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看著清雅吃醋的樣子,頓時有些心虛,說:“當然是不會發生的事情,我和花顏姑娘隻是故人而已,在蔡州相遇隻是為了查案。”


    麵對戴雲的解釋,清雅嗬嗬的笑,說:“那不如當麵問問花顏姑娘。”


    戴雲尷尬一笑,繼續吃飯。


    等到兩人吃完飯,花顏拉著花雪兒笑著走進客廳,戴雲此時正坐在木椅上品茶,花顏和花雪兒同時跪在他麵前,花顏笑著說:“戴大人在上,請受花顏一拜,以謝大人救當街救下舍妹之恩。”她朝著戴雲拜了一拜。


    花雪兒也拜了一拜,說:“雪兒感謝公子搭救之恩!”


    戴雲說道:“兩位姑娘不必多禮,快起來。戴某隻是路見不平而已。”


    花顏和花雪兒笑著站起身,花顏繼續說道:“戴大人,此次小女子來康國京城辦事,煩請大人繼續照顧雪兒。雪兒在戴府過得很開心,我也替她高興。日後為華家報仇的事情我來做。”


    戴雲問了一句,“花顏姑娘,近來京城出現眾多秦國暗探,這可是姑娘的任務?”


    花顏一臉驚愕,搖搖頭,說:“戴大人也知道,秦國暗探在京城早就有之,我此次另有其他事情要做。”


    戴雲再次陷入困惑,心中暗自思量:“看來不是天機閣在搞事情,那就是秦國開戰前的征兆,或是漢國為轉移矛盾焦點故意而為,這些必須查清了。一旦康秦兩國邊境開戰,叔父在蔡州的壓力會很大,朝中那些大臣隻知道求安穩不敢開戰。一切還未可知。”


    “花顏姑娘,還記得小女子嗎?”清雅倒了一大壺茶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遞給戴雲,笑盈盈地問道。


    花顏和清雅四目相對,彼此相互認出兩人身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當然記得,沒想到清雅姑娘如今是戴大人的未婚妻,請姑娘繼續幫忙照顧雪兒。”花顏的話中有話。


    清雅咯咯一笑,說:“不知姑娘是否還惦記我家公子?”


    花顏尷尬一笑,說道:“姑娘說笑了,戴大人文武雙全,乃京城萬千少女的偶像,小女子也隻是仰慕而已。”


    花雪兒幹咳一聲,拉著花顏到一邊,“姐姐,我們去外麵逛街,不要在此打擾公子和夫人說話,京城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和吃食,可好玩了。”


    看著花顏被花雪兒拉走,清雅小聲說:“公子看到了,我沒說錯吧?今夜公子可要出去逛一逛,正好陪一陪花家兩姐妹。”


    戴雲實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拉著清雅溫軟的小手,笑著說:“今夜我陪你一起睡如何?”


    清雅搖著頭,任由他拉著小手,小聲抗議道:“公子,我還沒做好準備呢。”戴雲將她輕輕攬入懷裏,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過些日子,我就向陛下請旨為我們賜婚,到時外人自然不敢拿你的身份做文章。”


    清雅嗬嗬一笑,“我說得不是這個,是擔心那些秦國暗探會加害公子。”


    戴雲這才想起自己經曆城外一戰,身體羸弱,想要恢複到之前的劍客水平還需時日,沒有叔父和薛大哥的指導,想要快速恢複也很難。


    “我可是江湖劍客,一般人打不過我,京城城外一戰,日後誰也打不過我。我還等著娶清雅呢。”戴雲用微笑和愛意安慰她。


    清雅感受到他的真誠,還有溫暖,心中全是歡喜,拉起戴雲去後院的石桌前坐下,輕輕地撫琴,一切又迴到黃州之時。那時清雅用心撫琴,琴聲時而優雅,時而鏗鏘有力,時而清澈,時而清幽。琴聲也驚醒了正在做賬的譚麗,她隻能站在窗前遠遠地看著兩人瘋狂秀深情,也不忍心打擾。


    子時到來了,戴雲將清雅安排在書房的軟榻上睡著,獨自坐在書房中寫著一份奏折,書案上閃耀的燭光映著他俊俏的臉龐。這是一份緊急的奏折,上朝之前必須呈給段公公,事關邊境軍隊駐防大事,他必須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每一次落筆都是謹慎思考後的結果。


    一刻鍾後,奏折寫完,戴雲躺在書房的木搖椅上唿唿大睡。以前的每一個夜晚,戴雲都會做同樣的夢,自從來了京城,他做夢的次數越來越少,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或許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待到天色漸明,戴雲用禦賜的令牌敲開皇宮大門將昨夜寫好的奏折交給段公公,段公公也不敢耽擱,高世堯看到戴雲的奏折反複地琢磨,瞧著在旁的段公公,問:“戴雲在奏折中提到京城中的秦國暗探,莫非真是兩國開戰前的預兆?”


