猶自站在大殿之內的巫馬坦。巫馬坦則是含笑向著孟由儉微一示意,隨即便轉身離去。
……
南蠻王宮之外,此刻已經是深夜。陰嘯月站在王宮的長階之上,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夜空。在他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隻見巫馬坦快步來到陰嘯月的身後,他站定之後方才說道:
“老國師……”
“陛下一定非常感激你為他解圍吧?”
巫馬坦想起適才在王宮中的事,不禁撚須而笑道:
“老國師啊,你對大王有些太過苛責了吧?他不僅是南蠻之主,也還是您的學生啊。曆代蠻王之中,我看大王已經算的上是最優秀的了。這可都是你的調教之功啊!”
陰嘯月聞言,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夜空,他眼神中的幽深似乎比之黑暗的蒼穹還要更甚幾分。少頃之後,隻聽陰嘯月淡淡的說道:
“還不夠!”
“還不夠?”
巫馬坦有些疑『惑』的望著陰嘯月毫無表情的麵孔,眼見對方沒有迴答自己的話語,巫馬坦又追問道:
“老國師,你看這次出兵我南蠻國勝算幾何?”
這一次,陰嘯月終於迴答道:
“不大!”
“什麽?”
巫馬坦聞言頓時動容,連忙又追問道:
“適才我聽大王的分析確實是很有道理的啊!永靖關一役大楚無端挑釁,我國出兵在道義上確實站得住腳,這就是天時!大楚無心南疆五郡,而我們則是勢在必得,這是人和!我們雖在大楚境內作戰,但南疆畢竟緊鄰我南蠻,從地利上講也是五五之數!這樣都會不勝?”
陰嘯月聞言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我國出兵若僅僅是為雪永靖關之恥,或許可以仗著天時之利打幾場勝仗,但若是要將南疆五郡收入囊中則卻是失了道義,所以天時並不在我。其次,大楚坐擁天下俊才能人輩出,我尚且不敢枉自稱尊,大王卻有些小覷天下英雄了。更何況你要去侵占人家的地方,以南疆向來彪悍的民風,此舉必然激起南疆本土的激烈抵抗,故而大楚雖然無心戀戰但南疆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人和也不在我!至於地利……暫且算五五之數吧,這樣來看你覺得我國還有勝算嗎?”
巫馬坦聞言細細思考之下頓時臉『色』驟變,不禁急道:
“那國師您適才為何不在王宮中阻止大王的出兵之議?”
陰嘯月淡淡的答道:
“我說過,他還不夠優秀,但是大王現在似乎開始自視甚高了。這一次就讓他去親身體會一下天朝上國的實力是多麽的強大!”
巫馬坦不禁說道:
“但是,就為了讓大王清醒起來,就要付出我南蠻國數萬士卒的『性』命?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代價不大怎麽能讓他清醒?”
“這……”
此時,隻見陰嘯月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少頃之後隻聽他喃喃自語的說道:
“你們所有人都不會明白,我在他身上究竟寄托了多大的希望!”
……
南蠻國出兵了!
三萬南蠻軍在朵思乜的統帥之下氣勢洶洶的向著南疆殺奔而來!蠻軍從集結完畢出發行動極為迅速,僅僅隻用了一天時間便越過了永靖關!
這一刻,朵思乜身在自己的隊伍當中,他意氣風發的迴望著身後的永靖關,關隘之上斑駁的焚燒痕跡還曆曆在目。朵思乜迴想起宇流明當日揮師攻打永靖關的情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
宇流明,永靖關一役的恥辱,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奉還!
……
南蠻出兵的消息猶如張了翅膀一般迅速的傳遍了南疆各地,各方勢力都凝神屏息的關注著建寧郡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是的,就是滅頂之災!因為這一次他們所麵對的是三萬南蠻虎狼之師,沒有人相信憑著建寧郡內的數千郡兵,還有會澤旅以及各個民團能夠抵擋住南蠻的攻勢!就是宇流明也不行!
此刻宇流明並沒有返迴會澤,也沒有去永昌,他留在了元江州!而他的部隊則是在元江州南麵的一個叫摩浪塘的地方集結。在摩浪塘中軍大帳之內,此刻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宇流明、馬博、王匡、二牛、阿鐵、李平等人赫然在列,而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少頃之後,隻見宇流明坐在帥位之上,用手輕輕的敲擊著身前的桌案,口中喃喃自語的說道:
“該來的遲早會來,大家不要有任何的幻想,準備打仗吧!”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王匡躬身說道:
“是不是給蜀中褚州牧去一封求援信?畢竟……三萬蠻兵,這可不是盜匪或者土兵!況且……捅了這麽大的簍子,總要有一個官方的說法不是?”
