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漆黑的夜色,以及窗戶外麵的街道,陳子昂隻得作罷追擊的打算,而且他們兩個現在這幅樣子去追擊敵人,無疑是自尋死路。


    “陳兄,那人是不是中了你的那種什麽粉末了?”錢炳文終於是有了一絲的喘氣機會,大口喘息的說道。


    “嗯,我在窗戶上撒的藥粉,他應該全部沾到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全身發麻,發癢,疼痛難受,隻不過過上半個時辰左右便會恢複的!”陳子昂說道。


    “那如此說的話,中年男子應該跑不遠,定會立刻用內力打坐的形勢,將身上的奇癢和麻木解決掉,我們現在去追的話,說不定...”錢炳文看著夜色下的街道,說道。


    “算了吧,我們兩個都是傷殘人員,這樣出去追敵,無疑是自尋死路,況且連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再這樣的夜晚找到的可能性無疑於大海撈針一般。”陳子昂搖了搖頭,否定了錢炳文的這個想法。


    “那陳兄,現在該如何是好?”錢炳文想了想,覺得陳子昂所說有理。


    “先救人吧,當然,先將這大漢捆起來,等他醒來之後再好好問問,看看他們兩個是否認識,我也要問清楚,他們兩個從什麽地方得到的消息,說我們兩個身上有寶物。”陳子昂轉身,看著倒在地上不起的大漢,說道。


    “救他...”


    陳子昂從房間裏麵,找出一根粗布繩子,將大漢給綁了起來,為了保險起見,陳子昂特意將壯漢綁了三圈,束縛住對方的手腳,讓對方失去行動力。


    陳子昂給大漢號脈了一下,發現對方不過是昏迷了過去,並無其他大礙,便招來水盆,潑在了大漢的臉上。


    “什麽人?”大漢身子一哆嗦,眼睛睜開大吼道。


    “呦,你醒了啊!”陳子昂坐在椅子上玩味的說道。


    “是你們,你們對我做了什麽?”大漢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被捆住,隻能在地上扭動,不能站起來。


    “沒做什麽,隻是將你捆綁了起來罷了,順便有幾件事情要問問你。”陳子昂說道。


    “你認為我會說出來?”


    “不會,不過我會用外物讓你開口的...”陳子昂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一個小藥瓶,將之打開,用手捏著瓶口,在大漢的眼前搖來搖去。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大漢有了一絲的慌張,問道。


    “讓你全身不舒服的東西,你之前不是感受過了嗎!不過之前的劑量小,這一份劑量可是很大,你若是不配合的話,這一小瓶,我可就全部倒在你的身上了!保證讓你終身難忘,生不如死...”陳子昂臉色詭異的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衝著大漢說道。


    大漢兩隻眼冒出火花,看著衝他咧嘴笑的陳子昂,恨不得咬陳子昂一口,不過看著陳子昂手的藥瓶,大漢臉上出現了緊張,大漢看著離他的頭頂越來越近和傾斜的藥瓶,終於妥協了。


    他之前身上就中了這種藥粉,以至於渾身難受,又癢又麻,全身疼痛,不好受。


    “你要問什麽,問吧!”


    “這就對了嘛,我的問題隻有三個,第一個問題,你是誰?”陳子昂將藥瓶收了起來,不過沒有人察覺到的是,陳子昂的手心都出汗了。


    這瓶子裏麵什麽也沒裝,是他用來嚇唬大漢的,若是大漢死活不說,恐怕陳子昂也隻能幹瞪眼了。


    “我叫李岩,是杭州人士。”


    “好,第二個問題,你為何來襲殺我們?”陳子昂見大漢說話語調不像是在說謊,便信了三分。


    “聽聞你們兩個的身上有著在盜聖洞府之中得到的寶物,所以便打算從你身上搶走!”大漢說道。


    “第三個問題,你從哪聽來的,誰告訴你的信息?”陳子昂皺著眉毛,問道。


    “兩個時辰之前,我來到這臨水村的一家酒館喝酒之時,有個頭戴鬥笠的男子走到了我的旁邊,丟給了我一張紙,上麵寫著你們兩個的名字和居住地點,以及在你的身上有著寶物。所以我當時...”李岩略微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


    “頭戴鬥笠的男子?”陳子昂喃喃自語道。


    “不錯,那男子將紙條丟給我之後,便消失在了酒樓裏麵,我也沒有看清他是誰!”李岩說道。


    陳子昂在聽完李岩的一番話之後,陷入了沉思,自己身上得到寶物的消息,貌似就隻有錢炳文一人知道,洞府裏麵其他的人都沒有親眼所見,怎麽會知道他的身上有寶物?


