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媽媽正在切菜的動作一頓,詫異的看向席凡:“你再說一遍,你要幹什麽?”


    席凡麵無表情的重複了一句:“我不想上學,我要退學,再也不要去了。”


    “不行!”媽媽手中的刀重重剁到了菜板上,怒道:“我和你爸爸供你上學那麽容易?你說不上就不上了?!這事沒得商量,你必須去!”


    席凡對媽媽的怒火沒有反應,隻是平靜的說:“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會去,哪怕,現在立刻去死。”


    媽媽似乎被席凡的話震驚到了,這才感覺到她是認真的,而不是隨意的開開玩笑來故意氣她。


    媽媽驚訝的高聲問:“你認真的?!”


    席凡隻是一如之前的樣子,平靜的看著她,不言不語。


    媽媽咬著牙,順手將手中的菜刀舉了起來,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對席凡大叫著:“不用你去死!如果你不去上學,那我先死在你麵前!”


    喊完之後,媽媽又哭了起來,異常的傷心的勸著席凡。


    “凡凡,算媽媽求你,不要任性了。


    你好不容易考上了省重點,以後也能上個好大學,未來前途一片光明,怎麽能說不去就不去了?


    你一向都很讓媽媽省心的,不要鬧了好不好?媽媽求你了,難道你真要看著媽媽去死嗎?”


    席凡本來平靜無波的表情,在媽媽拿起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崩塌了。


    她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哽咽的說:“媽,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去學校,我不想去!”


    “是你在逼我啊!”媽媽激動的喊著,由於情緒激動,手中的刀刃劃破了脖子上的皮膚,滲出了一絲血。


    “我和你爸爸每天這麽辛苦的工作為的是什麽?你爸爸每天早出晚歸,而我工作已經很辛苦了,公司距離家還那麽遠,卻每天中午都要趕迴來給你做飯又是為了什麽?你說不上學就不上學了嗎?你難道不是在逼我嗎?!


    聽媽媽的話,我們乖乖上學,一切等你上了大學就什麽都好了,不然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看著媽媽手中的刀更靠近了一分,席凡的內心劇烈的掙紮著,最後,她妥協了。


    “我去上學。”


    每天就像是在玩一個單機的遊戲,身邊的人都是npc,沒有人和她有交流互動,除了被人欺負外,沒人會和她多說一句話。


    從那天媽媽逼迫她上學後,席凡中午再也不迴去吃飯了,每天隨便買一些吃的,或者幹脆什麽都不吃,坐在學校無人的角落裏,發呆。


    偶爾心情極度壓抑,也會帶著美工刀,慢慢劃著手腕,讓傷口帶來的痛,來緩解心中的沉悶感。


    這一日,午飯時席凡照例到了她經常去的角落,靠著牆壁坐在地上,手邊有早上買的兩個包子,但是她卻不想吃,隻是低著頭發呆。


    “汪,嗚嗚。”


    忽然,幾聲狗叫將發呆的席凡喚迴了神。


    抬起頭,發現麵前幾米外蹲著一隻,瘦骨嶙峋的黃色土狗,正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眼睛時不時的會瞥向她放在一旁的包子,看到席凡看向它,尾巴搖得歡快了一些,卻不太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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