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主簿的意思,我們應當去找知府大人,請他出麵,讓知府大人和那河間府的知府商量一番此事?然後讓河間府的知府命令那吳知縣把案子全權交由我等手上是吧?”賀知縣到也不笨,馬上就想到了此事的關鍵之點。


    “大人英明,畢竟這件案子本身就是我們應該去審理的,他吳知縣作為肅寧縣的知縣怎能過問我們任縣之事?”王主簿又說道。


    “照你這麽說來,此事卻有可能,我若是自己直接去找那肅寧縣的知縣,和他要人,讓他把案子交由我手恐怕不妥,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注意,若是讓他的頂頭上司下令,讓他把案子交由我手,恐怕此事就容易多了。”賀知縣自言自語的樣子,聲音雖然細,但林主簿還是能夠聽到。


    “所以,這件事情,恐怕需要賀大人明天親自去一趟順德府府衙一趟了”王主簿對著賀知縣恭敬的說到。


    “是該如此,那本官就明日去一趟知府大人府衙。”賀知縣如此說道,隨後他就先示意林主簿下去了,然後自己走到了內房,伸手攬住身邊的小妾,走進了屋子。


    ......


    夜晚,王主簿和覃捕頭二人在周圍的各個人家串起了門,顯示噓寒問暖亂一番,然後就把話題轉移到老張一家被殺之事上麵,想要問一些毛村長不知道的事情出來。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毛村長一般,把事情都說出來,有些人家就比較反感談論到此事,有幾次原本王主簿和主家之人談論的好好的,本身還交談甚歡,可誰知當王主簿提及李昌義二人之時,臉色就變得不好起來,而且話也不多了。


    起初王主簿還以為是李昌義二人和這幾家人有仇,後麵經過多加打探才知道,這些不明真相的村民誤以為老張一家三口真的是被李昌義二人所殺,以至於村子現在的狀況他們也都怪在了李昌義二人的頭上。


    說是要不是李昌義他們殺人,搞得附近村子流言重重,致使別的村莊的人都不敢到他們這裏來,連行走的腳商都少了許多。


    所以現在村裏算是分成了兩撥人,一撥替他們二人惋惜,另外一撥人則是唾棄自己的村裏除了這樣的人,給自己的村裏添麻煩。


    王主簿在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走遍了這個村莊,該打聽的消息也已經全部打聽完了,隨後他們兩人再次來到了毛村長的房屋,再和他交談了幾句,見天色已晚之後便迴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早,王主簿和覃捕頭二人離開了此地,和毛村長他們告別之後,沿著小道,向著順德府府城的地方而去,此時,任縣的縣衙裏麵有一個轎子緩緩的被抬了出來,朝著順德府的府城方向而去。


    覃捕頭二人在路上,看著任縣沿途的破敗景象,他們兩個很難想象,在天子的腳下,在靠近京師的地方,居然有如此治理無為之處。


    也真不知道任縣的知縣是如何做到的,他就不怕上麵派人來視察,把他罷職嗎?王主簿心裏是憤憤不平。


    在王主簿和覃捕頭走過一個官道的拐角處時,正好遇見了賀知縣的轎子,兩撥人一前一後的朝著順德府而去。


    而且因為王主簿二人走在後麵,在拐角處沒有注意到前麵有人,導致覃捕頭二人被賀知縣的手下誤會,他們見覃捕頭拿著刀,而且打扮樸素,以為是要謀害賀知縣。


    兩方之人差點打起來,好在王主簿見情況不對,立刻上前恭敬的對著賀知縣等人賠不是,然後讓路讓他走了很遠之後,覃捕頭二人才開始前行。


    覃捕頭心裏有點火大,看不慣賀知縣的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奴仆,一副狗仗人勢的架子,要不是王主簿硬拉著他,恐怕他就已經上去掌嘴那奴仆了。