    “慢著,這大漢和那中年男子一直在說寶物,卻不說我的身上有兩本秘籍,難道那鬥笠男子本身不知道我身上的寶物是什麽,所以便散布消息,讓別人來打探清楚,最後他才出手嗎?”陳子昂越想越覺得可能。


    “那頭戴鬥笠的男子是誰,你可認識?”陳子昂繼續問道。


    “你不是說隻問三個問題嗎?”李岩一臉不耐煩,疑惑的問道。


    “嗯?”陳子昂眉頭一蹙,手中的藥瓶拿在了李岩的頭上。


    “那男子我也不認識,他戴著鬥笠,遮擋住了麵孔,認不出來...”李岩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這樣說道。


    “你在騙我?”陳子昂眼神一冷,一隻手提著李岩脖子處的衣服,另一隻手拿著藥瓶就要倒下。


    “沒有沒有,我是真的不認識那戴鬥笠的男子,該說的我也說了,你若是要倒的話,隻管倒下便是...”李岩臉一橫,直接迎著陳子昂說道。


    陳子昂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著,最後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藥瓶收了起來。


    “那你現在是否知道,那頭戴鬥笠的男子去了何處?”陳子昂問道。


    李岩貌似是認定了陳子昂不敢給他倒藥粉,所以便抬頭看著天花板,不願理理會陳子昂。


    “我在問你話,那戴鬥笠的男子去了哪裏?”陳子昂手握成拳,冷聲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李岩隨意的說道。


    “那我便一劍殺了你...”陳子昂氣急,抽出雁白的劍身,架在了李岩的脖子上。


    “你這把劍確實不錯,你要多少銀兩換?”李岩臉上沒有任何慌張,反而笑著問道。


    這李岩也是看出來了,陳子昂不是個濫殺無辜之人,所以他能肯定,陳子昂不會將他怎麽樣。


    陳子昂現在是處在爆發的零界點,保不準隨時都會一劍將這李岩擊殺。


    “陳兄,稍安勿躁,殺了他,我們也會有麻煩的...”錢炳文見狀,趕緊上前,拉住陳子昂,深怕陳子昂做錯了事情。


    陳子昂自然知道這個理,看著就要笑出來的李岩,陳子昂直接抬腿一腳,踹在了李岩的脖子上,將對方踹到在地昏迷了過去。


    “陳兄,我們現在是被人盯上了嗎?”錢炳文剛才在一旁聽著,也聽出了事情的一個原委。


    “嗯,那人既然知道我們的住處,就說明一直在暗處觀察著我們兩個,真是厲害,我們兩個中途換過一家客棧,那鬥笠男子都能夠知道,恐怕這男子就在我們身邊,說不定正在時時刻刻的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陳子昂說道。


    “陳兄,你覺得那男子是我們見過之人嗎?”錢炳文忽然問道。


    “這個恐怕是見過之人,而且還是同樣進入過洞府之人,說不定就在那群人之中,至於屬於哪方勢力可就不好說了。”陳子昂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知道,不過他不能確定是哪股勢力之人。


    那鬥笠男子肯定是在盜聖洞府的最深處,目睹過他們兩個從暗道之中走出的那群人之中一人,當時見人多勢眾,而且陳子昂和錢炳文又站在劍宗的旁邊,估計那人不敢動手。


    等出了盜聖洞府,而且劍宗的眾人也都已經迴宗門了,那鬥笠男子知道機會來了,便打算從陳子昂的身上奪走寶物,可是鬥笠男子又不知道陳子昂二人的實力如何,怕陳子昂二人不好對付,於是便散播了一些謠言,讓一些送死鬼前來充當他的探路人。


    “真是好算計!”陳子昂不得不佩服起來,恐怕自己所猜測和鬥笠男子所安排有七七八八是正確的。


    “陳兄,這人怎麽辦?”錢炳文指了指地上的李岩問道。


    “就這樣留著他吧,等第二天我寫張紙條便可。”陳子昂笑了笑說道。


    既然現在襲擊之人被打跑了,陳子昂也終於是有時間可以休息休息了,陳子昂二人為了防止再出現被人襲殺,於是兩人就在陳子昂的房屋裏麵,趴在桌子上熟睡了起來。


    ......


