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錢炳文心裏有了決定,將心中的那股疑惑壓了下去。


    “咦?你像是對我剛才的言論不喜?”秦川一直盯著錢炳文,見錢炳文神色變化之下,又恢複平常,不免問到。


    “你別高興的太早了,誰勝誰負還是兩說的事情,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存在,你就不要想著能夠贏我,接招!”說罷,錢炳文刺骨劍放在身前,他的雙目盯著刺骨劍劍身上暗淡的骨紋,嘴角一笑,心裏開始默念口訣,《川流劍法》的招式動作不停在他腦海裏閃過。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花招可以耍!”秦川臉色陰沉,看了一眼韓清那邊,卻見韓清與陳子昂二人的激烈交手不相上下,看狀況,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勝負。


    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將眼前的錢炳文解決掉,然後去援助韓清,擊殺陳子昂。在事情鬧大之前,將這裏的事情解決,在官府之人到來之前,使這條街道恢複原樣。


    不過秦川一想到韓清身為韓家之主的身份,不免覺得自己過於擔心了,現在該擔心的應該是陳子昂這些人才對。


    畢竟徐宏可不是尋常的護衛手下,一般的護衛手下死就死了,沒有什麽可驚訝的!但是徐宏不同,身為徐府徐然唯一的兒子,徐然和其夫人可都寵溺徐宏。


    這才導致徐宏驕橫跋扈慣了,此刻徐宏一死,若是被徐然知道,定會心灰意冷之下,與陳子昂幾人善不罷休。


    這時,錢炳文終於動了,刺骨劍劍身上一個骨紋都沒有亮起,顯得樸素無比,但又帶著一抹沉重之感,一點也看不出此刻的刺骨劍是一把天下名劍。


    秦川見錢炳文臉上滿是殺意,而且衝過來的氣勢之中含有凜冽的衝擊力,心中凝重之下,不敢大意,提劍做好招架的準備。


    “《川流劍法》第一式,溪流……”錢炳文頓時施展《川流劍法》第一式的招式,他暴衝向前的步伐一點也沒有停息,在秦川麵前三尺處,刺骨劍立刻淩冽攻擊秦川。


    秦川心神一震,舉劍相迎,震驚錢炳文這一擊之下的威力,不等秦川鬆口氣,卻見錢炳文再次攻擊而來。


    “第二式,水流……”頓時,錢炳文身子宛如奔騰的河流瀑布一樣,竄到秦川身子的的右半邊,一劍上挑,速度奇快無比,秦川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錢炳文一劍劃過秦川的臂膀,留下一道傷口,秦川這才阻擋。


    不料錢炳文身子鬼魅般的離開了秦川的右半邊,到了秦川的身後,一擊橫斬而來,劍尖掃過秦川腰側,留下一道傷口。


    秦川吃痛之下,身子岣嶁彎下,形如老人一樣。


    錢炳文在秦川背後一劍之後,再次繞到秦川的左半邊,一劍順劈,刺骨劍削鐵如泥的劍尖切開秦川的左半邊臂膀,在秦川的臂膀上留下一道有著食指長的劍傷傷口。


    秦川再次一疼,全身一顫之下,手中握著的利劍掉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滿是駭然吃驚之色,甚至帶有濃濃的恐懼。


    剛才錢炳文展現出的實力絕非封穴境界的人該有的,像是百匯境界之人才能擁有的實力。


    而且秦川也看出來了,錢炳文適才一連串的劍招行雲流水,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絕不是一般的劍法,定是秘籍劍法無疑!


    讓的秦川震驚恐懼之下,又帶著濃濃的豔羨和不甘,這樣的秘籍劍法和名劍為何不是他秦川能夠擁有的?


    錢炳文不去理會秦川臉上的表情變化,或者說秦川的心裏在想什麽!他的目光盯著秦川身上的薄弱點,身子再次一閃,站在了秦川的麵前,帶著一抹殺意看著秦川,錢炳文嘴角一笑之下,再次念到‘水流’二字。


    錢炳文手中刺骨劍頓時一動,前刺,迅如雷霆,錢炳文打算用刺骨劍一劍穿心秦川,結束這場戰鬥。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杭州城內蠻橫廝殺,惹是生非,統統給本捕頭住手!”一聲大喊傳來,響徹牛氏鐵鋪門前的街道,讓的錢炳文前刺的一劍停頓了一分。


    被秦川躲開了他的致命一劍。


    秦川臉上滿是懼意的退後,連地上的劍都沒去撿,捂著自己心口,到現在他的心口都感覺涼颼颼的,剛才錢炳文那一下真的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此生都不會忘記了!