    段公公嚴肅地迴道:“陛下,戴大人一般無事不會進宮,此時還需進一步調查,若真是秦國派來的暗探,可直接抓了審訊,上次秦國使臣在崇文殿受辱一事秦國不會善罷甘休。”


    高世堯放下奏折,說道:“這才是朕喜歡的好臣子,時刻想著國家大事,你去查,給朕一個結果。另外傳旨,今日早朝取消,邊境黃州、陳州、楚州、蔡州做好迎戰準備,每日訓練不可懈怠。”


    段公公說:“陛下,近日璟王世子殿下經常外出,今日還見過戴雲,又一次遭到戴雲的拒絕,是否可以限製世子殿下的活動?”


    高世堯生氣地說道:“他還真是大忙人,讓他接著演,朕倒要看看高奇要搞什麽陰謀詭計。”


    段公公一甩拂塵,說:“陛下是想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


    高世堯臉上掛著笑,說:“就你聰明!去辦吧!”


    段公公領命離開禦書房,臉上全是汗,心中也是不斷在問:


    “這個戴雲真是太神了,可以提前預知到陛下的意思,還真是可以信賴的人。”


    高世堯看到段公公離開後,拿起奏折繼續看,低聲說:“戴雲思慮周全,做事謹慎,還真是良臣,那些老臣隻會勾心鬥角相互傾軋,從不為江山社稷考慮。”


    一直等在皇宮門口的戴雲見到了段公公,段公公低聲說:“戴大人要早日迴朝,大人一日不上朝,陛下那裏圓不過去。”


    戴雲明白了段公公的意思,將一張紙條遞給段公公,笑著說:“這是方便公公追查秦國暗探的妙計。”


    段公公一甩拂塵,微笑著轉身走進皇宮大門。


    目送著段公公離開,戴雲歎息一聲,準備坐馬車迴家,突然間禦史台禦史中丞洪天烈笑著走過來,說:“戴大人,日後多多走動走動,禦史台急需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


    戴雲微笑著施禮,說道:“洪大人,戴某曾聽文肅侯多次提起大人的威名,日後煩請大人多多照顧。”


    洪天烈繼續和戴雲閑聊,從閑聊中戴雲知道了一件事:邊境四州駐軍換防不足一月,四州駐軍訓練還是不足,糧草還是不夠,根本沒有開戰的資本,需要時日才能恢複過往的戰鬥力。


    戴雲辭別洪天烈坐上馬車,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康國邊境如此境況,哪裏能抵擋得住秦國的鐵蹄,一時逞口舌之快隻是羞辱敵人一番,真要打起來,雙方勝負一目了然,怪不得那些老臣要消極抵抗。一場必輸的賭局,誰也不敢將全部的賭注押在康國邊境。”


    戴雲反複思慮,撩開馬車的幔布,看到街邊那些百姓的笑臉,心中一陣酸楚,一旦開戰,百姓自會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此刻的他才知道戰爭的雙方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能避免的戰爭還是要盡力避免。蔓延的戰火會無情地吞噬每一個無辜的百姓。


    戴雲中途下了馬車,讓仆人趕著馬車先迴去,手拿淩風劍走在大街上,看一看普通的百姓。一隊隊巡邏的兵卒從他的身邊走過,他迴頭看到了一輛馬車,瞧見了坐在馬車上的人。朗春來手提長劍笑著走過來,說:“戴大人,傷可痊愈了?”


    戴雲認出了朗春來,問道:“剛才過去的人可是秦國的人?”