宇流明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王匡一眼,說道:
“很好,王匡,你現在越來越成熟了!這個事情就你來辦吧!”
接著隻聽宇流明轉而向馬博問道:
“現在除去我郡內的郡兵和會澤旅之外,其他人馬狀況如何?”
馬博答道:
“郡內各縣前來增援的民團倒是沒有什麽問題,『色』目嘉、齊泰兩位族長,還有思南、安於順等土司均堅決表示要留下來與大人共同進退。不過……”
這一刻,宇流明的嘴角反而泛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隻聽他淡淡的問道:
“不過什麽?”
馬博微一斟酌,然後說道:
“還是有個別土司眼看南蠻勢大,帶著麾下人馬撤迴自己封地去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二牛早已經按捺不住,開口怒道:
“反了天了!一幫吃裏扒外的東西,看見便宜就上,看見形勢不對就躲……”
宇流明笑了笑搖手止住了二牛後麵的話語,然後說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說到這裏,宇流明自帥位之上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環視眾人,神情肅然的說道:
“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如此非常時期,卻也能夠讓我們看明白究竟哪些人值得我們依靠。現在南蠻既然敢來,我們便和那些真正的朋友們在這裏與南蠻人戰他個天昏地暗!”
此時,帳內眾人見狀一齊躬身答道:
“謹遵郡守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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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
“還不夠?”
巫馬坦有些疑『惑』的望著陰嘯月毫無表情的麵孔,眼見對方沒有迴答自己的話語,巫馬坦又追問道:
“老國師,你看這次出兵我南蠻國勝算幾何?”
這一次,陰嘯月終於迴答道:
“不大!”
“什麽?”
巫馬坦聞言頓時動容,連忙又追問道:
“適才我聽大王的分析確實是很有道理的啊!永靖關一役大楚無端挑釁,我國出兵在道義上確實站得住腳,這就是天時!大楚無心南疆五郡,而我們則是勢在必得,這是人和!我們雖在大楚境內作戰,但南疆畢竟緊鄰我南蠻,從地利上講也是五五之數!這樣都會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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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出兵若僅僅是為雪永靖關之恥,或許可以仗著天時之利打幾場勝仗,但若是要將南疆五郡收入囊中則卻是失了道義,所以天時並不在我。其次,大楚坐擁天下俊才能人輩出,我尚且不敢枉自稱尊,大王卻有些小覷天下英雄了。更何況你要去侵占人家的地方,以南疆向來彪悍的民風,此舉必然激起南疆本土的激烈抵抗,故而大楚雖然無心戀戰但南疆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人和也不在我!至於地利……暫且算五五之數吧,這樣來看你覺得我國還有勝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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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馬坦不禁說道:
“但是,就為了讓大王清醒起來,就要付出我南蠻國數萬士卒的『性』命?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代價不大怎麽能讓他清醒?”
“這……”
此時,隻見陰嘯月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少頃之後隻聽他喃喃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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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朵思乜身在自己的隊伍當中,他意氣風發的迴望著身後的永靖關,關隘之上斑駁的焚燒痕跡還曆曆在目。朵思乜迴想起宇流明當日揮師攻打永靖關的情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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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流明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王匡一眼,說道:
“很好,王匡,你現在越來越成熟了!這個事情就你來辦吧!”
接著隻聽宇流明轉而向馬博問道:
“現在除去我郡內的郡兵和會澤旅之外,其他人馬狀況如何?”
馬博答道:
“郡內各縣前來增援的民團倒是沒有什麽問題,『色』目嘉、齊泰兩位族長,還有思南、安於順等土司均堅決表示要留下來與大人共同進退。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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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博微一斟酌,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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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旁的二牛早已經按捺不住,開口怒道:
“反了天了!一幫吃裏扒外的東西,看見便宜就上,看見形勢不對就躲……”
宇流明笑了笑搖手止住了二牛後麵的話語,然後說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說到這裏,宇流明自帥位之上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環視眾人,神情肅然的說道:
“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如此非常時期,卻也能夠讓我們看明白究竟哪些人值得我們依靠。現在南蠻既然敢來,我們便和那些真正的朋友們在這裏與南蠻人戰他個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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