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炳文聽到外麵的馬蹄聲越來越小,知道杜長軍幾人已經離開了,外麵正是黑夜,追擊已經顯得不切實際,這才作罷,退後開來,陳子昂隨即鬆開了手,眉梢微皺。


    “捕頭?怎麽辦?”宋捕頭身邊的捕快趕緊喊了一聲,望向宋捕頭,隨後遲疑起來,看了一眼身前的陳子昂幾人。


    顯得猶豫不決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糾纏陳子昂幾人。


    “走!”宋捕頭也是果敢之人,知道今日不可能再拿下陳子昂幾人,而且杜長軍又生死不知,呆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陳子昂並未阻攔宋捕頭,看著宋捕頭幾人離開客棧,騎著馬離開。


    這裏距離杭州城頗遠,也不知道宋捕頭幾人何時能夠迴到城裏……


    “散了散了,沒勁……”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一聲歎息,也夾雜著失落,四周觀看的人本以為有一場精彩的戰鬥,卻出現這樣的結局,倒是讓他們都沒想到。


    一時間,眾人一哄而散,紛紛返迴了自己的房間,大廳一下子寬敞了起來,隻剩下陳子昂三人和武淨空三人,和那個店小二雙眼無神的看著滿目瘡痍。


    “多謝華山派的武淨空兄台出手相救,若不是武淨空兄台,我等說不定今日還真的會遇到麻煩……”陳子昂這才有時間謝武淨空剛才出手救下於瑤。


    剛才武淨空出手救下於瑤,給他們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哎,陳兄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武某生平最恨這種卑鄙手段之人,自然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武淨空搖搖頭,示意陳子昂不用介意,臉上露出一副正義的模樣。


    錢炳文對於眼前的武淨空也微微一點頭,畢竟對方實力擺在那裏,他們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武兄,這位是我的朋友錢炳文,這位是於瑤……”陳子昂介紹起來,指著身邊的錢炳文和於瑤。


    “錢炳文,好名字,你的一手劍法劍招出神入化,頗為不俗,卻不知道是何劍法?”武淨空點點頭,朝著錢炳文問道,剛才錢炳文一套劍法讓他記憶尤深。


    “武兄過獎了,不過是在下胡亂練得一套劍法,不足為談,可比不上武兄華山派的劍藏秘籍……”錢炳文打了個哈哈,帶過了自己的劍法,並沒有告訴武淨空,反而誇讚武淨空身後的華山派起來。


    “哪裏哪裏!我華山派可不敢當……”


    武淨空聽後微微一笑,他才不信錢炳文之言,不過對方不願多說,他也就沒有再問,免得言多必失。


    錢炳文剛才未出劍,隻用藏於劍鞘之中的劍,就施展了一套頗為不俗的劍法,以他武淨空的見識也不清楚對方施展的是何劍法!這讓武淨空很心驚。


    要知道他們華山派雖說不上天下第一宗派,經藏也比不上少林寺和武當派那樣豐富,但卻是實打實的天下一等宗派。


    華山派的經藏裏麵不管是何種典籍秘籍層出不窮,包羅萬象,不僅包括有華山派的劍法秘籍、心經秘術,還有其他宗門的一些典籍,這些外宗典籍都是他們華山派在過去的時間之中,由自家師祖用生命喚來的戰利品。


    武淨空雖說不上將華山派的經藏全部熟讀記下,但也將整個經藏之中的書籍讀了個七七八八。


    可是他卻未曾從這些經藏之中發現剛才錢炳文施展的劍法,更不在他所熟讀的這些經藏書籍之中。


    武淨空對於錢炳文此人多看了幾眼,反而留了個心思,對方剛才施展的劍招自己不知道,但可以迴去問一下師傅師叔。


    “不知陳兄台是哪裏人士,師從何處?”武淨空再次問道,打算問一問陳子昂的出身,對方實力不俗,又有一把如此的上乘好劍,定不是無名之輩。


    “陳某一階散人,並無師從,自己所學不過是自己早年在某個山洞之中胡亂修煉而來的,不足為談……”陳子昂不打算將自己的師從說出來,一來他對這武淨空不熟,二來陳子昂也不清楚武淨空為何相助與他,總感覺對方有什麽目的一樣……


    “哦,陳兄台並無師長?這倒是讓武某很意外,我觀你的武功可不像是無師從之人……”武淨空略感意外,不僅皺眉問道。


    他可不信陳子昂無師從,以對方剛才展現出的實力,再怎麽看都是名師出高徒之輩!


