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不停喘氣,連手指頭都使不上勁了。


    剛才的全力一擊已經讓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現在估計是個人都能將他殺掉。


    原本插在王澤心口位置的雁白劍,陳子昂都沒有收迴,並不是他不願意收迴,隻是在那全力一擊之後,陳子昂連拔出劍的力氣都沒了。


    看著倒地不起的王澤,陳子昂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自從陳子昂出了川蜀之地以來,遇到的最兇險的一次戰鬥了。


    雖然付出的代價很巨大,但也讓陳子昂收獲頗多,知道了自己與別人之間的不足之處。


    陳子昂和王澤的戰鬥,要比那古耀昌和曹沐交手的戰鬥都要兇險三分。


    和玉魔門的長老古耀昌戰鬥之時,陳子昂是聯合沈文軒和錢炳文,三人聯手才將重傷的古耀昌擊殺。


    至於那曹沐則是陳子昂和錢炳文二人聯手,但奈何對方實力異常之高,陳子昂聯合錢炳文也沒在對方的手中討到什麽好處。


    不僅如此,還差點丟了性命,最後陳子昂因跌落懸崖才得以保存一命。


    如若不是如此,沒準陳子昂早已經身死道消了,畢竟那曹沐的實力,在陳子昂看來,比眼前倒地的王澤要高不少。


    於瑤這時候走了過來,先是替陳子昂將身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住,再將陳子昂攙扶起來,坐到了一旁。


    “於瑤姑娘,現在情況也不是很好,我想若是那戚魏知道王澤已經被殺的消息之後,恐怕戚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說不定會派出更加兇狠的護衛前來。所以現在你還是先將行禮包袱收拾一下為好!”陳子昂的臉色恢複了一點,不再像剛才那般,慘白無血,如漂白的浮屍一樣。


    “我聽陳大哥的!”於瑤細心的給陳子昂將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好說道。


    “關於你爺爺的事情,我在這裏向你道歉,沒有救出你爺爺是我的過錯,我會彌補這個過錯的!”陳子昂鄭重的承諾到。


    “沒關係,陳大哥,這並不怪你,隻怪我沒用,連累了爺爺。”於瑤眼角又開始泛起了淚花,不過倔強的於瑤硬是停止了抽泣。


    “你放心,你爺爺的仇我會幫你報的,隻是我現在這個情況,恐怕不能找那戚魏的麻煩,等我傷勢好了,再去那戚家,將那戚魏斬掉,給你爺爺報仇!”陳子昂給於瑤承諾,表示自己不會忘記於帆的仇。


    於瑤並未說話,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迴到了屋子裏麵。


    陳子昂看在眼裏,並未前去打擾,現在應該給於瑤一點時間,讓她靜一靜。


    趁著這點時間,陳子昂將包袱裏麵的瓶瓶罐罐全部拿了出來,翻來覆去,找到了化瘀丸的藥瓶,將其倒出了一顆。


    這化瘀丸雖然被浸泡過了水,藥效失去了大半,但總歸能夠起到效果。


    陳子昂現在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不管包袱裏麵的那些藥,藥效失去了多少,該塗抹的塗抹,該服用的服用。


    總之先將身上的傷勢止住為好。


    至於後麵再考慮怎樣將傷勢全部治好。


    陳子昂這一次可不敢再大意了,從天河山的盜聖洞府出來之後,陳子昂身上的傷就沒有痊愈過,每當傷勢好個差不多的時候,就會再次遇到兇險的殺機。


    陳子昂是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好幾次的襲殺,雖是活了下來,但身上的傷勢卻是越來越嚴重。


    若是這一次陳子昂不能將之前的傷勢全部治愈完好的話,恐怕會給陳子昂留下不可去除的頑疾,讓陳子昂終生都會帶傷在身。


    約莫過了一刻鍾,陳子昂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


    從陳子昂打坐調息加上服用化瘀丸以及外傷止血散等等這些藥物,終於讓陳子昂多少將體內的傷勢暫時穩住了。


    要想將傷勢全部治愈,陳子昂需要去安府的縣城,在那些藥鋪裏麵找一些特殊的藥材才行,光靠陳子昂現在身上的這點藥,可並不能將傷勢治愈。


    “於瑤進入房間快一刻鍾了吧,都沒有出來,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陳子昂看著於瑤走進去的房間,不僅狐疑的自言自語道。


