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迅速離開,所以,她並不知道,在她離開的瞬間,在她身後遠處,那名白發男子忽然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意很淺淡,如果不注意的話,恐怕很難發現,但是,不可否認,那笑容的確存在。


    到底還是有識時務者啊,何以安在心底暗暗道。


    然而,那位被稱為曲長老的中年漢子卻還在他的耳邊不斷叫囂著,“居然還敢叫我們的宗主,你算什麽東西,在我星嵐宗的麵前擺什麽譜?”


    “聒噪!”何以安似乎被激怒了,也似乎不耐煩,而是順手一揮,頓時一陣清風掠過,那位曲長老被那一陣清風給吹出了好幾裏地,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牙齒都被砸掉了好幾顆,灰頭土臉,樣子極為狼狽。


    其他的弟子,那些隨著曲長老一起來到這裏的弟子們,這個時候見到曲長老如此狼狽,原本組成的陣型也嘩啦一下散開了,一個都做鳥獸散,不敢在對何以安等人進行攻擊,甚至連正麵都不敢麵對。


    “來人,將他們給我攔住!”那位曲長老雖然被何以安的一巴掌給拍出了老遠,在這一瞬間並沒有放棄,反而因為自己出醜而更加懷恨在心,指著何以安三人,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快,快,給我攔住他們,不然,等會兒我報告宗主,會有你們好看的!還不趕快出手!”


    在曲長老叫囂之前,已經有不少的弟子因為害怕何以安的實力,開始悄悄後退了,但是,當曲長老提到了宗主兩個兩個字之後,有不少的人原本後退的腳步漸漸地停了下來。雖然他們害怕眼前這個厲害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宗門中的宗主,都覺得這個厲害的人物沒有那麽可怕了,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們終於做出了新的決定。


    於是,有不少的人非常緩慢的移動腳步,不過不再是後退,而是緩慢上前,以一種隱晦的方式,再次將何以安這些人圍在最中心,不過他們隻是在圍著,並沒有率先動手,當然也是不敢。


    畢竟,剛才何以安衣袖揮退了那位曲長老,這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底的,於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願放棄,卻也不敢上前,就這樣無形中這樣的堅持著,對峙著。


    “來人,將他們抓起來,”遠遠的地方,那位曲長老半死不活地在原來的位置上躺著,但是口中可是一點都沒有閑著,而是瘋狂地叫喊著,“快,快將他們抓起來,這些人挑戰我們星嵐宗的尊嚴,罪該萬死,快抓起來。”


    那些無形中圍著何以安等人的弟子們,這一刻都不由地抽了抽嘴角,心道,抓起來,你說的倒輕鬆,我們能這樣不後退,還是因為宗主震懾的緣故,要是真不知死活上前而去,那樣不是和你一樣,一樣狼狽不堪地躺著,爬都爬不起來?


    何以安冷冷瞥了那些人一眼,不再理會,他知道,不管宗主是誰,總是會出現的。聞人軒也是雙手抱胸,冷冷看著這些人,一點都不慌,不顯得緊張。秀策則是一臉好奇,他先是看看一派悠閑的何以安與聞人軒,再看看那些圍而不攻的星嵐宗的弟子,最後,仔細打量著原本被何以安給打飛,躺在地上,口中還在不斷叫囂著的那位曲長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挺好笑的,可不是麽,曲長老現在的樣子的確挺搞笑的,他活像是一個蛤蟆在泥潭中翻滾,卻無論如何都起不來,樣子狼狽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還在那裏叫囂個不停,更是增加了幾分狼狽樣,令人忍俊不禁。


    其實,不光是秀策感到好笑,其他的好多弟子也都心中暗暗發笑,但是,因為他們是星嵐宗的人,是受曲長老管束的,所以,他們盡管嘴角不斷抽動著,卻沒有人敢真正的笑出聲來,一個個憋得別提有多難受了。


    “住手!”就在這些人還在僵持中,忽然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遠遠傳來,“不得對何先生無理,你們還不速速退下。”


    這個聲音一出現,那些圍困著何以安等人的弟子們,立刻像一陣風一樣,嘩啦散開了,那速度,別提有多快了,似乎就在等著句話一般。


    開玩笑,他們能不離開麽,曲長老的前車之鑒在那裏放著呢,他們又不是不要命,此刻不退,更待何時?