    “哈哈哈……華山派武淨空兄台,你這樣打聽在下的身份是有何事不成?能否告知陳某,讓陳從某也解一下或……”陳子昂隨後大笑一聲問道,將問題轉移,直指武淨空。


    對方剛才救下於瑤所展現出的實力讓陳子昂心驚,又這般打聽他的事情,讓陳子昂很想知道對方的心裏在打聽什麽事情……


    “抱歉抱歉,陳兄台,倒是武某的不是了,武某並未有其他意思,隻是見到陳兄台身手不俗,一時心裏難癢,想要打聽一下陳兄台的出身,和你結交一二,更是想與你切磋切磋……”武淨空說的倒是心裏話,手放在自己腰上的劍上,露出躍躍欲試的模樣。


    他在見到陳子昂二人所展現出的實力之後,就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戰意了。


    “武兄抬舉陳某了,陳某這點不入流的實力,哪裏能夠和武兄你相比,就不在獻醜了……”陳子昂連忙拒絕了武淨空想要一戰的想法,他可沒心思和對方交手。


    眼見武淨空又要再次開口,陳子昂立刻開口說道:“武兄,今日之事,多謝你的相助,陳某謹記在心,天色不晚了,陳某也累了,就不在與武兄嘮叨了……”


    武淨空到嘴的話硬生生被陳子昂給堵了迴去,再想細說之時,陳子昂二人已經離開了大廳,返迴了二樓。


    倒是於瑤在走過武淨空的身邊之時,盈盈一禮,謝過武淨空剛才出手相救之恩。


    陳子昂在走到店小二的身邊之時,還不忘給對方道歉,並且賠償了對方一些損失。


    錢炳文看到此幕不僅翻了個白眼,要是他的話,才不會去給對方賠錢。


    眼見陳子昂三人消失在二樓之中,武淨空才收迴了目光,雙目炯炯有神,帶著一絲笑意,他越發對陳子昂三人感興趣了。


    “淨空師兄,這姓陳的也太不識抬舉了,他還真以為自己實力無敵了,敢這樣和淨空師兄說話……”卓峰走到武淨空的身邊,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二樓徐徐說道,他怎麽看也沒覺陳子昂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哎,不要這樣說,對方不想與我交手,我們也不要在對方背後說其壞話,免得顯得我們華山派之人是小人之心……”武淨空打住了卓峰的話,並不在意。


    “淨空師兄,那陳子昂拿著的劍看起來很不俗,雖說算不上天下名劍,但想來不是一般之物,我們要不要……”冷豔女子在武淨空的身邊問道,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武淨空二人自然知道其中之意。


    “暫時先不用,我們此次是為了刺骨劍而來,不易節外生枝,不過那把劍的樣貌我們都記下了,等後麵好好查查那是什麽劍,再作打算……”武淨空搖了搖頭,拒絕了冷豔女子的提議。


    冷豔女子隨後點點頭,同意了武淨空的說法,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在此之前,先要弄清楚這幾人的去處,不然以後天下之大,還真不一定能夠再碰到這幾人……”卓峰卻說道。


    武淨空和冷豔女子也點點頭,隨後武淨空說道。


    “走吧,休息一晚,明日出發,去往杭州,看看那刺骨劍的主人是否還在杭州城……”


    武淨空三人返迴房間,不一會的時間便休息了。


    大廳之中隻剩下憤憤不平的店小二,一邊擺放倒地的桌椅,一邊暗歎世道的不公,又大大咧咧的罵著惹事的人。


    在陳子昂的房間之中,陳子昂手握雁白劍,放在身前看著劍身,緩緩搖頭。


    “武淨空……”陳子昂暗自念叨著這三個字,不時地搖搖頭,今日武淨空的舉動到現在都讓他都覺得很奇怪,不清楚對方想要做什麽。


    但以陳子昂的直覺來說,肯定和雁白劍脫不了幹係,畢竟在他抽出雁白劍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看到武淨空的眼神變化了幾分。


    “算了,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陳子昂搖了搖頭,倒床便睡。


    ……


    一夜無事,清晨的陽光照進整個客棧的窗戶之中,陳子昂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洗漱了一番,然後退了房間,便牽著馬走出了這座客棧。


    三人騎著兩匹馬,從官道上出發,順北而走,去往鎮江府!