    於瑤現在年紀尚小,說不定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陳子昂匆忙之下走進了屋子裏麵,一看之下才鬆了口氣。


    於瑤並未如他想的那樣想不開,而是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陳子昂出了房間,看了看魚香村四周的房屋。


    清晨十分,勞作的人大都已經出了村子,隻剩下了一些老人婦女兒童,剛才陳子昂和王澤的戰鬥,這些村民應該能夠看見。


    隻不過怕殃及到自己,卻都一個個的躲在家裏不敢出來。


    不多時,於瑤此女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問道:“陳大哥,接下來該怎麽作為好?”


    於瑤現在也想不到一個好的主意,隻能問身旁的陳子昂。


    “先暫時休息一下,便離開這裏吧,王澤的身死,這條消息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那戚魏的耳中,到時候那戚魏定會派人前來。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能再次戰鬥了。”陳子昂想了想說道。


    “在走之前,陳大哥,我想去將爺爺的軀體掩埋了......”於瑤不僅帶著希翼的眼神看著陳子昂。


    “嗯,也好,估計那戚魏料不到我們會去落山嶺。”陳子昂想想也行,畢竟於帆對其有恩,將其的屍體掩埋了也算是給於帆老人做得最後一件事了。


    ......


    安州,縣城東側的一座府邸之中,戚魏正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麵前不停的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戚魏不時地麵帶哭泣之色,將自己怎麽受到‘欺負’的事情,都給麵前的老人說了一遍。


    坐在戚魏麵前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戚家的家主戚程,也是戚魏的父親。


    “爹,孩兒今天過得好苦啊,那姓陳的不僅蠻不講理,還將我帶去的幾個護衛打傷的大傷,更有幾個想要和那姓陳的理論一下,卻被那姓陳的不分青紅皂白的殺害了...”戚魏臉上是連哭帶泣,不停的訴苦,將所有的罪責都加在了陳子昂的身上。


    “爹,那於帆老人家同意將他的孫女於瑤許配給我,但是這陳子昂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更是從中作梗,硬是不讓我娶於瑤,於帆老人家在勸解的時候,不料被那陳子昂一劍給擊殺了,王俠士見陳子昂手段殘忍,預想替天行道,前去追殺陳子昂了...”戚魏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將陳子昂說的體無完膚,像是這一切的罪人是陳子昂。


    “爹,這陳子昂毫無人性,連殺七八人眼皮都不眨一下,這樣毫無人道的人,您說該不該殺?您一定要將這件事情給邱知縣說一下,讓邱知縣畫張通緝令全力通緝陳子昂...”戚魏正義凜然的緩緩說道,像是在做一件很正義的事情一樣。


    “行了,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曉了,你所說的那陳子昂確實是毫無人性嗎?”戚程擺了擺手,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他這個做老爹的難道還不知道?


    戚魏在外麵帶迴來多少個的女人,戚程都看在眼裏,隻不過戚魏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戚程也下不去手,更何況這戚程也想早點抱孫子。


    就算戚程有時候覺得戚魏確實該打,但戚魏的娘也不允許戚程下手。


    “這個,爹,確實如此!”戚魏不僅心虛了一下,聲音小了許多。


    “哼,你在外麵做了什麽事情,以為爹不知道嗎?”戚程不僅歎氣的說道。


    “爹,雖然有些地方誇大了一點點,但那陳子昂確實是眼皮不眨一下的將我帶去的那七八個人給殺掉了!這個他們都能給我作證”戚魏不僅辯解道,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幾個護衛。


    “行了,你帶去的那幾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這個逆子,我讓你好好讀書,考個功名出來,好光宗耀祖,你看看你,每天都在幹什麽?不學無術...”戚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戚魏不僅罵道。


