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蓮若心下大急,她計劃得好好的,隻待戰輝同虞珣鬥在一起,她就可趁無人之機逃出陣去,之後再尋機與戰輝匯合。誰知這天玄派來的弟子怎地這般不依不饒,非要同她作對,難道她就不怕逃不出去,被老祖抓住?


    虞蓮若急道:“符道友,你我無怨無仇,就算要助我五姐也不必非要對我下手?道友,你應當也聽我五姐說了,我們虞家女子的遭遇,我會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五姐還有神族血脈可以倚仗,戰力強大,而我不過是被虞家作為爐鼎培養,根本沒學過什麽戰鬥的法術!”說到最後聲淚俱下,看起來頗為可憐。


    虞蓮若不知符搖光與戰輝恩怨,隻是想當然地以為,符搖光會對付她乃是出於名門大派弟子想要懲惡鋤奸的心思。既然如此,就要讓她明白,自己並非惡人,隻不過是身不由己的小可憐。


    虞蓮若自覺自己一番話聲情並茂,就連鐵石心腸也要動容,誰知符搖光卻毫無反應,反而抓住自己向陣外飛去。


    虞蓮若心中慌亂,難道此女並不是像自己認為的那般正義?抑或者她是正義過了頭,認為自己助了戰輝這個惡棍便也算是從犯,想要將自己一並鏟除。


    惶急之下,虞蓮若顧不得許多,尖聲道:“符道友,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很多秘境福地所在,隻要你肯放了我了,我會把這些全都告訴你!”


    符搖光毫不動搖,繼續帶著虞蓮若飛出陣外。


    危機之下,虞蓮若大腦運轉得飛快,是了,對方又不知她秘密,哪裏會相信一個被做為爐鼎栽培的女修知道什麽秘境福地所在。要想勸服對方,還要從其在意之事下手。


    虞蓮若定了定心神,道:“符道友,你不在意秘境福地,總該在意自家門派安危吧!我知道一個大秘密,乃是關於天玄派太上長老聞道君的。你若願意放了我,我便會告知你這個秘密做為交換!”


    方才虞蓮若說什麽秘境福地,符搖光隻當她為求脫身胡亂許願,根本沒放在心上。倒是聽了聞道君三個字,不由一怔。


    符搖光心心念念地便是見一見聞胥,好查知前世自家門派滅門真相。雖然心中依然不信虞蓮若能知道這等秘事,腳下還是不由得一慢。


    虞蓮若立時察覺,心下一喜,再接再厲道:“符道友,我絕非虛言哄騙,其實之前我五姐同邵道友說的天玄派秘事,便是我告知五姐的,我本以為五姐會看在我出力的麵上,幫我逃離虞家,誰知……”語聲漸低,隱隱透露出幽怨之情,暗示虞珣忘恩負義,自己之所以背叛乃是被逼無奈。


    ……


    此時此刻,虞府前院,酒宴正酣。


    虞家老祖虞左晏麵上帶笑,不斷奉承臨仙宗使者,心裏卻頗為煩躁。今日虞珣招婿,是要借此結丹,如此重要時刻,偏偏臨仙宗卻來了個使者,害得府中的重要人物都得前來陪同。虞左晏脫身不得,隻得在心裏不住安慰自己,虞珣天賦過人,又有神族血脈加成,想來結丹定然不會出現什麽岔子,自己就算不在場也無妨。


    就在虞左晏心中忐忑之時,隻見虞府東麵忽然轟地一聲,有如煙花綻放一般,五顏六色的靈氣在空中連閃。


    “不好!是陣法出了變故!”虞左晏心中大叫。一旁陪同臨仙宗使者的幾位虞家長者也是驀然變色,正要起身看個究竟。那名使者卻忽然拍手大笑,醉眼朦朧道:


    “這是什麽?是你們虞府在放法術煙花慶祝麽!當真好看的緊!來來來,咱們再喝一杯,今日不醉不歸!”說著伸手去拉虞左晏等人,不放他們走。


    虞家幾位長老不知今日招婿內幕,不敢拂了使者的意,隻得坐下。唯有虞左晏心急如焚,顧不得應付那使者。猛地起身飛到半空,放出神識,顧不得別處,首先便掃向虞珣居住的院落。這一看,虞左晏登時心底一涼,那院中空無一人,顯然是出了事。


    虞左晏神識一轉看向之前靈氣暴動的地方,隻見虞珣與戰輝正打得熱鬧,與此同時他還感應到有數道黑影從陣中竄出,似是幾名修士。虞左晏正要察看,便聽得虞珣叫道:


    “老祖,這戰輝想要逃跑,我攔他不住,請老祖助我!”


    虞珣之前的計劃,本是想讓符搖光幾人相助,無聲無息地破陣離去,奈何來了這麽一出,想要低調行事已無可能,索性橫下心,裝作要追捕戰輝的模樣,直接隨著戰輝向陣外衝去。


    虞珣話音剛落,戰輝便已破陣而出,虞珣緊跟著追去。虞左晏再顧不得去看剛才竄出的陣中的修士,神識如泰山壓頂般重重壓向戰輝。


    戰輝昂起頭,夷然不懼,暴喝一聲,身子猛然電射而出,仿佛身上的威壓不存在一般。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他的口鼻之處,有點點鮮血滲出,顯然他也並非像表麵那般輕鬆。


    戰輝雖抗過虞左晏的威壓,但對方的攻擊卻接踵而至,隻見一道虹光越過天際,射向戰輝。戰輝躲避不及,隻聽“轟”地一聲,他身上寶光連閃,硬生生抗下這一擊,但代價卻是不菲,身上的防禦法衣在這一擊之下徹底毀掉。


    雖然戰輝手中法寶甚多,但能擋下金丹一擊的防禦法寶他手中也不過寥寥幾件,掃了眼被毀的法衣,戰輝一陣肉痛。


    “不好,我還是低估了金丹真人的實力,就算是靠丹藥堆上來的水貨也不是我可以輕易對付的!”想到這裏,他連忙傳音給虞珣:


    “我這裏頂不住了,你若是還有些良心便趕快告訴你家老祖實情,不然我可要實話實說了!”


    戰輝隻當虞珣隻是任性逃家,心想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解釋一下,自己說不定還有機會留在虞家一親芳澤。哪知虞珣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物,在他麵前一晃,嘴唇微動,輕輕說了一句話。


    戰輝聞言臉色大變,眉毛揚起,怒道:“隻為了自己痛快,竟利用無辜女子,真真無恥!”原來虞珣拿出的卻是心兒的隨身所帶香囊,方才虞珣便是告訴戰輝若不幫她,她便要殺死心兒。


    雖然戰輝覺得自家落到這步田地,心兒要負很大責任。然而心兒從小服侍他,多年相依為命,感情並非常人可比。心兒又素來善解人意,除了這次的事,以往行事就沒有不和他心意的。這樣一個解語花,戰輝也著實難舍。當下咬咬牙暗道:“算了,為了心兒,就豁出去了,權當是我行善積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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