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晨這邊痛的慘叫聲都還沒停,餘光看見顧曄要動手,反應也非常快,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力氣小阻止不了alpha,急中生智像個小炮仗一樣直接撞!他必須得阻止顧曄的動作。顧阿姨的體質弱,別說被強壯的alpha抓一把或者扯開,隨便碰一下感覺都得傷個筋動個骨。顧曄下盤很穩,沒被撞開,反而抬起另一隻手本能的把omega摟了個正著。他愣了愣,不知道怎麽迴事,聞著懷中人身上那一陣好聞的信息素味道,腦子竟是一空,忘了自己原先是要做什麽。江寶晨撞了個稀痛!alpha的胸膛像壘了一塊塊石頭那樣硬,江寶晨都不知道是被顧阿姨咬著手背痛,還是撞的腦袋更痛。可顧阿姨為什麽突然咬我啊!!江寶晨疼得心裏嗷嗷抓狂,嘴上卻不敢再發出聲音,擔心刺激到顧曄,他可沒第二個腦袋再撞。兩人靠得很近。江寶晨沒聞到alpha身上強勢的烈酒信息素,他腦子裏忽然響起阿姨在光線昏黑的小木板房說過的話“……阿曄明顯的開始抵觸別人的觸碰,我碰他,他也會躲開,甚至會用alpha的信息素來警告。”顧曄是有接觸障礙的。想起這個,江寶晨像被猛地觸了下電,連忙推開顧曄。察覺omega想離開,顧曄本能的收緊臂彎,將人摟得更貼近。他好像被那淡甜誘人的芋艿信息素操控,恨不得低頭埋首在對方頸間,哪肯放開?但下一刻,顧曄就迴過神來,勒令自己鬆開手。他不想也不能再做惹江寶晨反感的任何事。等omega一離開懷抱,那昏沉的、近乎意亂情迷的情感就迅速冷靜下來了。顧曄皺起眉,薄唇抿直,冷眼看向那矮小的婦人。他眼裏沒有溫度,未曾隱藏的怒意卻帶著周圍整個氣場都變得可怕起來!江寶晨阻止(躲開了)alpha後,終於能跟顧阿姨講話了,其實被咬了那麽久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帶著商量的口吻好聲好氣問道:“顧阿姨,您先鬆嘴好不好?”“啞婆”可不知道剛剛險些發生了什麽樣的大事,她鬆開了牙,但發現自己還是被年輕omega緊緊抓著攙扶住後,又當機立斷在原先咬過的旁邊再咬一口!江寶晨“嗷”了一聲,這次還沒感覺痛,下一刻就被顧曄一把拉了開去。顧曄勁兒大,扯得江寶晨一踉蹌,那原本怕天黑顧阿姨看不清路而始終攙扶的手也隨之一鬆。江寶晨的手一鬆,顧雪橋咬緊的牙關也立刻鬆開,她轉身就跑!這轉變發生的太突然,江寶晨愣了,都沒反應過來,心裏著急,推開顧曄就拔腿追上去,“顧阿姨!顧阿姨你要去哪?!慢點!別跑!顧阿姨小心點!當心路!”半個小時後。一個兩眼通紅的老婦人和一個omega一個alpha坐在光線明亮裝修堂皇的酒店套房內。alpha在給omega處理手上的咬傷。老婦人穿著破舊的棉襖,頭發髒亂,整個人佝僂矮小,她總自卑和戰戰兢兢的低著腦袋,偶爾抬眼看,也把所有表情情緒擋在呈現條縷狀的髒兮兮的銀發後麵,就像大部分的乞討者和拾荒者那般模樣。在酒店大堂辦理入住的時候,前台服務員看了眼“啞婆”,再偷偷打量另兩個衣著整潔的年輕人,其中那位alpha看上去多少有些麵熟,但記不起哪裏看到過,大概是明星之類的人物,有曝光所以見過,他穿著昂貴的高定襯衣、腕上戴著百萬名表。她心裏嘀咕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這三個人怎麽會湊作堆?就是硬湊做了堆。因為江寶晨明確表態,如果顧曄不想聊,那就去其他地方,他自己帶顧阿姨住賓館。顧曄隻能以沉默作妥協。“啞婆”一路上都沒說話,不管是坐在顧曄那輛車上也好,進了酒店也好,她隻紅著眼睛,哆嗦著嘴唇,絞在一起的雙手也在抖。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可她除了以“咬人裝瘋”跑開以外,沒有任何對策了。姓江的小孩就像是一塊牛皮糖。纏上了,她跑不掉。從前,事關兒子,顧雪橋也很想事無巨細的了解。但孩子越大越有自己的主見和秘密。何況一天到頭見不了兩麵說不了兩句話,“了解”更無從談起。所以她對自己少之又少的“知道”如數家珍,她曾經拐彎抹角的向兒子打聽過“江寶晨”這個名字,可當時兒子皺眉不悅道:“你哪裏聽來的名字?