    昨夜商量了一宿,陳子昂考慮到於瑤不能騎馬,打算在鎮江府的渡口處乘船前往北直隸先去將於瑤的那幾個仇家解決掉,然後租馬車前往遼東山海關。


    邊關戰事緊張,已經嚴禁船隻從海上去往遼東,也唯有在北直隸順著還通的官道去往遼東地區了。


    陳子昂三人走了一刻鍾有餘,已經看不到客棧的身影,兩邊不是幹枯的樹,便是起伏的山地。


    此時陳子昂望去,連兩旁的大樹樹梢上已經有著嫩芽冒出,春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席卷了大地。


    “陳兄,後麵有幾個跟屁蟲……”錢炳文騎在馬背上,沒有迴頭便在陳子昂的身邊小聲說道。


    “嗯,估計是昨夜客戰之中的那些,他們沒有追上來,就不用理會,若是他們不識好歹,那我們也不是軟柿子……”陳子昂點點頭,頭也沒迴,徐徐說道,騎著馬趕路。


    於瑤聽著陳子昂和錢炳文的對話,還俏皮的往後看了一眼。


    果然見到在他們身後約莫四五十丈遠的地方,有著五個人騎著馬緩緩跟在他們身後,沒有上前的打算,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再行走了一刻鍾的時間,聽到了大喊聲。


    “駕……”


    一陣陣馬蹄聲傳來,跟在陳子昂身後的五個人立刻加快了步伐,騎馬揚鞭跑到了陳子昂三人的前麵,一個個勒住馬韁,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陳子昂三人攔住。


    “小子,你們三人去往何地?”五人之中,為首一位高頭大馬的男子扯著一副嗓子喊道,語氣之中帶著一份傲意。


    “去往鎮江府,不知幾位有何高見?”陳子昂問道。


    “高見沒有,倒是你們兩個將身上的劍和那個小美人交出來,我等便可以饒你二人不死……”


    “看來你們是來者不善了?”陳子昂停下馬坐在馬背上,看向了這幾人,眼睛眯起來問道。


    “哈哈,小子,我知道你們兩個有點實力,不過別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可以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五人的厲害!”高頭大馬的男子臉上肉一橫,不僅怒斥喊道。


    “兄弟們,給我上,將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弄死……”高頭大馬的男子顯得很沒有耐心,立刻一招手,便示意另外四人拿起武器戰鬥。


    跟在高頭大馬男子身後的四人,立刻翻身下馬抽出武器,殺向陳子昂二人。


    “陳兄,應該不需要留他們性命吧……”錢炳文看著臨近的三人,忽然間嘴角一笑說道。


    “不用……”陳子昂對於眼前五人毫無憐憫,淡淡的說道,對方既然找死,就成全他們,不然還真以為他陳子昂是軟柿子。


    陳子昂翻身下馬,便見眼前一道人影逼近,對方手中泛著寒光的刀刃橫斬,切向了他身後的馬腿。


    這樣的攻擊,陳子昂自然不懼,提劍一擋,直接擊飛眼前的敵人。


    另外一邊錢炳文下馬之後,衝入人群,一下子拖住了身前的三人,塵土飛揚,遍布黃沙,錢炳文的身子異常靈活,手中劍鞘連連晃動,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這群人顯然不是易於之輩,不然也不會明知陳子昂二人實力不俗,還來攔截陳子昂了。


    錢炳文纏鬥三人,陳子昂卻攔下了那個高頭大馬的男子和另外一名男子,手中雁白劍舞動。


    某一個陳子昂眉頭一皺,攻擊高頭大馬的男子之時,後背感到一股勁風而來,前衝的身子忽然間頓住,扭轉身子退後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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