    朗春來點頭,說:“那是秦國使臣溫玉承,秦國有名的辯才大家。戴大人可要多加小心。”


    “可問明秦國是否要開戰?”這是戴雲最關心的事情。


    朗春來說:“大人,這個問不出來,末將先巡街了。”


    戴雲瞧著離開的朗春來,心中預感到明日朝堂上必有大事要發生,“這秦國等不及了,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戰端一開,百姓生靈塗炭,大臣們隻會逃跑,遭罪的人是誰可想而知。”


    事情正如戴雲預料的那般,戴雲於第二日早早地來到朝堂,高世堯端坐在龍椅上,瞧著下麵的文武百官,段公公一甩拂塵,高聲講:“請秦國使臣上殿!”


    戴雲站在百官中瞧著秦國禮部右侍郎溫玉承邁著大步走進大殿,心中思慮:“溫玉承,秦國禮部右侍郎,素有辯才,機敏通達,一般人很難駁倒他,今日算是遇到對手了。”


    溫玉承施禮道:“康國皇帝陛下,外臣溫玉承奉王命而來求娶貴國雲霞公主,這是求娶文書。”


    段公公走下來接過求娶文書,快步迴到高世堯麵前,將文書遞給高世堯。


    高世堯打開看了一眼,問:“溫大人,朕聽聞你素有辯才,可願與我朝青年才俊比試一番。”


    溫玉承嚴肅地說:“外臣奉王命而來隻為兩國結親,請速做決斷。秦國三十萬大軍已在邊境駐紮,隨時可以開進貴國京城。”


    高世堯生氣地講:“溫大人,你是欺我康國無人嗎?”


    戴雲站出來,高聲說:“溫大人,秦國的三十萬大軍不過區區齏粉而已,有何懼哉?”


    溫玉承看了一眼戴雲,問道:“想必你就是戴雲吧?聽聞戴大人一張利口,倒也不過是過嘴癮而已。康國邊境四州羸弱不堪,兵備不足,四州駐軍加在一起不足十萬人,有何人可領兵禦敵?想打贏這一仗,簡直是癡心妄想。”


    戴雲冷笑道:“溫大人以前是康國舊臣,隨軍北征被俘後投降秦國,為何對母國咄咄逼人?溫家和戴家都是百年世家,你對得起溫家列祖列宗嗎?溫家慘死的族人會原諒你嗎?別說三十萬大軍,就是百萬大軍,康國人才濟濟,眾誌成城,共禦外敵。三十萬大軍在康國百姓麵前真如齏粉一般。”


    溫玉成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家世,戴雲抓住此處出擊倒也戳痛了他的命門。


    “康國皇帝陛下,國書已送到,外臣告辭。三日內請速速做決斷。”溫玉承嚴肅地講完拂袖離開。


    戴雲望著離開的溫玉承歎息一聲,不敢多說話。


    高世堯大聲問:“眾位愛卿,議一議此事?”


    左相司馬綬站出來,說:“陛下,不可答應此事。戴大人說得好,康國何懼秦國三十萬大軍。”


    右相成天興站出來,說:“微臣讚同司馬大人的提議。”


    其餘眾人紛紛附和,戴雲緊閉雙眼不想聽下去,“這是自己挑起來的事情,恐怕自己很難獨善其身。”


    高世堯瞧了一眼戴雲,問:“戴愛卿,你怎麽看?”


    戴雲思慮片刻,說道:“陛下,此時需要先問一下雲霞公主殿下的意思。若是公主殿下願意嫁過去,那自然不用開戰;若公主殿下不願意嫁與秦國,應提前考慮開戰前的準備。微臣鬥膽發問,若是秦國三十萬大軍襲來,北境何人敢統領四州駐軍蕩平秦軍?”


    站在崇文殿上的文武百官都低下頭,不再說話。


    “微臣願意!”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說話的人是璟王世子高奇。高奇身穿朝服大步走進大殿,啟奏道:“陛下,微臣願領兵蕩平秦軍?”


    左相司馬綬站出來,說道:“陛下,世子殿下在北境四州早已威信全失,不可領兵。”


    右相成天興站出來,高聲講:“陛下,世子殿下和江鶴一案有牽連,若是讓世子殿下領兵,恐眾將領不服。”


    高奇大聲疾唿:“陛下,江鶴一案微臣自認有罪,微臣願戴罪立功!”


    戴雲站出來,低聲說道:“陛下,既然世子殿下已經認罪,那就更不能領兵抗敵。領兵之人,必是德高望重之人,世子殿下還需礪練。微臣建議先問一下雲霞長公主殿下的意願,再做具體決策。”


    高世堯歎氣,說道:“朕先問問雲霞的意願,與秦國開戰要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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