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危機四伏,弱肉強食處處可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屢見不鮮。


    此時,金麟右手握著赤鳶拖在地上,左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臉色慘白,白袍上麵被鋒利的樹枝刮破了好幾處地方。


    之前他不顧內力反噬的情況下,連續施展《破魔劍法》的三道劍氣,讓他原本就反噬嚴重的身體,愈加的嚴重,現在的他就如風中的燭火一樣,隨時都能消散。


    金麟帶著瞞珊的腳步,不停的穿梭在密林中,腳下布滿亂石枯葉,讓他的腳步快不了多少,金麟並沒有朝著陶執事等人的地方走去,以他現在的狀況去那裏等於是送死。


    “金麟,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裏逃?我不是那種嗜殺成性之人,給你兩條路走,一條路歸順我們東廠,以你的能力做個領班綽綽有餘。另外一條,可就隻能送你下地府了。”午馬帶著三四個人從金麟身後的灌木叢之中殺了出來。


    金麟沒有理會後麵的午馬幾人,反而是加快了腳步,意圖躲避開午馬幾人的追擊。


    午馬冷哼一聲:“看來你是選擇第二條路了,好,那就成全你。”


    之前他們就曾經好幾次的勸降金麟,讓他為東廠賣命,不過都被對方拒絕了,主要是寅虎和午馬二人看中了金麟的實力,這樣的人才可是不多得,對方三番五次的拒絕,也消磨掉了他的耐心。


    指揮著幾人追在金麟的身後,午馬原本想要調動內力施展輕功追擊,不料丹田一痛,全身上下一股撕裂感覺。


    相比於受傷嚴重的金麟,此時的午馬也是受傷較重,不然也不會連輕功都施展不了,原本就受了很大的傷,後麵又接住金麟的一道劍氣,讓他也耗費了太多。


    他現在實力能發揮一成就已經不錯了,不過為了弄死這金麟,午馬無奈之下,隻得加快腳步,想要追上金麟。


    ......


    陳子昂和沈文軒二人加快了腳步,朝著前方不停的快步走動。


    “陳兄,我說陳兄,你慢點,走這麽快幹嘛?累死個人。”沈文軒吊在陳子昂的身後,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


    “你好歹也是劍宗宗主的弟子,走個路都這麽婆婆媽媽的,哪個會武功的人會像你這樣子氣喘籲籲的?”陳子昂停下腳步,衝著沈文軒問道。


    “陳兄,你這就不懂了吧,這深山老林的,鬼知道會不會遇到猛獸什麽的,走那麽快消耗大,萬一體力不支遇到了野獸,不就死翹翹了。”沈文軒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走到了陳子昂的身邊,唿唿哈哈的說到。


    “什麽野獸能夠威脅到你?”陳子昂不禁笑道。


    “老虎了,熊了,還有不要命的野豬了...這些都是危險的動物,稍有不慎恐怕就得交代在這裏。”沈文軒左手攤開,右手伸出兩隻手指指著自己的左手手指數著說到。


    “莫非你連個老虎都打不過?”陳子昂反問道。


    “陳兄,你可莫要小瞧了山林之王,那家夥發起火來,可是異常兇狠的。有些自命非凡,會武功的人都慘死在了老虎的手中。”沈文軒堅定的語氣衝著陳子昂說到。


    “以前,我們宗門就飼養著一頭老虎,那頭老虎長有十二尺,異常威猛,正真的是虎嘯山林,氣團天下。宗門長老們經常把一些犯大錯的弟子或者敵派的奸細丟進虎窩裏,給他們一個機會,打的過來的就饒恕他們,打不贏的就成了老虎的腹中餐。”沈文軒歇了口氣,又補充道。


    “後來怎麽樣了?”陳子昂頗感興趣的問道。


    “除了有一人活著從虎窩出來之外,其他之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成了老虎腹中之食。”沈文軒答道。


    “這頭老虎後來作何處理了?”陳子昂對這頭老虎起了興趣,問道。


    “幾年前,我們宗門半夜忽然起了震動,響遍整座山,等第二天一起來,虎窩裏麵的老虎便不翼而飛了。據長老們說,是發生了地震,震壞了牆壁,讓老虎逃走了......”沈文軒解釋道,不過說到這卻停頓了下。


