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緩緩前進的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


    承世?蘇念白微微一愣,伸出手去撩開車簾,見夜承世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見自己,微微一笑,“蘇兒,下來!”


    溫潤的聲音帶著說不上來的親切,仿佛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一樣命令的話語卻讓人聽著無比的舒心。


    “嗷。”蘇念白傻傻的點點頭,就著盼兒撩開車簾的手,鑽出馬車去,直到站在地上了,看著夜承世俊美仿若神祗一樣的容顏,才迴過神來,有些澀然的開口,“承世,你怎麽在這裏。”說著,蘇念白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錦王府,“怎麽不進去?”


    “在等你,進去幹什麽?”夜承世搖搖頭,“今日是你生辰了,上次帶你看得景致不算是禮物,今日,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這話一出,夜承世手掌微微一動,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白色的長盒遞給蘇念白,“願你年年如今日,望你得償所願。”


    今日……蘇念白聽著,這才晃過神來,今天竟然是她的生辰麽?這麽想著,蘇念白不由的笑了一聲,果然,自己是傻了,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了。隻不過,活了這麽多年,蘇念白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生辰還是一個吉日。這不,今天她名義上的爹在今日給她娶了一個不算是後娘的後娘。


    這真是打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蘇念白不得不承認恐怕蘇連連自己的生辰都沒有記住過,說起來,究竟是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他那麽厭惡自己?


    第一次,蘇念白有些想要知道為什麽了。所謂虎毒不食子,蘇連就真的連畜生都不如?蘇念白再一次就在夜承世麵前神遊了。


    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蘇念白,夜承世實在是有些無奈,自己是真的這麽沒有魅力?怎麽每次這個小丫頭都在自己麵前神遊天外。


    一向自信的夜承世首次對於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承世……”許久,蘇念白迴過神來,看著笑的依舊溫潤的夜承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卻見夜承世微微笑著點點頭,手掌動了動,示意蘇念白接禮物。


    “我手都酸了,你還不接麽?”夜承世微微一笑,一雙眸中漾出點點的星碎,好看的不得了。蘇念白看著,立刻接了過了,“謝謝你。隻是……”


    “不是什麽貴重的禮物,你不用心裏有什麽其他的想法。蘇兒,生辰快樂!”夜承世微微一笑,在蘇念白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再次張口,“還有,蘇兒,恭喜你長大一歲。”


    “謝謝。”蘇念白點點頭,千言萬語在此刻化為了一聲謝謝,小手緊緊的抓著那白色的玉盒,心裏有千萬種情緒在蕩漾,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想說,承世,不要對我這麽好。她想說,承世,我不值得。她想說,承世,我配不上你。她想說,承世,我覺著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她想說,承世,如果最後,你依然在我身邊,我們……


    “蘇兒。”就在蘇念白內心不斷翻騰的時候,一道冰冷的好像碎冰一樣的聲音響起,蘇念白猛地一怔,立刻迴過神來。


    隻見錦王府的大門口,重紫色的衣袍露出一角,尉遲寒緩步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看著相互對視似乎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兩人,氣息陡得冰寒,聲音立刻冷凝了下去,“客人到了,怎麽不進府。站在外麵做什麽,蘇兒,這是我教給你的待客之道?”


    這話一出,蘇念白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這話說的火藥味兒很濃啊,蘇念白想說,不是你教的,但也差不多了。不過,你啥時候教過我待客之道?


    這麽想著,蘇念白冷哼一聲,轉眸看向夜承世,“承世,進去坐坐,我的蘇合院種了楓樹,此刻也是葉色似火呢。”


    “不了。”夜承世搖搖頭,“家裏還有些事要處理,改日一定要去看看蘇爾的楓樹,今日就算了。”夜承世微微笑著拒絕了蘇念白的提議。


    將來他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踏進蘇念白的領地,不過不是現在,不過不是錦王府!


    “好吧。”蘇念白聞言不勉強,“讓馬車送你迴去吧,速度快些。”蘇念白話一出口,立刻就感覺到了從身後飛來的眼刀。蘇念白不由的咽了口吐沫,眼睛微微睜大,友好的看著夜承世,將尉遲寒忽略了去。誰口口聲聲待客之道的!


