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你可知道這個劉府什麽來曆?怎麽會突然之間冒出來?為何何知府會伸出援手援助劉府?是何目的?”陳子昂想起了剛才李佩琳說起的徐府被劉府接管一事,不僅帶著疑問之下,連續朝著李佩琳問了幾個問題。


    “問我這麽多問題做什麽!我又不清楚,那劉府就是突然冒出來的,至於劉府的主人是誰,是男是女,我也不清楚,我隻是聽說何知府這幾天經常前往劉府,每次都是空手進去,抬著箱子出來……”李佩琳搖搖頭說到,臉上滿是不樂意。


    陳子昂沒有注意到李佩琳臉上的不滿,他在聽了李佩琳的話之後,低頭沉思起來!


    李佩琳見陳子昂還在沉思,接著說道:“要不是何知府援助劉府,你以為杭州城的其他家族不會將這新冒出來的劉府扼殺在萌芽之中?杭州城就這麽大,他們怎麽可能希望再來一人在杭州城分一杯羹……”


    陳子昂點點頭,李佩琳說的很有道理,徐然一死,徐府如無頭蒼蠅一樣,自然會消亡!杭州城的局勢就要重新規劃,以韓府和薛府這樣的大府定不會放棄徐府的地盤和生意,肯定要暗中采取一些手段將其接管過來。


    此刻,這新冒出來的劉府,若沒有何知府所代表的官府一方支援,他劉府豈能這麽容易掙脫其他家族的聯手打壓,穩穩的拿下徐府,將其接管過來?


    保不準就被其他幾家聯手動用武力滅殺了!


    陳子昂之前清楚的記得,何知府曾與徐然來往密切!在他大鬧徐府的那一日,他還見到徐然親自接見了何知府。想必那時候的何知府和徐然之間是有著什麽交易!此刻徐府一滅,這交易斷了,何知府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以何知府的精明,豈會放過眼前既得的利益?定是暗中扶持一個劉府上台,接而取代徐府,將徐府的生意和勢力接管過來!


    以此,何知府可以繼續獲得既得的利益!說白了,恐怕這個劉府是何知府牟取黃金白銀的一個傀儡罷了!


    這些雖然都隻是陳子昂的猜測,不過陳子昂是自認為八九不離十!


    不過,不管這個劉府是何來路,與何知府之間有什麽不可見光的交易,這都已經與陳子昂無關了。


    那何知府又沒有為難他陳子昂,陳子昂犯不著去調查何知府和劉府之間有什麽交易……


    況且陳子昂又不是朝廷大員,也管不到這些!既然徐府消亡,韓清身死,對陳子昂都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少了兩個敵人的惦記,要不然整日整夜都要思量是不是有人會暗中偷襲謀害他,陳子昂可睡不了幾個好覺!


    陳子昂又問了李佩琳幾句,與李佩琳聊了一會,外麵傳來腳步聲,卻是錢炳文和於瑤過來了!


    於瑤眼睛紅紅的,眼圈附近有點浮腫,陳子昂一問之下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麵,於瑤擔心他的安危,哭泣了好久,致使眼圈都浮腫了。


    陳子昂聽後,心裏一暖,揉了揉於瑤的小腦袋,安慰了於瑤幾句!


    身邊有人關心他的安危,這讓陳子昂很受用,感覺很溫馨,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受了!


    陳子昂仿佛又迴到了昨夜所做的那個夢裏,幼小的自己被一男一女拉著手,很溫馨!


    “哈哈,陳老弟,你醒了?身上的傷勢好點了沒?”院外傳來一聲大笑,葉星辰徐徐走了進來,嚴老跟在葉星辰的身後。


    “多謝葉兄的關心,陳某身上的傷勢好了許多!陳某在這裏謝過葉兄的照顧,不然陳某這條小命早就不保了,感激不盡……”陳子昂朝著葉星辰一禮,抱拳說道。


    “哎,陳老弟這就見外了,本少的府邸隨時歡迎大家的入住,你們也不要拘束,就當是自己的家一樣……”葉星辰伸手止住陳子昂的一禮,並且說到。


    陳子昂不再多說,他這段時間也知道了這葉星辰的脾性,知曉他不是那種愛慕虛榮、喜歡別人誇獎之人。


    “今日難得陳老弟醒來,是喜事一件,待本少大擺宴席與幾位痛飲一番……”葉星辰暢快的說到。


    不等陳子昂幾人是否同意,葉星辰轉身朝著嚴老說到:“嚴老,麻煩您安排一下廚房的人,多備一些酒菜,再命人到街上打一些酒來……”


    嚴老躬身一禮,點頭應了下來,便走了出去!