    不過,那些後退的弟子們在退出對何以安三人的圍堵之後,立刻迅速排成兩行,掉轉頭,恭恭敬敬向他們身後的來人行禮,口中叫著,“宗主!”


    何以安三人的也向那個方向看去,一個風度翩然的青年男子,從後麵的方向緩步而來,那青年男子五官俊朗,身上的黑衣鑲著金邊,冷傲中透著尊貴,不過,青年男子在看向何以安的時候,那種冷傲的氣質消失無蹤,透著和善與親近,腳步也加快了很多。


    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口中還說道,“何先生,我等一直在等您呢,可是,林小姐呢?”


    這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帶著林皓雪與何以安一起進入星嵐宗的劉長青,當然,他也是現在星嵐宗中真正的掌權者,真正的宗主。


    “她在呢。”何以安隨意地迴答,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劉長青,“沒想到,兩年多不見,你的身份見長啊,看樣子,你已經得到了真正的實權了,現在是星嵐宗真正的宗主了吧?”


    “何先生取笑了,”劉長青笑得有點尷尬,“我能這樣,還多虧了何先生與林小姐呢,你們兩位的恩情,長青可不敢或忘。”


    “嗯,”何以安隨意地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說這話的時候,劉長青已經來到了何以安的麵前,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在何以安懷中的林皓雪,臉色驀然一變,“林小姐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嚴不嚴重?也難怪呢,做了那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沒事呢?趕緊進去休養吧,對了,這兩年多你們怎麽沒有迴來,在哪裏呢?”


    “她做了什麽,你知道?”何以安的目光微微一眯,側首問道,將劉長青的一係列問題都置之不理。


    “當然知道,現在整個南嶼有誰不知道?”劉長青似乎有些意外何以安會這樣說,立刻解釋道,“當時,就是她憑借一人之力,拯救了進入巫府的數億人的性命,這樣的壯舉,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啊。”


    “原來都已經傳開了啊。”聞言,何以安點點頭,不過想來也是應該的,畢竟,當初從那個毀掉的魂殿中活著出去的人很多的,要是有點都沒有傳開,也沒有人相信的,這也不合理。


    “是啊,都傳開了呢。”劉長青語氣帶著興奮,“何先生你有所不知,就是因為林小姐的這一壯舉,所以,我們星嵐宗現在在南嶼的地位可以說一步登天,雖然還是無法與那五大宗派相比,但是絕對是一流宗派中的霸主般的存在。有很多人都認為,我們星嵐宗有望取代聖靈宗,恢複一萬年前那位薛長老在的輝煌呢。”


    “好了,我們進去再說吧!”眼見著劉長青滔滔不絕,似乎還要說下去,一點都沒有住口的意思,何以安不得不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對,何先生說的對,”劉長青立刻訕訕住口,連聲道,“這裏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緊進去。”


    一邊說著,劉長青一邊掃過聞人軒與秀策兩位,“這兩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何以安道,“他們不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劉長青連連搖搖頭,而後苦笑,“我也不過是聽說大長老迴來了,所以才會如此防備,您也知道,我與大長老之間有著深仇大恨的, 過去的這兩年間,我也已經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當初我的父親之死,就是大長老一手策劃的。我自然不能容他。可是現在沒有大長老,自然無需迴避,諸位請!”


    “有!”何以安卻出乎意料地指了指聞人軒,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現在說清楚比較好,他道,“實不相瞞,他,就是星嵐宗的大長老。”


    “什麽?”聞言,劉長青的臉色一變,目光鋼釘一般定向了站在何以安身側的聞人軒,“他就是大長老?怎麽會?”


    “對,他就是星嵐宗的大長老,”何以安點點頭,道,不過在劉長青憤怒之前,他迅速解釋道,“不過這位大長老可不是你以為的那位大長老,至於其間的一些緣故,我們進去再好好談如何?”


    “好。”劉長青的目光依然釘在聞人軒的身上,一字一頓地道,“既然何先生如此說,我就相信您。”


    話雖如此說著,但是他的目光中的警惕與恨意並未因此而消失,對此,聞人軒也隻能是無奈一笑,對劉長青那些目光視而不見,不過,他覺得,何以安此舉有些故意的成分,似乎故意讓他難堪,也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惹到他了?估計還是與林皓雪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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