    “好。”和蘇念白一樣,夜承世也感覺到了尉遲寒的不滿。本來他還是不屑用夜承世的馬車的,可如今他一瞪眼,夜承世還就覺著這車非坐不可了。


    “好。”聞言,蘇念白立刻笑開,伸手去伏夜承世,“走吧。”


    夜承世點點頭,站在他身後的人自覺地讓開位置,讓蘇念白推著夜承世往前。到了馬車前,夜承世一用力,真氣上湧,身子幾乎眨眼間就坐在了馬車之上。蘇念白看著笑笑,“注意安全。”說著,蘇念白後退了兩步,向著夜承世揮揮手,夜承世點點頭,馬車悠悠的向前走去。


    蘇念白身後墨遠慢慢的上前,伸出手來接過輪椅,慢慢的收拾好,緩步跟著馬車向前走去。


    墨遠表情冷淡,連看蘇念白都不曾,蘇念白無奈的聳聳肩,轉過身去,卻見尉遲寒麵色不虞,好像是看什麽仇敵一樣看著她手中的玉盒子。蘇念白見狀,手指不由的動了動,將玉盒子抱緊,明顯是不想讓尉遲寒偷窺。


    “嗬。”尉遲寒一雙桃花源慢慢勾起,嫣紅的唇中溢出一聲冷哼,“看你那點出息!”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聲,尉遲寒趕忙吸了口氣,將心中不滿的情緒打散了一點,張口道,“過來!”


    過來什麽過來!蘇念白翻了個白眼,你當是你家養的小狗啊,你說過來就過來,你說迴去就迴去!雖然是這麽想的,可蘇念白沒出息的雙腿還是不由的走了過去,“幹什麽!”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蘇念白一陣不爽,抬起頭梗著脖子嘴硬道。


    這簡直就是被這個家夥的氣勢給打壓慣了!說什麽威武不能淫,開什麽玩笑?


    “過來。”尉遲寒瞪了她一眼,絕美的容顏即使冰冷著,即使瞪人似乎都有一股子誘惑的意味,蘇念白沒出息的點點頭,向前走去。就聽尉遲寒冷冷的三個字向前,“沒出息!”


    “喂!”蘇念白可真是毛了,就沒見過比他還討厭的人,怎麽迴事啊!你讓過來,過來了,你還嫌沒出息!


    “把你的盒子收起來,本督看著煩心。”尉遲寒皺眉,冰冷的話說出來仿佛是鬧脾氣的孩子。蘇念白聞言撇撇唇,小心翼翼的將玉盒收起來,那小心的模樣讓尉遲寒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咻的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隻見他向前一步,伸出手來。


    “嗯?”眼前突然多了一隻玉手,蘇念白迷茫的抬起頭,眼睛略有些迷茫的看向尉遲寒。眼前這一雙水汪汪的帶著些許迷茫的眼神,讓尉遲寒搶的動作略微一頓,隨後冷哼一聲,伸手把蘇念白給拽了過來,“說了讓你過來了,磨蹭什麽!”


    不是你讓我收起來麽?蘇念白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它姥姥的,不帶這麽氣人的。


    “走!”說走就走,尉遲寒幾乎是把蘇念白給提了起來,大步跨進院落。


    “喂,尉遲寒,你放開我!”這樣被人提著真心非常的不雅觀,蘇念白伸手抓住尉遲寒的手,使勁的掰著,離開地麵的雙腿四處晃動著,極其的沒有安全感。


    “尉遲寒,王八蛋,你放開我!”蘇念白伸腿就是一腳不客氣的踹在那重紫色的衣衫之上,可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理會。


    這種感覺就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蘇念白氣的瞪大雙眼,她就知道,這個王八蛋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體貼!所幸錦王府的下人都規矩,不敢抬頭看過來,否則,她可真是什麽形象都沒有了。


    不對,盼兒,你再笑!蘇念白瞪不過尉遲寒,轉眼去瞪盼兒,盼兒立刻收起笑來,不著痕跡的轉頭,仿佛剛才就是蘇念白的錯覺。


    “砰!”隻聽砰的一聲,蘇念白感覺自己骨頭都碎了,這勁兒不小啊!“尉遲寒咱兩有啥仇怨!”蘇念白顧不上疼砰的一下就做了起來,怒氣騰騰的看著尉遲寒。


    “你吃本督的,住本督的,抓髒了本督的衣服,你現在還活著,蘇兒,你說我們的仇怨大麽?”尉遲寒低頭,美麗的過於妖冶的臉貼近蘇念白,蘇念白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當初那件衣衫可是尚衣局花了九九八十一天,以全天下唯一的一匹紫色的織雲錦,繡了上千朵暗花製成的。你說咱們之間的仇怨大不大?”


    蘇念白聞言不由的咽了口口水,聽起來挺大的。


    “前兩年,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說了一句本督的衣服不好,第二天他就光著身子出現在了大街上。前一年,宮裏的明嬪看上了給本督製衣的料子,現在還在浣衣房給本督洗衣物呢。今年,蘇兒,你聽說過被屠了滿門的那個什麽什麽大人來著吧?”尉遲寒說著皺了皺眉,“好像他就弄髒過本督的衣衫。”


    這話一落,蘇念白不由的咽了口口水。


    “蘇兒,你說你現在還有命好好地活著收禮物,你不覺著應該感謝本督麽?”尉遲寒勾唇,蘇念白呆呆的點點頭。


    “諾,本督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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