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與秦川一見何知府麵上表情,心裏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陳子昂幾人也不明所以,不知道何知府什麽意思,但他們二人還是先收起了劍,先看看何知府有何事情……


    “剛才是本府誤判了,你們四人無罪,可以自行離去了……”何知府語出驚人,眾人皆驚。


    韓清臉色一變,上前一步:“大人,您這是何意?他們四人殺人罪證屬實,又有目擊證人所在可以確鑿的指證這二人殺害徐宏和我家護衛,為何大人卻改變宣判,說他們四人無罪?”


    “哼,本府作何決定需要你來決定嗎?韓清,本府念你是杭州城的大戶,更是對杭州城有著大貢獻,本府便原諒你剛才的失言,但你若是再敢職責本府的決定,休怪本府不講情麵。你們四人,本府現已調查清楚,那死去的二人之中,有一人是叫鳳燁,實屬南疆異族之人……韓清,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府上之人,你可知道包庇異族之人、指使異族之人殺害我大明的子民是何等大罪嗎?”何知府朝著韓清質問道。


    “大人,我……”韓清被何知府如此一問,啞口無言,心裏是有苦說不出。


    “念你不知情,本府便饒你一命,此事後麵本府再與說!至於徐宏,雖是徐府徐然之子,但是性子專橫跋扈,欺壓百姓,為這杭州城增添了許多的傷天害理之事,弄得百姓怨聲載道,徐宏殺之是為民除害……”何知府一一說完之後,才宣布陳子昂幾人可以離開了。


    陳子昂幾人雖然還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既然此事宣判他們幾人無罪,陳子昂也就沒有再去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還能夠讓韓清心裏積怨,萬一這韓清被氣死了,何樂不為?


    在何知府示意之後,陳子昂幾人邁著步子走出了府衙的大門。


    韓清心有不甘,但他卻不敢忤逆何知府的話,本打算帶著恨意離開何知府的府衙,不過被何知府攔下了。


    一出知府府邸大門,陳子昂幾人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府衙,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才陳子昂幾人眼看就要和府衙的捕快動手了,何知府突然間跑了出來,宣布他們幾人無罪……


    “算了,陳兄,別去想了,或許是我們誤會人家何知府了,何知府是個明事理的人……”錢炳文灑脫一笑,朝著陳子昂說到。


    “你倒是豁達。剛才何知府的言語可不像是一開始說的那樣,在何知府退出大堂到何知府再出現大堂的這段時間裏麵,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的何知府轉變了態度,宣判了我們幾人無罪……”陳子昂朝著錢炳文翻了個白眼,這錢炳文還真是頭腦簡單的樣子。遇事不深思,瞎猜全靠蒙……


    “行了,臭子昂,看把你臭屁的,人家何知府都沒有為難我們了,我們還去管那些做什麽,你還大道理講上了……”李佩琳替陳子昂打抱不平。


    陳子昂被李佩琳一說,臉上一笑,先暫時不管這件事了,他現在要考慮徐然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兒子被他們幾人所殺,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說不定會展開瘋狂的報複,陳子昂要小心提防徐府的徐然。


    陳子昂幾人緩緩離開知府的府邸門前,隻留下幾個韓府的護衛,臉色茫然的看著陳子昂幾人離開卻沒有上前攔住,隻因韓清並未出來。


    韓府的護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


    何知府的府衙內,何知府坐在高堂上,通判在他身旁,下麵恭敬的站著韓清與秦川二人,宋捕頭幾人被何知府打發下去了。


    韓清臉上有著不解,更多的是憤怒,憤怒何知府為何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後麵又突然改口。


    這讓韓清很費解,不知道何知府在賣什麽藥,但更讓韓清氣憤的是,陳子昂幾人離開,他還不能阻攔,更不敢開口詢問何知府。


    現在的韓清就像是吃了一口的蒼蠅,嘴裏全是惡心的氣味,難受到了極點……


    “韓清,你是不是對本府剛才的決定很不滿?有著疑問……”何知府哪裏看不出韓清臉上的表情,不僅問道。


    “不敢,大人斷案英明神武,小的不敢有疑義……”韓清壓低聲音說到,不過臉上顯然有著怨氣顯露出來。


    “韓清,我先問你,這四人是何來曆?都叫什麽名字?”何知府突然問道,一想到之前李慎習插手這件事情,何知府立刻明白這四人裏麵有人與李慎習大人熟悉,要不然堂堂的千戶所千戶怎會攔下他請他幫忙……