    “王主簿,剛剛的那夥人像是知縣的人吧?而且他們都抬著轎子,那轎子裏麵的恐怕就是知縣了,就是不知是不是這任縣的知縣。”覃捕頭語氣生硬的說到。


    “覃捕頭言之在理,那一群人確實是,隻不過是不是任縣的知縣不好說,但我肯定八成是他了。”王主簿迴答道。


    “看剛剛那群人的嘴行,這任縣的知縣估計也不是什麽好官,恐怕正如毛村長所說一樣”覃捕頭又是說到,顯然對於這個任縣的知縣,沒有了什麽好印象。


    “不管這任縣的知縣是和嘴臉,都不是我們二人能夠改變的,當務之急還是去順德府城再打探一下消息吧,畢竟大人的命令在身。”王主簿對著覃捕頭說了一句,兩人就繼續朝著順德府的方向而去。


    “對了,王主簿,你說這任縣的知縣去順德府城做什麽?會不會他和這順德府知府真有什麽掛鉤?”覃捕頭問道。


    “不清楚,我們不能準確確認這人是任縣的知縣,當然,若真是他,他這個時候去順德府城,而且形色匆匆,還抬著轎子,恐怕十有八九是去找那知府大人的。”王主簿點頭同意覃捕頭的說法。


    “那照這樣說來,那個李昌義說的,這任縣的知縣和順德府知府之間有貓膩就說得通了,恐怕他們二人真有什麽見不得光的買賣。”覃捕頭對於王主薄的點頭也是知意。


    “好了,此時不可再人多的地方議論,免得惹上麻煩,我們還是盡快去往順德府城把。”王主薄打斷了他的話,從而說到。


    覃捕頭會意,兩人就這樣慢慢朝著順德府的方向走去。


    ......


    另外一邊,陳子昂和李佩琳,他們二人在清晨之時,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朝著京師的方向繼續走去,這一次兩人路上都沒有在耽擱。


    同樣平安鏢局的剩餘之人也是如此的朝著京師之地行去,隻是他們幾人的速度比陳子昂二人的快了許多。


    還有那搜尋平安鏢局的李檔頭等人,此時卻放棄了繼續尋找平安鏢局,反而是發動所有人全力搜集那夜一樓的據點,甚至不惜飛鴿傳書給上麵之人,讓他們發動所有情報係統,全力搜集此信息。


    估計這兩天就會查出夜一樓的據點位置。


    所以他們這兩天隻需要靜候佳音便可知道,於是這些人一直在順德府的府城裏麵沒有出去過,而且他們也可以搜集有沒有人敢對朝廷不敬或者是東廠不敬之人。


    ......


    順德府城,是一座不大的城市,城裏麵四周都有守衛把守,城裏人比較稀少,相比之河間府城是如此。


    而且行走的客商也沒有河間府之多,更不要說一旁的小攤了。


    在城裏的西北角落,有一座氣勢雄宏的建築,府衙裏麵,可以看到儀門、正堂、二堂、知府後院等。


    這時在府衙的門前,一輛轎子停了下來,從裏麵走出一個穿著官服之人,定睛一看卻是那任縣的賀知縣。


    賀知縣派身邊的那個孫河前去敲門,不一會的時間之見裏麵又出來一個衙役,他看到敲門之人之後,便領著賀知縣進了府衙。


    賀知縣帶著那個林主簿和孫河二人跟著前麵的衙役穿過幾個羊腸小道,走到了後院的一處花壇邊。


    在這個花壇邊的地方坐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副大腹便便模樣,麵相很是奇特,頗像是一個索命鬼一般。


    此人名叫宋北山,是順德府當前的知府,人稱宋知府。


    “宋大人,下官特來向大人請安,不知大人近來可好?”賀知縣見到宋知府如同見到自家的親爹一般,立馬小跑著到了他的身前,跪拜了一番。


    這宋北山如同睜開了一雙死魚眼的眼睛一般,瞟了一眼身前的賀知縣說到。


    “從早上起,本官就看到喜鵲上眉梢,像是有好事臨門一般,本官還在納悶喃,會是誰?原來是翔程老弟啊。”


    這宋知府終於是把原本躺在椅子上的身軀坐了起來,在身旁的一個丫鬟手裏拿過一個茶杯,先是抿了一口茶水,才對著身前的賀知縣說到。


    “看樣子,翔程老弟是給本官帶來了好消息吧,你先起身,來,做做做,先和本官飲上一杯茶水,潤潤嗓子,再說不遲。”


    “下官先多謝知府大人賜座了”賀知縣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在了宋知府的對麵。


    兩人先是喝了一杯茶,這時賀知縣才對著宋知府說到。


    “拖宋大人的福,這一次我身的小孫幸不辱命,終於是找到了李昌義二人的下落,原來這兩人經過我們派人抓捕之時,不知從什麽地方逃竄到了河間府肅寧縣境內。”賀知縣對著宋知府說到。


    “奧?那這二人現在所在何處?”宋知府聽他這麽一說,覺得情況有點不是自己預期的那樣。


    “這個,大人,他們二人被肅寧縣的知縣已經收押大牢了。”賀知縣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這肅寧縣的知縣也參與進來了?”