    錢炳文一劍擊空,微微失落一絲,剛才自己本可一劍擊殺秦川,卻還是被外界的聲音幹擾到,致使他心神沒有集中,落劍的速度大減,不然的話,這秦川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陳子昂聽聞聲音,雁白挑開韓清,身子後退幾分,見韓清也停下手之後,才朝著聲音傳來之處望去。


    隻見街道的西麵走過來一行人,有五人,為首一人穿著捕頭服飾,腰間別著一把刀,嘴角有著一抹胡子,臉色剛毅,像是飽經風霜的一張臉。


    “是宋捕頭,他怎麽來了?這下可壞了……”牛坤站在牛氏鐵鋪的門前,看了一眼走過來的五人,不僅緩緩說道,臉上有著焦急之色。


    剛才陳子昂和韓清幾人的交手可謂是精彩紛呈,讓他這種丟棄刀劍多年的男人看了都大唿過癮,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想要重拾寶劍的感想。


    隻是後麵鬧出了人命,使得牛坤從感想之中迴到現實,此刻牛坤則替陳子昂幾人擔心起來,畢竟韓清作為偌大杭州城內韓府的家主,勢力很大,他怕陳子昂幾人得罪不起韓清。


    而且徐宏的死本身就會引來極大的麻煩,徐府的徐然老爺定不會容忍一個殺害他兒子的兇手活在世間。


    此刻牛坤見宋捕頭五人走來,替陳子昂擔心起來,無他,這宋捕頭與韓府的韓清之間有著交情。


    牛坤看著陳子昂本想給陳子昂使使眼色,讓陳子昂趕緊離開這裏,隻是宋捕頭已到身前,他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牛坤剛才的話不大不小,正好傳到了陳子昂的耳中,讓他知道了走過來的五人之中為首那人姓什麽。


    這不免讓陳子昂想到了肅寧縣的覃捕頭,就是不知這位宋捕頭和覃捕頭比較起來,行事作風是否有著區別。


    陳子昂也瞧見了牛坤的麵部變化,見對方不停給他使眼色,隻是陳子昂一頭霧水,沒有明白!


    “你們是何人,不知道杭州城內不許刀劍相向嗎?”宋捕頭一到陳子昂和韓清的麵前,便質問道,他剛才遠遠的便看到了地上死去的兩人,心知杭州城內發生了命案,這可是大事,他身為捕頭不得不管。


    “宋捕頭,今日原來是你在巡視杭州城,正是幸事一件,有宋捕頭幾人在,才使得這杭州城內一片安寧祥和……”韓清先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將殘缺的劍收起來,朝著宋捕頭緩緩說到。


    “原來是韓少……不對,韓家主,沒想到是您在這裏……這幾人莫非是得罪了韓家主?”宋捕頭此刻認出了韓清的麵孔,臉上詫異之下,笑著問道,笑意之中不免帶著恭維之言。


    “宋捕頭明鑒,這二人殺害我府上一名手下,更是殘忍至極的殺害徐府的徐宏少爺,還望宋捕頭能夠履行自己的職責,將這兩個窮兇極惡之人捉拿入獄,替我死去的護衛以及徐府的徐宏少爺做主……”韓清恢複了身為一名家主該有的威嚴,朝著宋捕頭說到,當他說到自己的護衛和徐宏的時候,臉上出現一股悲涼。


    “什麽?”宋捕頭臉色大變,朝著死去的那人看去,瞧了半天果然發現對方是徐府的徐宏少爺,胸口位置一個醒目劍傷,鮮紅的血液已經凝固,將徐宏的胸口染紅。


    “你們二人立刻放下武器……”宋捕頭喝令道,隨即掏出了刀,他的那幾個手下也都一一掏出了刀,將陳子昂和錢炳文二人圍住。


    “宋捕頭,可不要聽信了韓清的一麵之詞,徐宏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況且也與韓清脫不了幹係,宋捕頭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輕信韓清之言?為何隻拿下我們卻不拿下韓清?”陳子昂將雁白先收起來,朝著宋捕頭問道。


    剛才他不知道牛坤為什麽對他使眼色,但現在他明白了!