    “你是不是不信長老說的話?”陳子昂問道。


    “陳兄果然懂我,不光是我不信,宗門很多的弟子都不相信,有人說長老們把老虎轉移到了別處,又有人說長老們覺得這畜生殺了太多人,罪孽深重,便把它給殺了...不過這都是宗門裏的傳言罷了,也不知道真假如何。”沈文軒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接著說道。


    “看來你們宗門的這頭老虎不是簡單之物啊...”陳子昂咋舌,明眼人一聽沈文軒剛才說的話,就能夠聽出來,那老虎定是被宗門的長老們藏了起來。


    “好了,和你扯遠了,快點走,要是這次找不到鍾離無為前輩,你就等死吧,反正我是不會給你治療火毒的。”陳子昂見沈文軒休息的差不多了,立刻說道。


    “陳兄,這話說的,我們趕緊走便是...”沈文軒身子一直,走了過來,便朝前走去。


    “停,有動靜...”陳子昂搖了搖頭,忽然他的耳朵裏傳來一股聲音,很不自然的聲音,立刻衝著沈文軒喊道。


    “嗯,我能感覺到。從左麵來的,在樹林之後。”沈文軒手掌自然的放在了劍柄上,警惕的看著樹林之中。


    “莫不是你說的野獸來找你了吧。”陳子昂玩味的對著沈文軒說到。


    “哢嚓”一聲從樹林之後傳來,便見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從樹林之中衝了出來,一頭摔在了離陳子昂左側不遠處的地上,滿身的血跡,衣服多出地方破碎。


    “快救人,這人受了很重的傷。”陳子昂鬆開了放在雁白劍柄上的手,衝著沈文軒喊道。


    兩人立刻衝到了倒地之人的身前,陳子昂先把他扶起來,手搭在手腕處,替他診斷起來。


    “身中內傷,經脈多出破損,五髒六腑多出裂口,腹中有內出血,心髒跳動不規律......”陳子昂鬆開手,把他放到在地麵,忽然衝著沈文軒說到。


    “快把他的衣服扣子解開。”


    “陳兄,你說解開他的衣服扣子?做什麽?”神問詢不明白的問道。


    “讓你照做,就趕緊照做,廢什麽話。”陳子昂沒有給他解釋,拿下肩膀的包袱,從裏麵拿出一包銀針,打開來,雙手連動,抽出七八根的銀針,夾在自己的手指之間。


    沈文軒見陳子昂的神情,以及他的動作,不敢怠慢,退去這人身上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和腹部。


    陳子昂十指連連,兩手在這男子的胸膛之上不停劃過,他眼神盯著這男子胸膛之上,找準脈絡,便把銀針紮了下去。


    不到一個唿吸,這人的胸膛之上,便是插上了七八根的銀針。


    “陳兄,這人傷勢很重,你這樣能救活他嗎?”沈文軒看著陳子昂給倒地不起的男子插滿這麽多的銀針,不確定的問道。


    “放心,這人不會死的,他自己體內留有一絲真氣護住心脈,防止受到傷害,就算我不救,他也會慢慢恢複的,隻不過比較慢而已。”陳子昂讓他放心。


    “我剛剛用銀針封鎖住了他體內亂竄的內力和血氣,防止他的五髒六腑擴大傷害。好了,你先付他起來,然後把他盤腿坐在地上。”陳子昂把自己的銀針收起來,退到一邊,指揮著沈文軒說到。


    沈文軒照做,這時候,陳子昂從自己的包袱裏麵重新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之後,從裏麵倒出一些細小的白色粉末,把它塗抹在這人身上的傷口處。


    陳子昂塞住瓶蓋,從自己的包袱裏另外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粒略帶青色的拇指大小的藥丸,塞到了這男子的嘴邊,給他喂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陳子昂才放下心來,最起碼眼前的男子沒什麽大礙了。


    “陳兄,你這藥丸是什麽?,叫什麽名字?有什麽功效?我可以嚐一下嗎?”沈文軒盯著陳子昂裝著藥丸的那個小瓶子問道。


    “瓶子就在那放著,你要吃的話就自己拿吧。”陳子昂撇他一眼,說到。


    “真的?”沈文軒不確定的問道。


    他見陳子昂沒有理他,手便伸了過去,拿過了藥瓶,打開來,眼睛朝著裏麵看去,裏麵放著差不多有十來個藥丸的樣子。


    “陳兄,我拿一個了...”沈文軒剛要倒一個出來,眼睛卻瞅了一眼陳子昂,見他沒反應,連看都沒看過來。


    沈文軒盯著瓶子,保持著要倒出的動作,像是在衡量一樣:“陳兄小氣的很,怎麽可能這麽大方的讓我拿走一個藥丸,這裏麵恐怕有詐,莫非他等我拿走一個藥丸,然後趁機訛我銀兩?”,沈文軒的心裏不僅這樣說道。