    “是孩兒不孝,辜負了爹的期望!但是,爹,我今天這樣也是有原因的,那姓陳的侮辱我們祖上,說我們祖上都是一群雞鳴狗盜之輩,孩兒也是咽不下這口氣,才會和那陳子昂動手的...”戚魏現在也是豁出去了,為了說服戚程讓邱知縣下一道通緝令,不僅把祖上給搬出來了。


    “什麽,那姓陳的真如此說道?”戚程一聽,心裏一火,不僅質問道。


    “嗯,確實如此。孩兒絕對沒有欺騙爹!”戚魏心虛的保證到。


    “哼,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批判我戚程的祖上,我這就去一趟邱知縣的縣衙,請求邱知縣發布一道通緝令,全縣通緝,將這個殺人如麻的罪犯給繩之以法!”戚程的臉上火冒三丈,不僅將手上的茶杯都摔碎了。


    “爹,您不要動怒,免得傷了肝髒,那姓陳的不足以讓您生氣!”戚魏見自己說的話見效了,不僅臉色一喜,不過臉上的表情立馬收了起來。他趕緊上前攙扶住戚程。


    “算你還有點孝心,正好你迴來了,你去多看看你娘,我這就去一趟縣衙。”戚程讚賞的點了點頭,吩咐道。


    戚家的一個下人趕緊去安排了轎子,戚程坐上了轎子朝著縣城的知縣縣衙而去。


    戚魏看著戚程離開自言自語道:“爹,請原諒孩兒說謊!”


    ‘陳子昂,我看你這次怎麽逃,本少就不信全縣通緝你,你還能逃掉!’戚魏的心裏狠狠的說道。


    轉身離開,戚魏朝著後院而去。


    ......


    天河山臨水村,東北角落的秦府,秦相楚正和秦言坐在椅子上相互談話。


    “爹,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那陳子昂可知道死了沒有?”秦言不僅問道。


    “安排出去的人已經沿著那陳子昂掉崖的地方,順著河流往下遊去找了,應該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秦相楚將一杯茶飲完,說道。


    “爹,我就不明白了,那曹沐的實力既然那麽高,怎麽還沒有殺死陳子昂,反而讓對方掉下懸崖了?”秦言不僅疑惑的問道。


    “關於這件事情,曹沐倒是跟我解釋過一番,不過理由卻顯得很牽強!”秦相楚淡笑道。


    “那爹你是認為?”秦言不傻,問道。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還是先看看現在的情況,昨日安排出去的人應該也快要迴來了吧,不知道將事情打聽的如何了。”秦相楚製止了兒子秦言的話,讓他不要多言。


    秦言點點頭,並未多說。


    “爹,怎麽好幾天都沒見到曹沐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秦言問道。


    “上次迴來之後,說是被陳子昂從他手上逃掉是他的恥辱,所以自己一個人沿著河的方向,朝著下遊去找了!”秦相楚說道。


    “難怪!”秦言點點頭。


    這時,秦府有著幾人從大門口進來,為首一人卻是那徐然,後麵不見徐國和徐銀二人,不知道這二人去了何處。


    “秦老爺,事情有了一點眉目!”徐然一進來便跪倒在秦相楚的身邊小聲說道。


    “奧,趕緊說來聽聽!”秦相楚臉色一喜說道。


    “據曹沐所探查,說是已經大致找到了陳子昂現在所在何處,但是不能夠準確確定,還需要一點時間,曹沐才能夠徹底找到陳子昂的蹤跡!”徐然緩緩說道。


    “哈哈哈,有眉目就好,估計現在那曹沐正在獨自一人在某個地方吧,現在隻需靜等一日,估計明日便會有消息了!”秦言不僅哈哈大笑道。


    秦相楚臉上並未表現什麽,倒是秦言卻已經樂開了花,畢竟不將陳子昂這個心頭之恨給除掉,秦言每一日都難以入睡。


    “嗯,既如此,你先下去吧!”秦相楚點點頭,既然有了眉目就好,他還真怕這陳子昂如幽靈一般消失。


    既然已經得罪了陳子昂,秦相楚就要想著,要麽將其徹底掌控,要麽就是將其擊殺,免得留下禍害,日後對他秦府展開報複!


    隻有千日做賊,卻沒有千日防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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