    “小子,你是在教我怎麽當一個捕頭嗎?”宋捕頭看著陳子昂,淡淡的問道,手中刀隨時都可能出動。


    “我當捕頭七八年了,什麽樣的事情沒遇到過,我做何決定還輪不到你們兩個小鬼來指手畫腳,立刻隨我去一趟衙門,不然休怪本捕頭對你們不客氣……”


    宋捕頭緊接著說到,言罷,便要示意兩個手下擒下陳子昂和錢炳文。


    “宋捕頭,你這是冤枉人,這種歹人殺了是為名除害,你怎麽冤枉好人?”李佩琳不樂意了,走了過來指著宋捕頭的鼻子質問道。


    “原來你們兩人還有共犯,很好,你們兩個也一同隨本捕頭去趟知府大人的府衙……”宋捕頭看了一眼李佩琳說到,驚歎李佩琳的容顏,不僅冷笑說到。


    陳子昂朝著韓清望去,又看了看宋捕頭,心裏明白了一些。


    “好,我就隨宋捕頭去一趟衙門,讓大人來評判……”陳子昂收起了雁白,笑著說道。


    錢炳文猶豫一二,也收起了刺骨劍,與陳子昂站在一塊,隻是他們兩人都沒有將劍交給宋捕頭。


    宋捕頭押著陳子昂和錢炳文以及李佩琳二人朝著衙門的方向而去,並且宋捕頭還令兩人在命案現場待著,不要破壞現場,等候大人來定奪。


    “少爺,他們會不會趁機逃跑?”秦川到現在都心有餘悸,在韓清的耳邊問道,他的臉上滿是汗水,身上的劍傷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秦川的心神,不過被秦川咬牙堅持著。


    “若是他們不想被官府通緝,追捕一輩子的話,應該不會那麽傻的選擇逃走……”韓清淡淡的說到,隨看了一眼秦川,劍秦川身上血跡斑斑,又皺著眉說到。


    “先將身上的傷勢包紮一下,你的血不能白流,定會讓他們二人受到應有的酷刑!這一次不將他陳子昂的血放完,我還當什麽韓家之主……”


    秦川會意,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宋捕頭本想收走陳子昂三人手中的劍,但見陳子昂三人態度堅決,又察覺出陳子昂三人不好惹,於是默認了讓陳子昂幾人自行帶著劍。


    不過宋捕頭的心裏卻在冷笑,等這三人罪狀屬實,被押入大牢,他有的是辦法對付陳子昂幾人。


    宋捕頭押著陳子昂幾人朝著街道走著,不一會的時間,一座府邸出現在陳子昂的麵前,卻正是杭州知府何知府的府邸,也是何知府平日裏‘平冤辦案’的地方。


    “給我帶進去,將他們幾人身上的東西都收了……”一到知府辦案的府邸門前,宋捕頭臉上自信徒增,朝著身邊的兩個手下喊道。


    那二人得令之下,預想走上前拿走陳子昂和錢炳文的寶劍。


    “宋捕頭,我們是江湖人,本是遵守宋捕頭的約束,停下手,收起了劍與你來到衙門……隻是這劍卻不能離開陳某的身,還望宋捕頭見諒,若是宋捕頭執意要收走陳某的劍,陳某不介意大鬧一場……”陳子昂態度堅決無比,就算到了知府的府衙都沒有任何的退縮。


    “江湖人,好一個江湖人,你們口口聲聲自稱江湖人,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嗎?”宋捕頭質問陳子昂起來。


    “不能,那二人的死卻是與我有點關係,隻是宋捕頭你可知道,那二人驕橫跋扈,意圖殺害我身邊的朋友,實屬罪有應得……”陳子昂不卑不亢的說到。


    宋捕頭是個粗人,不懂得這些道理,他看了一眼陳子昂,又看了一眼韓清,隻見韓清衝他微微一點頭,宋捕頭不可察覺的遲疑三分,這陳子昂二人一看就不簡單,他不敢保證自己動手能夠穩妥的擒下陳子昂二人……


    “大人身負要職,更是朝廷任命的杭州府知府,你二人既然不願意將劍交出來,那就最好老老實實一點,若是敢對大人有一絲的殺念,我宋捕頭絕對拚死將你二人抽經扒皮,繩之以法!再將你二人的屍體掉在望江門的門口三天三夜……”宋捕頭朝著陳子昂和錢炳文警告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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