    此時,在穆然公子所在的藥鋪後麵,穆然公子已經睡了下來,受了那麽重的傷,都沒有好好修養一番,現在自然是疲倦到了極點。


    穆然公子的幾個護衛也都相繼入睡了,隻留下了兩個換班之人守護在穆然公子的房門前。


    這時,約莫十道黑影瞬間跳在了藥鋪的房梁上,他們在黑色的夜裏,被月色包裹著身體,看不到一點的身影。


    為首一人正是那消瘦的蒙麵男子,被眾人換做‘老大’之人。


    這群蒙麵之人,靠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了兩個護衛守護在一間屋子前,來迴渡著步,警惕的看著四周,不見其他之人。


    為首之人轉身,對著身邊的幾人伸手比劃了一下,便大手一揮。


    這十道身影立刻從房梁上竄了下來,落地一個前滾,穩穩站住腳步,每人手中出現了一根毒鏢,直接對準了那兩個渡著步子巡視的人扔了過去。


    “不好,有...”毒鏢命中兩個巡視的人,那兩個人立刻察覺到了不妙,大喊,但是話隻是喊到了一半,便倒在了地上抽搐起來,嘴裏不停的往外冒著泡沫。


    雖然這兩個巡視之人話沒有喊完,但是前麵的三個字發出的聲音已經足夠吵醒正在熟睡的其他人了。


    “不好,有敵人!”一聲怒吼從旁邊的房間裏麵傳來。


    “哢嚓...”隻聽到幾聲響聲,從麵前的兩間屋子裏麵竄出四五道身影,那延山赫然在列。


    “保護公子!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偷襲我們?”延山扭頭對著兩個護衛說道,然後再次轉過頭,朝著麵前的十道身影問道。


    這十道黑影,沒有迴答延山的話,每個人的身上都帶有陰冷的殺氣,他們的兩隻眼珠子宛如冰冷的冰塊一樣,盯著延山看,看的延山渾身不自在。


    “殺,一個不留!”為首的蒙麵男子直接大手一揮,隨後便提起手中的刀,率先對著延山殺了過去。


    跟在消瘦男子身後的眾人,也都殺向了延山。


    “誓死保護公子的安全,給我殺!”延山臉上有著焦急神色,自己這邊的弟兄,就隻剩下他們五個了,而且身上的傷也沒有完全康複,麵對麵前這麽多的敵人,恐怕獲勝的幾率微乎其微。


    延山率先迎上了消瘦蒙麵男子,將對方的刀擋了下來,他也是使刀之人,自然知道使刀之人的出刀技巧和方法,兩人一時間打的不可開交。


    “是你!之前偷襲之人!”延山看著麵前的消瘦蒙麵男子,腦海裏一想,不正和之前甩出兩根毒鏢擊殺穆然和那臉上毀容之人的人嗎!


    消瘦蒙麵男子沒有迴答延山的話,反而架起手中刀對著延山一陣砍擊,這消瘦男子的實力不容小廖,延山一時間都難以抵擋。


    延山這邊五個人,基本上每人都在和兩個蒙麵男子戰鬥,延山也不例外,為了防止自己這邊的弟兄被包夾,他拚命拉著為首的那個蒙麵男子和另外一個蒙麵男子。


    一時間他隻能抵擋起來,麵對兩人的攻勢,延山也感受到了壓力,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延山此時身上的傷痕很重,雖然被陳子昂給用藥治療了一下但是也並沒有完全康複,每當他刀上使力之時,都會牽動自己的傷口,讓自己疼痛不已。


    某一刻,延山一時不察之下,被消瘦蒙麵男子的刀一刀擊中了他的手臂,左臂之上出現了一個刀口,鮮血湧了出來。


    延山吃痛之下,趕緊稍稍拉開一段距離,奮力一刀將消瘦蒙麵男子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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