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莫要緊張,我費妙軍自然不會忘了柳兄你的功勞,畢竟今日的一切也是因柳兄的相助,才能讓我費某人大展手腳!到時候你我二人共同執掌興雲幫,共同領導興雲幫幫眾,將興雲幫發展壯大,成為江湖上最大的一個幫派,令那些所謂的一等宗門誠服在我們二人的手下!”


    費妙軍越說,臉上越是喜色更甚,有著些許瘋狂,仿佛已經看到了不遠的將來,自己一個人號令群雄的身姿。


    “費兄滔天雄略,柳某佩服無比,這興雲幫必定會在費兄你的執掌之下,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走到更加高的高度……”柳正臉上陰霾一現,卻轉而狂笑一聲,拍手叫好。


    “哪裏哪裏,若沒有柳兄相助,費某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你我可是一條船上的,費某豈能不知道柳兄你的付出……”費妙軍一笑之下,朝著柳正說到,言外之意很明確,幫主身上的毒和他柳正也脫不了幹係。


    若是柳正想要棄他而去,或者想要對他有不二之心,那他費妙軍就來個玉石俱焚,將此消息公之於眾,讓幫內的成員全部知曉此事!


    柳正宛若羅漢臉上的一雙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線,咽了一口口水,輕輕點了點頭,隻是眼神深處有著殺意一閃而逝。


    興雲幫的幫主之位,可不光他費妙軍想要坐上去,柳正也早有著這樣的一個想法,隻是柳正的做事風格和費妙軍卻不一樣。


    柳正更喜歡沉穩,在別人不知不覺之間達到自己的目的!不似費妙軍張狂的模樣,大事未成,便已經開始慶賀……


    費妙軍在柳正看來,就是自大輕狂,做事不夠沉穩。


    ‘就讓你多笑會,興雲幫隻需要一位幫主,不需要什麽副幫主……共同執掌?怎麽可能!’柳正心裏暗自說到,嘴角一個輕微的弧度劃過。


    柳正取過桌子上的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費妙軍。


    “費兄,請!”


    “柳兄,請,為了你我二人的大計,幹杯!”


    二人舉杯一飲而盡,柳正卻想到了一個問題,不免問到。


    “不過你我二人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一步,沒想到幫主內力這般雄厚,這都四日時間了,居然還沒有咽氣。莫不是那江湖邪醫給你我二人的黑骨毒有問題?”


    一想到這裏,柳正就越覺得有可能,要不然以黑骨毒這般大的名聲,豈能這般容易就將毒素壓製住?


    “應該不會,那人也是拿錢辦事,我們花了大量的銀子才買到的黑骨毒,若是此毒有假,那人就不怕你我二人將這假毒的消息傳出去?他們應該不會自損聲譽的做買賣……”費妙軍想了想之後,搖搖頭否定了柳正所說。


    柳正聽在耳中,覺得費妙軍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這或許是個機會!就讓那姓陳的給幫主解毒,若是解不了或者解藥有什麽問題,使得幫主不僅沒有痊愈反而致使幫主身死。我們順勢之下便可以嫁禍給那姓陳的,到時候你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拿下興雲幫幫主的位置,而且那時候全幫上下都記恨那姓陳的醫生,自然會聽從你我二人的命令……”費妙軍笑著說道,心生一計。


    “費兄,妙計啊!”柳正聞言,沉默半晌,覺得費妙軍此計可行。


    柳正與費妙軍在武費堂內,相談甚歡,此刻興雲幫所在的西街街道上。


    陳子昂幾人跟著陰人彥,朝著西街的盡頭而去。


    “你們興雲幫就在這西街之中?”陳子昂一邊看著四周的建築,一邊朝著陰人彥問道。


    “不錯,西街本身就是滄州城內的貧寒地帶,這裏住著的也全部是一些家境貧寒之人,甚至是流浪的乞丐。平常也沒有什麽人願意來這裏,官府更沒有太多的興趣管理這邊,致使這西街以前很亂!後來幫主組建了興雲幫之後,才讓西街這邊有了點秩序,我們興雲幫自然將總舵也安放在了這西街……”陰人彥說到,理所當然的模樣。


    陳子昂一邊聽陰人彥所說,一變朝著旁邊望去,兩邊街道上果然蹲著許多骨瘦如柴一般的人,他們個個麵色雞黃,嘴唇幹裂,像是多日未吃過飽飯的乞丐,雙目之中毫無神采。一個個穿的也很破爛,單薄的衣服抵禦不住寒風的吹襲!