    陳子昂笑笑,看來這頓酒菜是逃不掉了,他現在這幅身子可不敢多飲酒!但陳子昂也不能佛了葉星辰的情麵!


    看來,到時候隻能以茶代酒了!


    ……


    時間一晃過去月許,已是二月來臨!


    杭州府一切如常,陳子昂幾人依然住在葉星辰的葉府上,陳子昂傷勢很重,這一個多月都在療傷,好在陳子昂精通醫術,給自己配了一些藥,傷勢漸漸康複起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便可痊愈。


    薛府,韓府以及劉府等府上風平浪靜,沒有太多的事情傳出過!


    此時,距離杭州府很遠的胡廣行省之內,在一處連綿不絕的群山之中,有一座山峰顯得很特別,這座山峰為群山的主峰之一。


    山巔雲霧繚繞,白雪皚皚,隱隱約約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山尖影子一閃一現,在雲霧遮擋之下一抹雪白延綿不絕,向著山腰延伸。


    山頂上皚皚白雪,但從半山腰處開始卻是綠意鬆鬆,一棵棵的鬆樹筆直生長,樹葉翠綠欲滴。


    綠意盎然的鬆樹之間,依稀可見有著一座座的建築從鬆樹之間突出身影,卻是一個宗門屹立在此!


    這座主峰也有一個名字,名曰萬劍山,山名響徹五湖四海!


    這裏赫然是劍宗的宗門之處,沈文軒師門的地方!


    萬劍山上房屋建築林立,依山而建,綿綿延延!有的形如廟宇三重樓高!


    有的庭院寬闊無比,能納百來號人!


    樓台之間,被一條條的青石築成的小道連接,在遠處看,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個的人影在劍宗宗門內走動!


    萬劍山很大,傳聞山上插有一萬把劍,隻是這個數目是真是假,卻無人考證過,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萬劍山上確實有著許多插在岩石峭壁上的劍!


    有的劍身已經鏽跡斑斑,隨時都會腐朽掉一樣!


    劍宗的山門建造在半山腰處!有一條寬廣的小道從半山腰的山門處一直延下到山腳處!


    山腳下的平地上,矗立有一塊碩大的巨石,上麵雕刻著兩個字‘劍宗’,劍宗二字慷鏘有力,氣勢雄宏!


    兩根白玉石柱屹立在一條青石道的兩旁,可以見到一些背負寶劍,身披黑沙鬥笠的人進出白玉石柱之間的青石小道,沿著小道迎上而上,去往劍宗山門處。


    這裏麵有劍宗的弟子,也有慕名而來,想要拜入劍宗的各方遊人,當然這裏麵不乏一些自認為實力高深,想要挑戰劍宗高手的人……


    劍宗的宗門,靠近後山的地方,有一處寬廣的廣場!此刻的廣場上站著幾十人,這幾十人年紀輕輕,有男有女,都是劍宗的弟子!


    廣場上的劍宗弟子,個個手持長劍演練一些招式,他們的眼睛盯著廣場前方一座高台上。


    高台上站著一位白袍男子,這些劍宗的年輕弟子便盯著白袍男子的一舉一動,做著同樣的動作……


    高台上的白袍男子神色俊朗,約莫三十來歲,一頭黑發被一頂豎冠束縛住,隨風而動!


    白袍男子手中一柄劍,在身前不停劃過,每劃過一次,都會說出一句口訣,站在廣場上的眾弟子也都會依照白袍男子的動作照做一次……


    “風無忌而雲自遊,水無情而舟自流……”白袍男子在高台上高聲喊道,他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氣勢,像是一個平凡人一樣!


    但就是這樣一個平凡人,周身上下卻有一股淩冽的劍意傳出!


