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正在自卑臉上疤痕,覺得自己醜陋不堪的人,聽到席凡這樣說後,竟然也覺得,對啊,他也沒缺眼睛少鼻子,哪裏不對了?


    看到好像被她帶得跑偏了的人,席凡暗暗笑了一下。


    帶著他衝出火海,又領著追兵在山中兜兜轉轉許久,等到甩脫追兵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背著言宇珩在山中找了一處靠近水源的山洞,席凡將言宇珩放下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發起了高熱。


    為了替他降溫,席凡將他的麵具取了下來。


    摘掉麵具的那一刻,眼淚瞬間傾湧而出。


    之前以為他不過是怕被人看到容貌才戴上的麵具,沒想到麵具後卻是那樣一幅樣子。


    輕撫著那紫色的疤痕,席凡心疼的眼淚怎麽都止不住。


    那麽大的一片傷痕,又是在臉上,當時的他,不知有幾歲大,那到底要有多痛,席凡簡直不敢去想。


    心疼的邊紅著眼睛邊替他擦拭著額頭為他降著溫,陷入噩夢的人,一直都睡的很不安穩,席凡隻好不斷的安撫著他,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忍不住靠在一旁睡著了。


    還好,現在他燒已經退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席凡對著言宇珩笑了笑,正式介紹著自己的身份:“雖然你是來殺我的,但是我們打交道這麽久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若是以後我真要死在你的手裏,也起碼互通一下姓名,免得到了閻王爺那不好交代。”


    聽著席凡這麽說,雖然這是事實,言宇珩的心依然悶疼的厲害,想要反駁什麽,卻不知道究竟要反駁什麽。


    席凡繼續道:“我是趙國鎮國侯的女兒,淩凡,你叫什麽名字。”


    心口正在悶疼悶疼著的人,突然懵住了,然後愣愣的看著席凡問:“你是淩宿的,女兒?”


    一直以為是男人的人,突然變成了女的,這讓言宇珩真是有些轉不過彎來。


    而言宇珩突然這麽一問,也弄得席凡懵了,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你,要殺的人,難道不是淩宿的女兒?”


    言宇珩眨了眨眼,迴道:“是。”


    “……”


    這天沒法聊了。


    不同於席凡的氣悶,流火趴在一邊是笑得噗嗤噗嗤的,真是多少年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啊。


    要殺人的人,和要被殺的人,坐在一塊兒談論著你是不是來殺我的。


    太搞笑了,有沒有!


    席凡歎了口氣,然後問言宇珩:“這個問題先不說,我可以知道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殺我嗎?”


    “言宇珩。”頓了一下,接著道:“因為,你父親在滄溧山脈中放的火,導致我的父母喪命其中,我想報仇。”


    “你跟在我身邊足有一年時間,一年裏你都沒有動手,為什麽?”


    “……我不知道……”


    “之前為什麽要冒險進入峽穀去提醒我有埋伏?”


    “……我不知道……”


    “那現在要殺我嗎?”


    “……我,不知道……”


    看著望著她,無論她問什麽都是一臉迷茫的人,席凡沉吟了一下,然後說:“既然如此,幹脆你也別走了,就留在我身邊吧,直到你想通了要不要殺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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