    “西街的百姓這麽貧寒,為何官府沒有作為?”陳子昂心裏頗感難受,卻又感覺自己無能為力,不僅問道。


    “為何沒有作為?這話你應該去問官府的人,問我我可就不知道了……”陰人彥轉過身,兩手一攤,心態倒是很好,不知是見慣了此事,還是已經對官府失去了希望!漫不經心的迴答了陳子昂一句。


    幾人走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來到了西街的盡頭,一眼看到了前麵有著一個柵欄圍起來的大院,門口站著幾個興雲幫的幫眾,個個頭纏黑色頭巾,腰纏黑色繩帶,一臉戒備的看著陳子昂幾人。


    “關廟堂!”陳子昂看著門內的一間大堂上麵寫著的三個大字,不僅說了出來。


    “這關廟堂是我們幫主平日裏召集各副幫主開會議事的地方,這幾日幫主臥床不起,關廟堂也就沒有再有人進去過,估計裏麵有了灰塵……”陰人彥看著大堂裏麵空蕩蕩的,語氣默然的說到。


    “站主,你們幾個是什麽人?”守護在門口的兩個興雲幫的幫眾,看到陰人彥就要帶著陳子昂幾人進去,遲疑之下,還是走上前質問道。


    “這幾人是我請來的大夫,專門給幫主大人治病……”陰人彥站在陳子昂的身前,朝著守門的兩個興雲幫幫眾說到。


    “給幫主大人看病?”守門的兩個興雲幫幫眾,帶著狐疑的神色看著陳子昂幾人,一臉的懷疑。


    他們兩人雖然隻是看守大門的,但識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眼前的這幾人不管從什麽地方看,都不像是會醫術的人。


    “怎麽,難道你們兩個以為我在說謊?”陰人彥臉上有著不喜,質問道。


    “不敢,不敢,請恕我二人剛才的無禮!既然是給幫主大人治病,那就請裏麵請!”兩名護衛察覺到了陰人彥的不喜,立刻退開了步伐,讓陳子昂幾人進入。


    陰人彥一甩袖子,發出一聲冷哼,一聲不響的走了進去!兩個護衛也沒在意,迴到了原來的崗位。陳子昂三人緊跟在後麵,穿過幾條泥濘小道,來到了一間清雅的房間之中。


    這一路上,陳子昂見每十步的距離便有兩人站崗,一臉戒備的模樣,陳子昂不明所以,還以為興雲幫有大敵來臨。


    進入房間之中,陰人彥先是示意陳子昂幾人座下,並且說了句‘去去就來’,便不理會陳子昂三人,獨自出去了。


    陳子昂幾人雖有狐疑,也沒有多問,自顧自的做了下來,看著房間裏麵的擺設。


    很單調,房間裏麵沒有擺放其他東西,隻有床和椅這一些,桌子上也隻是擺放著幾個茶杯和一個瓷壺。


    “陳兄,那陰人彥莫不是要害我們幾人?”錢炳文眼見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陰人彥還沒有出現,朝著陳子昂問到。


    自始至終,錢炳文都沒有相信過那陰人彥!


    “他應該不會那麽傻,我們三人可不是吃素的,他應該很清楚!當然若是他想惹麻煩的話,也大可一試,定會讓他後悔無比……”沈文軒舞弄著自己的那柄斷劍,卻說道,一臉的不在乎。


    陳子昂剛才也嚐試著出去看看,卻見不遠處站著兩個人,手持長矛!不等陳子昂靠近,那二人就抽出了長矛,將矛頭指著陳子昂,不讓陳子昂經過!


    不想惹事的陳子昂,隻好退迴了房間,靜等著。


    “嘶……”錢炳文忽然間發出一聲倒吸涼氣的唿聲,一臉痛苦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


    “錢炳文?”陳子昂察覺不對,立刻來到錢炳文的身邊!沈文軒和於瑤也都一驚,來到錢炳文的身邊,露出關心的模樣。


    “陳兄,之前受了衍木的一掌白脾手內傷,現在又隱隱發作了……”錢炳文咬牙之下,忍痛給陳子昂說到。


    陳子昂聞言,伸手搭在錢斌文的手臂上,不一會就皺起了眉頭。


    錢炳文脾髒處的白脾手內傷,有著惡化的跡象!這不應該啊,那衍木功力不到家,白脾手的威力也隻有一星半點,按道理來說,陳子昂應該給錢炳文治好了才對。怎麽會?