你想要幹什麽?”那臉上寫滿警惕和厭惡。警惕和厭惡都不針對那個名字。而是打聽名字的自己。顧雪橋十年前就知道,“江寶晨”這個三個字對兒子來說是什麽存在的意義。可她再不敢多問。問一句都是侮辱。顧雪橋是被江寶晨拉到沙發前坐下的。她感覺腦子裏發洪水一樣亂糟糟。不能拖累阿曄啊。怎麽能讓江小同學知道他的alpha有自己這麽一個肮髒恥辱的母親……顧雪橋越來越不安,頭也開始痛。那邊江寶晨由著顧曄替自己處理手上傷口,也是想給兩人時間,讓他們都好好冷靜下,做做心理準備。手背上的牙印咬得很深,幾乎見血。可見顧雪橋當時情緒已經激動到不管不顧了。顧曄在藥店買了藥品,等到了酒店,就給江寶晨注射抗菌藥物,再為他清創包紮。整個過程,alpha一言不發。套房裏隻有江寶晨在喋喋不休的講話,一會兒跟顧阿姨說,一會兒跟顧曄說。偶爾有迴應,但基本上就是他一個人獨角戲。但他竟不覺得尷尬也不嫌口幹舌燥。要說錯,誰都有錯。但要說沒錯,誰其實也都沒錯。“清官難斷家務事”就因為各有各的難處,因為情感的事隻關乎道德,沒有對錯的明確界定。不像法律那樣有嚴格的明文規定。生活所迫、環境使然,顧阿姨當年在那種時候做那種事也不是自願的。如果能好好活著,誰想過得一塌糊塗?那顧曄呢?顧曄從小被人欺負,因為母親的原因還差點被男人猥褻,他沒有得到任何庇佑,隻能學會自我保護,從三歲開始幾年如一日的在髒亂差的貧民窟生存,性格極端一點是他自己想的嗎?還是那句話。如果能好好活著,誰想過得一塌糊塗。所以。就算顧曄不肯原諒顧阿姨,那隻是他的選擇,他沒犯法。怪老天爺不喜歡看大團圓。如果顧曄有爸爸,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那顧曄應該會是個聰明絕頂又性格陽光開朗的alpha,他家世不錯又長得帥,可以上很好的學校,結交很多很鐵的哥們兄弟,還能交到一個門當戶對的omega對象。他不用像烏龜一樣弄個堅硬的殼子來抵抗外界,也不用像刺蝟一樣抵觸所有人對他的好。他不用一邊努力保護他自己,卻又更深的傷害他自己。傷已經處理好了。江寶晨走到顧阿姨麵前,蹲下來跟她認錯,“對不起啊顧阿姨,我騙了你。顧曄也來了,是他帶我來的,本來是他帶我來陪您過年的,後來我們吵了一架。所以我先來找您了。”顧雪橋泛著紅血絲的眼睛眨動,幹裂慘白的嘴唇沒有發出聲音來。江寶晨迴頭看顧曄。顧曄已經收拾好了剛剛給omega處理傷口的東西,他目光平靜的對上江寶晨,並不說話,隻是把目光又移到那個矮小的老婦人身上。昔日那個愛漂亮,說話囂張張揚,總會在指甲上塗紅色指甲油、穿花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麵前這個衣衫襤褸身形佝僂渾身髒兮兮的老人家。十年而已。十年有那麽久嗎?久到讓一個恣意靚麗的女人,變成一個瑟縮自卑的老婦人。“顧曄。”江寶晨叫他一聲,起身走到alpha麵前,伸手扯動他的袖口。明明也就拉個衣袖的角而已,卻把一身肌肉,近一米九重達一百五六十斤的大高個兒alpha“拖”到了老婦人跟前。“你不是有話要跟你媽媽說嗎?”江寶晨眯起眼笑,笑容特別燦爛也特別假,這麽多年母子沒見感情肯定生疏(雖然之前的感情也糟糕透頂),這時候打感情牌就尬住了,所以他提醒alpha:“這麽多年沒見,你可以說說你在國外……”的遭遇。人或者事都行,畢竟當媽的肯定想聽自己沒參與的那些時光裏孩子的種種遭遇。可他還沒把話說完,alpha先開口了。“媽。”江寶晨瞳孔猛地放大!!震驚無比!顧曄這麽幹淨利落?!顧曄喊了,語氣卻冷淡,表情也平靜。他看到半坐在沙發上的老婦人渾身明顯一僵,然後,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接著抖動的越來越厲害,那枯瘦如柴的、壓在腿上的手也在瘋狂哆嗦,依稀間,仿佛有哭泣哽咽的聲音傳來。顧曄無動於衷,他隻繼續說:“我帶對象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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