    “那兩個男子一個叫陳子昂,另外一個是錢炳文,至於那兩女子,小的那位叫於瑤,至於另外一位像是姓李,叫佩琳……大人?”韓清不解,但還是恭敬的說到,當他說到‘李’字的時候,卻見何知府臉色一變,不僅小聲問道。


    “姓李,李佩琳……莫非……”何知府敏銳的察覺到這個‘李’字,與通判相互對望一眼。


    “大人,想來應該不會有錯了,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解釋的過去了……”通判立刻明白了何知府的意思,不僅在一旁注重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何知府此刻不僅解惑了,在他看來這李佩琳定是與那李慎習之間有著關聯。


    “何大人,您這是?”韓清與秦川不明所以,帶著疑問問道。


    何知府想了想,原本想要說出,隻是話到嘴邊卻一轉說到:“韓清,此事就這樣了結了,你那附上的護衛屍體可以找人帶走。順便本府在給你說一句,南疆之人乃是外族之人,你可不要過多的與這些外族人接觸,以免招惹是非,再者本府建議你不要再去招惹這幾人,以免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何知府說完之後,便示意韓清二人下去。


    韓清帶著一絲茫然退出了何知府的府衙大門,卻在腦海裏迴味著剛才何知府的話中之意。


    “家主,您沒事吧,那陳子昂他……”韓清守在外麵的護衛立刻上前,圍住韓清,其中一人朝著韓清說到。


    “走,迴府,你帶著幾人前去將鳳燁的屍體收迴,再將徐宏的屍體送到徐府上去,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徐然說一遍……”韓清臉色鐵青,並未理會他身邊的護衛,反而給他下令道。


    那名護衛見韓清臉色不好,不敢多嘴,於是帶著兩人離去。


    陳子昂與李佩琳幾人返迴了千戶所,千戶所外的人還攔住了他們幾個,陳子昂在說明了來意之後,那守護大門的幾人才將他們放行。


    一入千戶所內,陳子昂幾人便朝著李慎習的院落而去,期間陸陸續續碰到一些其他的錦衣衛成員,個個都警惕著神色,不時地看著陳子昂幾人。


    等陳子昂幾人返迴李慎習的院落之後,隻見李慎習坐在院子裏麵的樹下石凳上,正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們幾人。


    “三哥,你事情忙完了?”李佩琳問道。


    “事情?什麽事情?”李慎習不解,疑問道。


    “你這幾天不是一直呆在你的房間裏麵,都很少出來?我還看到許多的錦衣衛人員進進出出你的房間,你難道不是在辦事?”李佩琳帶著狐疑的神色問道,上下打量起李慎習起來。


    “是,我是在辦事情,重要的事情……”李慎習一想,承認了下來。


    “先不說這些,我有事情與你們幾人談談……”李慎習卻見李佩琳狐疑的在打量他,不等李佩琳開口,他率先說到。


    “李兄請講。”陳子昂說到。


    李慎習站起身來,整理下儀容,細想了一下語言,才說道:“你們今天闖了大禍了,那徐宏畢竟是徐府的少爺,你們這樣殺害與他,無疑是徹底得罪了徐府,將會受到徐府的報複……”


    說到這裏,陳子昂幾人不僅各自看了看,明白了些什麽。


    怪不得那何知府會放他們幾人離開,恐怕是因為李慎習的原因。


    “李兄,今日我們在何知府的府衙之中,是您讓何知府放我們幾人走的?”陳子昂帶著疑問問道,驗證一下心中所想。


    “哼,不是本千戶還能是誰?要不是我妹妹被卷進這件事情,本千戶才不會理會這等事情……”李慎習沒好氣的說到。


    “三哥,原來是你救得我們啊,怎麽不早說,害的我們一路上猜測了半天,還以為是哪個高人相救呢?”李佩琳不僅朝著李慎習的肩膀拍了一下,然後拍著心口說到。


    聽聞李佩琳這話,李慎習滿臉黑線。


    “怎麽,你三哥就不是高人了嗎?”