    “陳兄,我想應該和我那一日受到的其他傷勢過重有關!或許陳兄你給我配置的、治療白脾手內傷的藥,有一部分藥效被其他傷口處吸收了,致使藥效不足,這才使得白脾手的內傷沒有全部治好……”錢炳文像是察覺到了陳子昂的疑惑,不僅笑著猜測道。


    錢炳文的話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陳子昂的內心,讓陳子昂眉目一鬆,心中頓時豁然開朗,自己怎麽就忘了這一茬喃?


    “你先服下這顆藥,再用內力壓製住白脾手的內傷疼痛!現在這地方沒有藥材,也不好給你治療,隻有等這裏的事情辦完了,再給你徹底治療!”陳子昂掏出一枚小指大小的帶紅的藥丸遞給了錢斌文。


    錢炳文想也沒想,取過藥丸就吞服了下去,立刻開始用功吸收吞入肚子之中的藥丸藥效,用內力壓製住白脾手帶來的疼痛。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卻見陰人彥帶著一位美婦走了進來,在美婦的後麵還跟著兩個護衛。


    “雲副幫主,陳醫生就在裏麵……”陰人彥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美婦先進入屋內。


    美婦也沒有多想,輕移步子,邁步進入了屋內,一眼看見了陳子昂四人。


    “哪位可以治療黑骨毒的毒?”美婦一入屋內,開門見山的便問到,整個人帶著些許雍容華貴之感,一雙牟子宛如丹鳳眼,在陳子昂四人身上掃過。


    “雲副幫主,這位是陳醫生,他知曉解毒之法!”陰人彥指著陳子昂說到,隨後看向了陳子昂繼續說到。


    “陳醫生,這位是我們興雲幫的雲霞夫人,雲副幫主……”


    陳子昂和美婦同時打量起了對方!雲霞約莫三十來歲了,肌膚白皙,臉上畫著豔紅的妝,頭頂秀發之間別著一根金簪!


    “見過雲副幫主,陳某有禮了……”陳子昂緩緩點頭說到。


    “陳醫生不必客氣,沒想到陳醫生年紀這般小,到讓妾身很意外。妾身一開始聽陰人彥說陳醫生會解黑骨毒,還以為陳醫生是不出世的一位隱世名醫,卻沒想到……”雲霞盯著陳子昂看了半晌,才展顏一笑之下說到,帶有一絲嫵媚之感,眼神之中有著深深的懷疑。


    “那看來讓雲副幫主失望了,陳某雖看著年紀尚小,但一身醫術可不是蓋的。雖不能說是神醫之流,但比起這世間九成以上的醫生大夫而言,陳某很自信要比他們強上不少……”


    陳子昂聽了雲霞的話,沒有動怒,甚至不以為然。不僅不卑不亢之下,對著雲霞說到。


    “口氣倒不小,就是不知陳醫生你的醫術是不是如你的口氣這般大……”雲霞一笑之下說到。


    “是與不是,雲副幫主一試便知……”陳子昂很有自信的說到。


    “既然陳醫生如此說了,那妾身就不客氣了,我身後右手邊這位手下,身患什麽病?”雲霞展顏一笑,側過身,指著身後右側的一名護衛,對著陳子昂問道。


    陳子昂上前一步,看著雲霞指著的護衛,半晌搖了搖頭說到:“他無病……”


    “那他喃?”雲霞沒有停下,卻又指著左側另外一位護衛問道。


    陳子昂這一次卻皺起了眉,並沒有馬上迴答雲霞,而是示意對方伸出手腕。


    那護衛看了一眼雲霞,見雲霞點頭之後,才伸出了手腕。


    陳子昂給對方號脈了一番,嘴角輕笑,才說道:“他沒有病……”


    雲霞譏諷一笑,就要開口。


    卻不料陳子昂立刻說道:“但他卻有內傷,內傷傷及五髒,從脈象看,應該有三年之久了,而且身體內還有頑疾,是以前所積攢下來的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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