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詩華略顯俏皮的話語,宇流明心中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溫馨,當即端坐不動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啦好啦,我乖乖坐著不動便是,你過來再幫我看看胸前傷口,我還是覺得有些疼痛。”


    白詩華聞言,秀目之中閃過一絲關切之『色』,但隨即便從宇流明似笑非笑的神『色』中明白過來,這是要把自己騙過去,當即微微一笑,說道:


    “傷口沒有好利索就乖乖的躺著別動,過段時間自然就不疼了。”


    眼見白詩華不上當,宇流明還待再說,白詩華卻不再給他機會,從一旁的『藥』箱之中拿出一本冊子扔到宇流明身旁,口中說道:


    “你的身體太弱,我這裏有一本調理內髒的心法,你拿去照此洗練,不僅可以加快你的傷勢恢複,而且還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你要勤加習練,不許偷懶!”


    說話間,白詩華嬌軀一動已是翩然出了宇流明的營帳,隻在帳內留下一絲淡淡的幽香。


    宇流明一時間竟是有些愣神,待迴過神來拿起身旁的那本小冊子仔細一看,老舊的黃『色』書皮上沒有任何的文字,隨即翻開冊子的扉頁,正要細看,卻猛然聽見一個聲音淡淡的說道:


    “給我看看!”


    宇流明聞言猛地一抬頭,隻見一身戎裝的駱清瑤不知何時來到帳內,正一臉淡漠的注視著自己。


    “你……”


    宇流明話音未落隻覺得手中一輕,原本在手中的小冊子已經到了駱清瑤的手中。駱清瑤翻開書頁目光微一瀏覽,臉『色』微微一變神情頓時又專注了幾分。


    少頃之後,駱清瑤合上手中的書頁麵『色』嚴肅的對宇流明說道:


    “這冊內功心法是那個叫白詩華的女子給你的?”


    宇流明撓了撓頭,答道:


    “啊,是的。她說是調理內髒的心法,沒說是什麽內功心法啊。”


    駱清瑤說道:


    “這本功法的確玄妙之極,就算是我自己修煉的九轉明玉功也不遑多讓。關鍵是這本心法雖然高深卻沒有太多的限製,像你這樣沒有內功基礎的人也可自行修煉,而且她在這些內功心法深奧難懂之處都做了批注,你練起來就更加的事半功倍。看來她對你很上心啊……”


    “啊……”


    宇流明撓了撓頭,心中微感竊喜表麵上卻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然後說道:


    “白姑娘……人挺好的……”


    駱清瑤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知道此女子的底細嗎?”


    宇流明說道:


    “我派人查過,她是蜀中人氏,因其父得罪蜀中權貴舉家流落至南疆。”


    “就這些?”


    “就這些啊!”


    駱清瑤微微的搖了搖頭麵『露』沉思之『色』,隨後淡淡的說道:


    “沒那麽簡單,此女絕不尋常,你要多加留意才是。不過他給你的這本功法你倒是可以照此習練,對你的身體、筋骨、脾髒都大有裨益。”


    說話間,駱清瑤將手中的冊子還給了宇流明。宇流明接過冊子下意識的說:


    “她不會害我……”


    說話間,隻見駱清瑤俏臉之上頓時浮現出一層寒霜,宇流明心中一凜連忙補充一句:


    “你也不會害我……”


    駱清瑤突然間雙頰暈紅,一時間竟是難得的有幾分嬌羞之態,指著宇流明道:


    “你……”


    終究卻是說不出什麽,跺了跺腳,轉身出了營帳,隻留下宇流明一個人坐在那裏,猶自心有餘悸的拍著胸脯喃喃自語的說道:


    “好險……還好我反應快,女人啊……”


    會澤旅進攻平羌的戰鬥打響了。平羌地處蜀中盆地最南端,古稱嘉州,乃是漢嘉郡南麵的重要門戶。平羌縣城背靠一條岷江支流稱作平羌江,河寬二十餘丈水流較為緩慢。河流兩岸群山環繞,山巒與河道交錯一體,形成複雜的峽穀地形。


    麵對宇流明的五千人馬,孟坦並沒有選擇在縣城之內龜縮,也沒有沿江設置防線固守,相反他把防線推到了平羌江的西岸。在平羌江西岸有一座險峻的山丘,名曰:十八羅漢山。山崖上有不少突出於崖壁的石包,形似羅漢,故因此得名。孟坦手中隻有兩個營六百人馬,他隻留了兩個連防守縣城,自己則率領四百人駐守十八羅漢山,擺出一副與會澤旅背水決戰的架勢。


    宇流明在中軍之中遠遠望見蜀軍依山下寨,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笑容,口中說道:


    “蜀軍兵少,猶自敢如此突進,其將領必然是有所依仗,稍後攻山之時大家要小心。”


    一旁的寧青點點頭,說道:


    “可令一個團攻山,一個團從旁策應。”


    宇流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就讓二牛上吧!李平策應!”


    此時在十八羅漢山上,孟坦目光陰冷的注視著山下會澤旅的陣營,對著身旁的營長付藝道:


    “丹木吉豪帥那邊怎麽樣了?”


    付藝答道:


    “都尉大人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孟坦點點頭,望著山下的會澤旅陣營冷笑道:


    “好,有了羌人相助,我倒要看看這些南疆來的雜『毛』軍能奈我何?”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山腰之上有士卒喊道:


    “南疆的人馬上來了!”


    孟坦極目望去,隻見一隊會澤旅士卒開始沿著山道緩緩的向前推進。在隊伍推進到一定程度之後便停止了前進,而會澤旅士卒停下的位置正好在蜀軍弓弩『射』程之外。


    接下來隻見會澤旅的士卒開始盡可能的利用山道的寬度排成一組一組的鬆散隊形,然後分組向著蜀軍的營地發起了進攻。進攻的會澤軍士卒每組之間間隔十米左右的距離。這樣的進攻模式好處在於既保證了進攻的連續『性』,同時又把部隊盡可能的分散,不給蜀軍弓弩手以齊『射』大麵積殺傷的機會。


    麵對這樣的情況,蜀軍弓弩手隻能集中火力對衝在最前麵的會澤旅士卒進行攻擊。衝在最前麵的會澤軍士卒在蜀軍的打擊之下損失慘重,但是當他們傷亡殆盡的時候,其身後的同伴也已經及時的趕了上來。


    就在蜀軍弓弩手『射』擊的間隙,後排的會澤旅士卒迅速『逼』近到了蜀軍營寨跟前。正當蜀軍弓弩手將要展開下一輪『射』擊的時候,由赤哥率領的弓弩手卻已經率先『射』出了箭矢,對蜀軍營地的邊緣進行了覆蓋!


    箭雨之下,蜀軍的弓弩手頓時倒下一片。趁此機會,衝到營寨跟前的會澤旅士卒開始翻躍柵欄和衝擊寨門。雙方很快便展開了白刃戰。


    這一刻,在山下的宇流明握劍的右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他目光灼灼的關注著雙方交手的情況,他要真切的了解自己的部隊在曆經血戰以及補充新員後實際的戰鬥力。在雙方第一波人『潮』撞擊之後,二牛的部隊並沒有落下風,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陷入了焦灼。但是後續的會澤旅士卒源源不斷的湧上來,很快便打破了戰場上的均勢,駐守在山腰的近百名蜀軍士卒瞬間便被會澤旅的人『潮』所淹沒。看見這一幕,山下的宇流明禁不住右手握拳猛擊在自己左手手掌之上,口中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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