    “嘻嘻,哪有,三哥最厲害了,實乃高人中的高人……”李佩琳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嘻嘻的說到,露出兩個小酒窩。


    陳子昂無語,這李佩琳還真是會撒嬌……


    李慎習不再去理會李佩琳,卻說道:“這次你們殺了徐宏,徐然肯定會采取報複措施,你們現在在千戶所,那徐然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妄動,但是你們出了千戶所,那徐然定會立刻行動,這段時間你們若是無事的話,就呆在這裏不要亂走動了……”


    “三哥,你什麽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啊,家裏現在就隻剩你還沒有結婚,父親和母親都開始催促你了……”李佩琳忽然帶著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盯著李慎習問道。


    “胡鬧,你三哥我身係朝廷,哪能談論這些兒女情長之事……”李佩琳支支吾吾的說到,臉色一紅。


    “是是是,三哥為了朝廷,不想談論這些……”李佩琳嘟著嘴,不僅打趣他的三哥來。


    陳子昂和錢炳文互望一眼,不僅各自眼觀鼻鼻觀心,任由這兩兄妹鬥嘴去。


    ……


    徐府,大堂之中,徐然麵帶哭泣之色,看著地上的一具屍體,卻正是徐宏的屍體,徐宏的身側趴著一個老婦人,已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正是徐宏的母親黃氏。


    “宏兒,你怎麽了,你醒醒啊,是誰這麽歹毒害了你……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告訴母親,母親去替你報仇……”黃氏哭泣的聲音傳遍整個大堂。


    就連徐府上下的仆人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出聲,這種情況下他們沉默無疑是最好的。


    徐然身為徐家之主,心裏就算再悲涼,也不能夠哭泣出來,他要維護徐家的儀容。


    “是誰殺害的少爺,你說……”徐然忽然間朝著一旁的兩個男子問道,這二人便是將徐宏的屍體帶到徐府的人,卻是韓清的兩位手下。


    “迴徐老爺,徐宏少爺是被陳子昂二人所殺,他們兩人兇殘無比,不分青紅皂白之下,就在牛氏鐵鋪的門前將徐宏少爺殺害,更是殺害了韓家主的一位護衛……”這二人之中,一位臉上有著疤痕的男子朝著徐然畢恭畢敬的說到。


    “陳子昂……老夫不殺你,妄為徐府的老爺……咳咳……”徐然怒喊一聲,卻不料臉色一變之下,劇烈咳嗽起來。


    “老爺!”


    “老爺”


    兩聲驚慌的喊聲傳來,卻是徐然身邊的貼身護衛和黃氏緊張之下,看向了徐然,前者更是上前一步,攙扶住了徐然。


    “咳……沒事,隻是急火攻心了……”徐然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徐老爺,那陳子昂幾人殺害徐宏少爺,本來官府的人來了,帶走了陳子昂幾人,何知府也親自斷定了陳子昂幾人有罪,隻是……”說到這裏,那臉帶疤痕的男子停頓了下來,看向了徐然,話到嘴邊不敢說出來。


    “隻是什麽,如實說來……”徐然臉色勃然大怒,喊道。


    “是是……徐老爺,何知府本來斷定陳子昂有罪,隻是何知府後麵出來卻宣布陳子昂幾人無罪,赦免了他們幾人,而且還說,還說……”疤痕男子欲哭無淚,自己怎麽就攤到了這個差事。


    “還說什麽?”徐然臉色烏黑無比,鐵著臉緊接著問道。


    “何知府還說,徐宏少爺嬌縱跋扈,殺之是……是為民除害……”疤痕男子說完,身子顫顫赫赫的,低著頭,不敢看徐然。


    “混賬……”徐然怒喊一聲,將身邊的桌子直接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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