    這樣一下之下,沈文軒趕緊合上了藥瓶的塞子,重新放在了那裏。


    “你怎麽沒拿?”陳子昂很狐疑的問道,不知道這家夥搞什麽鬼。


    沈文軒看著陳子昂的表情,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不禁心裏想到:“幸好我機靈,不然真被你騙了去。”


    “哈哈,陳兄,我剛剛隻是和你說笑喃。”沈文軒打了個哈哈說到。


    沈文軒沒去理他,把自己的藥瓶子什麽都裝了起來,不過那七八根銀針沒有收迴,依然紮在這人的身上。


    這時候,陳子昂才有時間打量麵前的男子,見他器宇軒昂,渾身上下有著一股傲氣。


    “陳兄,你看,這人的劍很不錯啊,這種光澤,劍身又如次鋒利,定是一把寶劍。”沈文軒指著男子手中握著的劍說到。


    陳子昂看去,便見到此劍的全貌,剛剛光顧著給這人查看傷勢,都忘了去看其他東西,此時再瞅,隻見此劍全身赤紅,淡淡的靈光從劍身上傳出,劍脊筆直,劍尖勻稱,甚是好看。


    這把劍正是赤鳶,那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就是夜一樓的金牌殺手金麟了。


    “這把劍不是普通之物,一般人是不會擁有的,你可認得這把劍?”陳子昂問身邊的沈文軒。


    “好像在哪裏見過,不過有點記不起來了。”沈文軒盯著這把赤鳶,眯著眼打量著。


    “算了,還是等他醒了,直接問他便是。”陳子昂搖搖頭。


    “陳兄,你看這是什麽?這家夥身家不菲啊,隨身帶著一塊金色的令牌。”沈文軒從手裏亮出一個令牌,放在陳子昂的眼前,讓他看。


    “這是...”陳子昂盯著這塊令牌,覺得很眼熟的樣子,腦海裏一搜索,他立刻想起來了,之前他和一個蒙麵女子交手之時曾經看到過這種令牌,不過當時他看到的那塊是銀色的。


    “金色的令牌...”陳子昂喃喃自語道。


    “唰唰唰......”一陣不和諧的聲音把陳子昂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沈文軒和陳子昂二人盯著剛剛這男子竄出來的地方看去。


    兩人警惕的看著前方,手都放在了自己的劍柄上。


    “哈哈哈,金麟,你也有今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咦,你們兩個是何人?莫非是他的幫手?”隻見五個人從樹林中竄了出來,為首之人正是午馬,他看著盤膝坐在地上,光著上半身的金麟哈哈大笑的說到。


    這午馬正要提刀上前,卻看見了金麟身邊的陳子昂和沈文軒,不僅停下了腳步問道。


    “陳子昂”


    “沈文軒”,“假秀才”陳子昂又指了指身邊的沈文軒說到,不過他說的是假秀才。


    沈文軒瞪了他一眼。


    “你們二人是他的同夥?”午馬見麵前的二人一個穿的像秀才,一個穿著很顯富貴公子的模樣,但是兩人都手持寶劍,不僅小心的問道。


    “這位大哥,錯了,我們二人不是他的同夥,隻不過是從此經過的路人而已。”陳子昂見麵前的幾人渾身是血,而且帶著傷,臉色不善的盯著他們兩個,於是說道。


    這時候陳子昂結合這受到倒地的男子,現在總算是把事情搞明白了,顯然這男子被眼前的這幾人追殺,重傷之下倒在了這裏,而又恰巧遇見了他們兩個。


    “既然不是他的同夥,那你們兩個趕緊離去,這人是我們東廠的重犯,被他逃掉至此,我們幾個奉命前來捉拿,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不然連你們兩個也抓到東廠去。”午馬心裏一鬆,他現在受傷嚴重,而眼前的這兩人給他感覺又有點不凡,他不想節外生枝。


    “你說你們是東廠的人,有什麽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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