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談笑此戰的結果,卻在這個時候,隻見一名斥候前來報告:


    “今日淩晨,馬博率三千官兵自武定縣突圍,中了盜匪埋伏,大敗之後已經向著武定縣西麵的獅嘴溝逃去。”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心中一凜,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還是鄭則民首先反應過來,連聲問道:


    “怎麽迴事?馬博都尉早不突圍晚不突圍,堅守武定這麽長時間,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突圍?”


    斥候說道:


    “據查探,乃是盜匪首領竇成命人故意向城內守軍泄『露』了我軍北上的消息,引誘馬都尉突圍。”


    此時,宇流明淡淡的說道:


    “我明白了,看來盜匪的目標由始至終都是馬都尉那三千人馬。竇成命小股人馬對我軍日夜襲擾,目的是為了拖住我們,安排一千人固守響塘凹也是為了延遲我軍的推進速度,他卻設計誘使馬都尉出城突圍,然後設伏殲滅。”


    在場眾人神『色』都是一黯,自己這一邊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原本因為一場大勝而來的喜悅之情,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徹底澆滅了。站在一旁的林青突然說道:


    “馬都尉雖然中伏,然部隊尚未被殲滅,此時我等若是趕去救援未必不能再救出些人馬。”


    宇流明聞言,神『色』微微一動,隨即點頭說道:


    “不錯,集合部隊,向獅嘴溝方向攻擊前進!”


    此時,在獅嘴溝,馬博的部隊被數倍於己方的盜匪分割成好幾塊,猶自在進行著垂死的掙紮。竇成和樊能站在距離戰場不遠處的小土坡上,指揮著麾下的部隊集中優勢兵力正在對官兵進行逐一的剿滅。


    樊能目光注視著戰場,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官兵在盜匪的圍攻中倒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口中對竇成說道:


    “老弟手段果然厲害,早就算準了馬博這廝急於迴援永昌的心態,誘使其出城之後,再層層設伏,把這三千官兵折騰得筋疲力盡,現在隻差最後一擊了。吃掉這股官兵,永昌便成孤城一座,陷落隻在旦夕之間。此番之後,在林震大首領麵前,隻怕老弟的風頭連羅平安都要蓋過了。”


    竇成哈哈一笑,口中說道:


    “樊兄謬讚了,謬讚了……”


    嘴上雖然謙虛,但是竇成臉上的得意之『色』卻是溢於言表。正在這時,突然有嘍囉來報,東麵突然出現宇流明率領的兩千官兵,已經接連突破數道封鎖,向著獅嘴溝殺奔而來。


    竇成聞言,臉『色』一變,口中問道:


    “怎麽迴事?我在響塘凹不是安排了一千人嗎?這麽快就被宇流明突破了?”


    那嘍囉答道:


    “前方傳來消息,響塘凹那一千弟兄已被宇流明全數剿滅。”


    “什麽?”


    竇成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原本完美的局麵,因為這個宇流明現在卻變得有些失去自己的控製了。如今必須要阻止宇流明的部隊突入獅嘴溝,那麽自己必然要抽調兵力進行阻擊,這樣一來圍攻馬博的人馬必然要減少,那麽整個戰場就存在了變數,盡管這個變數很小。


    思忖少頃,竇成陰沉著臉下達命令:


    “再調一千弟兄去東麵,務必要攔住宇流明的部隊,剩下的人給我加緊攻擊,一個時辰之內,本首領要見到郡都尉馬博的腦袋!”


    獅嘴溝是丘陵地形,東麵大路隻有一處入口,道路兩側均是高達數十米的丘陵,遠遠望去宛如雄獅之口,獅嘴溝也是由此得名。在西麵則是有多條小路蜿蜒在丘陵之間,道路崎嶇難行,馬博的大部隊也是因為行至此處時不得不減慢逃跑速度,才會被盜匪追上包圍。而此時,竇成則是調集了一千名盜匪堵在了東側的大路入口。


    宇流明的部隊到達獅嘴溝東側入口的時候,眼見兩側丘陵和中間的大路上都布滿了盜匪的人馬,沒什麽可說的,自然是準備強攻。這一次鄭則民自告奮勇想要帶兵打主攻,宇流明點頭答應了。


    此時,林青分析道:


    “正麵道路和兩側丘陵之上均有盜匪把守,我們若是沿著大路進攻,則兩側丘陵上的盜匪會對我軍形成夾擊之勢。但是我軍若是放棄道路正麵的進攻,而是選擇攻山,駐守在道路上的盜匪卻不敢讓開道路,來支援駐守丘陵的同伴,這樣就給了我們逐個擊破的機會。”


    宇流明采納了林青的意見,由鄭則民主攻,然後李平和二牛領各自人馬協助,攻取道路南側的丘陵,同時,讓王襄、孟煜二人引各自兵馬在大路上列陣卻不進攻,隻做牽製之用。


    戰鬥開始了,早就憋了一口氣的鄭則民帶著麾下一個營的民團向著丘陵上的盜匪發起了正麵衝鋒。李平和二牛則是領著各自的部隊從不同的方向也同時發起了攻擊。


    丘陵之上的盜匪約有二百人,同時麵臨官兵三個營的衝鋒頓時有些慌了手腳,零星的箭矢並沒有阻礙官兵的攻勢,三路人馬很快便衝上了丘陵,與盜匪展開了廝殺。


    此時,道路正麵和北麵丘陵上的盜匪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陷入官兵優勢兵力的圍剿之中,卻不能輕舉妄動。因為,在道路的正麵,有官兵三個營的兵力正在虎視眈眈,一旦正麵防禦有所鬆動,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


    南麵丘陵上盜匪與官兵的兵力對比是二比九,二百人的盜匪很快就被官兵剿滅殆盡。在順利占領山頭之後,李平立刻安排二十名弓弩手在丘陵的山腰一字排開,對著山下道路上的盜匪展開齊『射』。官兵弓弩手精準的『射』術與盜匪那種淩『亂』的『射』擊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密集的箭矢傾瀉而下,準確的收割著盜匪的『性』命。僅僅隻是一輪齊『射』,便已經撂倒了十餘名盜匪,接踵而來的箭矢成了山下盜匪的夢魘。


    在丘陵上弓弩手的連續打擊之下,道路上堅守的盜匪出現了大量的傷亡和大麵積的混『亂』。麵對這樣的情景,宇流明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隨即說道:


    “讓鄭縣令他們從山上往下衝擊盜匪的正麵防禦,我等則集中兵力再拿下北麵的丘陵,如此獅嘴溝這個口子就被我們撕開了!”


    接到宇流明的命令後,鄭則民、李平、二牛三人各自帶著自己的隊伍在弓弩手的掩護之下向著道路上的盜匪發起了衝鋒。當最後一輪箭矢『射』出之後,丘陵上三個營的官兵也殺入到道路上混『亂』不堪的盜匪陣營中。


    而此時,北麵丘陵上駐守的盜匪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下山去支援,卻突然發現王襄、孟煜帶著三個營的隊伍沿著陡峭的山坡撲了上來。戰鬥打到這個地步,無論是駐守在丘陵上還是道路正麵的盜匪都已經陷入到了官兵優勢兵力的圍剿當中,結果已經注定,接下來要做的僅僅隻是等待結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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