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想著夢中的場景,閻埠貴歪嘴切了一聲。


    對於賈東旭受到懲罰,他並沒有覺得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他才是受害者呢。


    要不是那賈張氏瘦骨嶙峋的樣子有些嚇人,他才不怕賈張氏呢。


    不過,賈張氏在四合院的時候,他可是一直盯著的。


    閻埠貴想不明白的是,賈張氏為什麽要把時間浪費在他這裏。


    她應該看看自家的大孫子才對。


    其實閻埠貴不懂賈張氏。


    對於賈張氏來說,賈家有後很重要。


    所以呢,姓什麽很重要。


    孩子現在不姓賈,就現在他們家的情況,以後那孩子也不會姓賈。


    隻要不姓賈,等她下去之後,老賈一樣抽她。


    那賈張氏還糾結個什麽勁呢。


    而且,就憑她現在的身子骨,她知道自己沒多少日子了,肯定是等不到賈東旭出來的。


    賈張氏現在沒了盼頭,但是心中的恨意卻是不少。


    一是恨那馬家,再就是恨閻埠貴。


    年紀大了,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惡心人還是沒問題的。


    賈張氏已經想好了,她要先迴去看著馬家的人一個個去坐大牢,去死。


    然後,她就要迴來惡心閻埠貴了。


    賈張氏迴村子的時候,坐的是派出所的車子。


    當她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昂首挺胸,就好像那些公安同誌是她帶過來的一樣。


    其實也可以這麽說,那些公安同誌就是跟著賈張氏一家一家的去找的那些馬的人。


    看到那些曾經欺負過他們母子的馬家人,此刻都低著頭,不敢看她。


    賈張氏心裏就痛快的不行,隨即又可憐自己的好大兒東旭不能看到這樣的場景。


    隻不過賈張氏隻能痛快一時,有些事情算是曆史遺留問題。


    這種事情,很難也很少有人去深究,除非上麵有人。


    賈家上麵有人麽?當然沒有了。


    所以,馬家的人隻有那個馬書記承擔了所有。


    其他人原本怎麽活的,之後還怎麽活就好了。


    隻是少了保護傘,那以後在村裏老實一點就好了,不會有人為難他們。


    畢竟賈家在村裏的名聲也不好。


    平靜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閻埠貴頭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反正閻埠貴沒有遇到大恐怖,不過倒是也有了些變化。


    閻埠貴呢,有些事情看開了,想通了。


    思想覺悟呢,似乎也覺醒了不少。


    這一天清晨,閻埠貴拆掉了頭上的紗布,帶上了早已經準備的帽子就準備出門了。


    閻埠貴準備去找王主任談一談繼續迴去教書的事情。


    這就是閻埠貴的覺悟了。


    之前被賈東旭悶著嘴巴的時候,閻埠貴突然感覺不值得。


    他自己的這一生似乎什麽都沒做成。


    以前得意自己的工作,得意自己養活了一大家子,得意自己從別人那裏占到了多少小便宜。


    那時候的閻埠貴突然就覺得自己得意的這些東西有些可笑。


    這些天,他也想做點什麽,讓自己稍微有那麽一點價值。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教書,去村裏,去上去教那些孩子。


    閻埠貴對著鏡子戴好了帽子,然後在臉上固定好了一個自覺神聖莊嚴的表情。


    閻埠貴的媳婦看著自己的男人,歎了一口氣。


    “老閻啊,我知道你想要奉獻,不過現在還早啊,你就算去了也沒有人啊。”


    閻埠貴表情不變的說道。


    “我知道,我去街道辦等他們上班,我要讓他們看看我的決心,看看我的思想覺悟。”


    “哎呦,我知道你現在覺悟高,但是你現在傷剛剛好,這天又一天比一天冷,你這身體吃得消嘛。”


    閻埠貴揮了揮手,說道。


    “我心裏有數的,這眼見的要過冬了,田裏的活也少,正好可以多教教那些孩子。”


    三大媽此時很是無語,她很懷疑自家男人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這麽些年了,都是算計來算計去的,現在家也不顧了,就一門心思的要去奉獻。


    這兩人剛說著話呢,門口突然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閻埠貴和她媳婦對視了一下,便走過去打開了門。


    這門剛打開,門口沒人,然後 有什麽東西打到了閻埠貴的腳。


    閻埠貴往下一看。


    海公牛!!


    一個人趴在他們家門口,打到他腳的正是那人的一條胳膊。


    這家夥,把閻埠貴給嚇的,差點直接嗝屁了。


    原本已經僵硬的表情,瞬間活躍了起來。


    不過三大媽就不像閻埠貴那麽堅強,那麽活躍了。


    屋裏的燈光打在了外麵那人的臉上,慘白慘白的,恐怖指數直接就拉滿了。


    三大媽一口氣沒上來,眼睛一翻就露了白。


    外麵的人,正是賈張氏。


    賈張氏此時趴在地上,抬著頭,仰著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說起來賈張氏今天是抱著必死的心來的。


    兒子改造去了,那地方他也不認識,隻聽說很遠很遠。


    自己呢,也覺得活下去沒啥意思,就打算呢,趁著天冷了,凍死在閻埠貴家的門口算求。


    但是想死真就沒那麽容易,先是餓,不過這些年賈張氏都餓成皮包骨了,早就餓習慣了。


    然後是冷,冷倒也還好,這天想要凍死還差了些時間。


    不過呢,又冷又餓,腦子裏麵還老想著死亡,這就讓賈張氏撐不住了。


    看到閻埠貴家的燈亮了,那光仿佛消融了賈張氏的死誌一般。


    賈張氏想要站起身,但是本就走了那麽遠的路,在閻埠貴門口又坐了不短的時間,腿早就僵硬了,站是站不起來的。


    這一站不起來,就把賈張氏給嚇著了,所以就趴在地上,挪到了閻家的大門前,抬手敲了起來。


    前麵是一個鬼一樣的賈張氏,身邊是已經噶過去的媳婦。


    閻埠貴頓時就嚎了起來。


    “哎呀喂,快來人啊,出人命啦,快來人啊。”


    這大清早的,總有比閻埠貴起的還早的人。


    很快,就有人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朝著前院跑去。


    秦淮茹倒是不在四合院。


    之前關於閻埠貴的碎片記憶已經碎裂。


    她也再次得到了不少的能量,不過這次就沒有張偉的份了,都被肚子裏麵的孩子給吸收了。


    少了些虛弱感,秦淮茹也就不想住四合院了。


    自家的院子安靜,地方又大,院裏還有菜園子,這環境對一個孕婦來說,真就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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