    “這個倒沒有,因為下官等發布的通緝令被傳到了肅寧縣境內,所以那肅寧縣的知縣抓捕了逃犯。”賀知縣說到。


    “那你可知,這李昌義二人可有把寶圖的事情說出來。”宋知府有點不對頭的說到。


    “這也正是下官要和大人說的,那肅寧縣的知縣先是審理了此案,到聽李昌義二人一直喊冤,所以詳細的詢問了一帆。”賀知縣又說到。


    “那你可知道具體的內容?他都是如何審理此案的,那李昌義可有什麽交代?”宋知府又問到。


    “這個下官知道,而且下官身邊的小孫是親眼看到那肅寧縣的知縣審理此案的,下官讓他來陳述此事。”賀知縣看了眼身邊的孫河,然後示意他站出來,跪在地上,然後朝著宋知府說到。


    “那便快快說來”。


    “是,宋知府,小的那一天在肅寧縣境內打探消息,誰知這時的肅寧縣城裏麵的百姓都忘縣衙的方向而去,小的細細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肅寧縣的知縣要審理犯人,他們都是去看熱鬧的”。


    孫河咽了口口水之後又說道,“那是小的也抱著不要放過任何細節的想法,就和那些普通老百姓一起去了縣衙門口,這時小的才看清楚原來那肅寧縣的知縣審理的犯人正是李昌義二人,於是小的便混在人群中,看著那肅寧縣的知縣審理此案,期間,這李昌義交代了一些事情……”


    接下來期間,這孫河不停歇的把他那天在肅寧縣看到的和聽到的所有事情都詳細的說了一遍,一個細節都沒有落下。


    不管是李昌義交代的事情,還是這吳知縣所說的話,他都說的一清二楚,當然,那吳知縣的心裏話他可是無法知道的。


    在一會兒功夫之後,孫河終於是說完了所有的事情經過,然後才告罪一聲,退到了一旁,站在了賀知縣的身後。


    這個時候,那宋知府聽了孫河的詳細內容之後,一直在那裏度著步子,眉頭緊鎖。


    “看樣子,那吳知縣是懷疑李昌義二人沒有殺人,是被冤枉的了?”宋知府停了下來,抿了一口茶水,問道。


    “迴大人,真是如此,而且那吳知縣還要準備報告河間府的知府大人”,這時賀知縣替這孫河說到。


    “那這吳知縣可有懷疑是我們加害李昌義二人,隻是為了得到那藏寶圖的下落?”宋知府又問道。


    “這個下官不知,那吳知縣也沒有這樣說,更沒有這樣問那李昌義。”賀知縣看了眼身邊的的孫河,有點不確定的說到。


    “這隻是你我二人的猜想,當然也不排除那吳知縣懷疑我等。”賀知縣分析道。


    “哎,翔程老弟,既然那吳知縣說要稟報知府,那他心裏恐怕已經有了懷疑,隻是不敢妄加斷言而已,而且此案本身就是我們順德府之事,他自知這件案子,若是我們去向他們要人,他們沒有理由能夠留下,所以這吳知縣要報給知府,聽他來個計策,留下此案的審理權”,宋知府臉色不好的說到。


    “哎,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就應該讓那老張把藏寶圖所藏的地方說出來,那也就不至於有今天的這種狀況了”,這賀知縣又說道。


    “本以為我們威逼利誘之下,那老張應該會說來的,誰知他嘴這麽硬,硬是不說,而且還明目張膽的把情況說給了李昌義二人,所以下官才派人直接殺了老張一家,嫁禍於李昌義,本想他們二人為了活命應該會吐出老張所說的藏寶圖之地,沒曾想這二人練過些武,甚是難抓,所以才成了眼下的僵局”,賀知縣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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