    “風無忌而雲自遊,水無情而舟自流……”廣場上的眾弟子隨著白袍男子的話,齊聲喊道,他們手中握著的劍跟隨高台上的男子的步伐出劍舞動。


    場麵尤為壯觀,眾弟子的出劍速度整齊無比,就算在寒冷的冬天之中被寒風吹襲,招式步伐依然也如同往日一般,並未半點抖動……


    “哈哈,宗主,看來弟子們都很用功,也不枉雷長老親自示範……”在廣場的另一邊,距離高台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之中,正有二人坐在其中,品茶注視著廣場之上。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劍宗宗主謝承霖和魯長老二人,剛才的話就是魯長老說出來的。


    “嗯,雷長老前些日子出關,一身實力有所長進!你也知道這雷長老的脾性,不嚴厲教導一番弟子心裏過意不去……”謝承霖品了一口茶,點頭同於魯長老所說。


    “哈哈,我倒是聽說雷長老此次出關,實力已然進入定期境界。雷長老的實力可都要快趕上你這個宗主了……宗主你若是再不加把勁提升自身實力,可就要被雷長老趕上了,到時候你這劍宗宗主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魯長老給謝承霖空杯的茶杯倒滿,開口說道。


    “超過我……那樣正好,就讓他雷長老來當這個劍宗宗主職位,我代替他雷長老的職位,清閑幾天……”


    誰知謝承霖一點也不在意這個宗主職位,還露出一副巴不得被人取代的表情。


    “宗主,當劍宗的宗主有何不好?”魯長老不僅笑著問道。


    “哼,整天被煩心事纏身,你若是覺得輕鬆,那我讓給你,你來當……”謝承霖沒好氣的朝著魯長老說到,一點也不像是天下大宗劍宗的宗主該有的模樣。


    魯長老被謝承霖這樣一說,臉上尷尬的笑了笑,連忙擺手說道:“老朽就算了,算了……老朽老了,經不起折騰了,這個職位還是宗主你來當比較合適,我們劍宗上下都很信服……”


    “你這老家夥……實力都快定期境界巔峰了,卻寧願當一個長老職位,連大長老都不止一次說你了……”謝承霖瞅了一眼魯長老,沒好氣的笑罵了幾句,差點用上了粗鄙之言。


    “哈哈……宗主你去大長老那邊了?看來大長老很生氣啊,那老朽以後得躲著點他了……”魯長老豪放的笑了起來。


    謝承霖看著魯長老搖了搖頭,神態又恢複了原樣,莊重威嚴的模樣!


    “對了,文軒去了哪裏?我還是過年的那段時間看到過他在用功練劍,這幾日時間我怎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過了片刻時間,謝承霖像是想到了什麽,朝著魯長老問道。


    “文軒啊……宗主,文軒去哪了,宗主難道心裏還不知道嗎?”魯長老打了個啞謎,不僅反問道。


    “文軒又私自跑出去了?”謝承霖溫怒之下,周身氣勢一漲,不僅一問。


    “宗主,不要生氣!將氣勢收起來,不然其他的長老就會看過來了……”魯長老點了點頭,示意謝承霖不要生氣,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須。


    “這孩子,不好好習武,整天就想著出師門,難道他不知道江湖的險惡嗎?”謝承霖溫怒之下喊道。


    “哈哈,宗主,你怎麽像榆木疙瘩一樣!那文軒已經不是孩子了,他已經長大了,是該讓他自己曆練曆練了,宗主你也不要老是那麽嚴厲,給文軒留點空間……”魯長老對於謝承霖這樣的教徒之法不感冒,不僅說教到。


    “難道我管的太嚴了?”謝承霖聽了魯長老的話後,不僅帶著疑惑看著魯長老問道。


    魯長老茗了一口茶水,點點頭。


    “他去了哪裏?可有告訴你?”謝承霖看著魯長老問道。


    “宗主,你這樣看著老朽做什麽?文軒去了哪裏,老朽怎麽知道……”魯長老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樣,伸手不經意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謝承霖才不信魯長老的話,不僅抬頭注視遠方,從亭台樓閣望去,雙目穿過雲層,一眼望到了萬劍山的山下。


    ……


    距離萬劍山劍宗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村莊,村莊不大,約莫十來戶人口!村內一片祥和,一條泥濘小道順著小河蜿蜒向前,直通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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