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敏長公主生辰和豐源皇帝不算太遠,又因為瑞敏長公主還算頗得聖寵,所以這次的生辰也算是頗為的盛大。


    蘇念白清早一身粉紅色的衣裙俏麗客人,馬上就要十歲的她似乎也有些大姑娘的樣子,身條抽高,纖瘦美麗,美人胚子四個字似乎已經寫在了臉上。


    “小姐,這一年是越長越好看了。”盼兒正正蘇念白的發髻,聲音微微羨慕,“都說女大十八變,怎麽我就沒有小姐萬分之一呢。”


    這話一出,蘇念白噗嗤一下就笑了,迴身在她胳膊上輕輕的一拍,“萬分之一?切,本小姐看你再這樣下去,連本小姐的千萬分之一都沒有了。”


    “小姐。”聞言,盼兒撅嘴,眼光盈盈的頗有些哀怨的看著蘇念白,“小姐,你這麽自戀真的好麽?”


    聞言,蘇念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快別貧了,我讓你收好的東西你都收好了麽?”


    “小姐,收好了。”盼兒聞言點點頭,“隻是小姐,剛才督公讓把賬簿都拿過來了。”這話盼兒說的弱弱的。顯然,蘇念白對這個並不太喜歡。


    果然聞言,蘇念白的眉毛就是微微皺起,“讓人給他送迴去,順便連那東西一起。”蘇念白對於尉遲寒感情不一樣是肯定的。


    畢竟因為尉遲寒,才有了現在的蘇念白。也因為尉遲寒對她的庇護,所以她有了複仇的底氣。尉遲寒付出,她當然有迴報。可這並不代表,她會做任何超出自己規格的事情。她可以為了自己方便,幫助尉遲寒管理府中的事情。


    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幫助尉遲寒管理賬冊,田產,甚至於印鑒。要知道,在這個男權女則分明的時代,這些東西都要將來尉遲寒的女人打理。蘇念白自認還小,很多情誼雖說無以為報,可並不代表她會以身相許。


    書房中,尉遲寒看著被人退迴來的賬冊,眼波都是一絲不動,“既然小姐現在不看,那就先收起來吧。”


    “是。”堂下站著的任務微微一愣,似乎也不明白,尉遲寒幾時如此好說話了。


    眼看著屬下將賬冊抱下去,尉遲寒低下頭繼續拿著朱筆批閱奏折。才寫下一個字,尉遲寒的手就是微微一動,從桌底抽出一卷明黃色的聖旨來。


    看著這卷聖旨,一向自認還算理智的尉遲寒都是不由的微微苦笑。修長有力的手指將聖旨緩慢的展開,隻見其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有女白念蘇,溫柔嫻靜,聰慧有禮,進退有度,甚得朕心,今特下旨賜婚錦王尉遲寒。欽此。”


    為數不多的幾個字,幾乎一眼就能夠看完,可尉遲寒卻是盯著它看了好久。這其實是當初給蘇念白的開業禮物。隻不過當初陰錯陽差,將自己的印鑒給了去。如今……


    尉遲寒大手重重一握,內勁一動,就在將要把這卷聖旨毀去的時候,手掌一動,猛然迴過神來。


    盯著那卷聖旨,尉遲寒微微的歎了口氣。他這也算是著魔了。


    “都退迴去了?”正屋中,蘇念白伸手給自己戴上耳環,迴頭輕聲問道。


    “是。”盼兒站在不遠處,目光看著蘇念白,滿眼的讚歎,“送迴去了。”


    “沒說什麽?”如今蘇念白已經十歲了,可以梳發髻,畢竟她也算是過了總角的時代。蘇念白聲音淡淡的。


    “沒有,小遠送進去的。奴婢在外麵等著,沒有聽到不滿的聲音。”


    “那就好。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啟程吧。”蘇念白起身,率先往外走去,身後盼兒跟著,走了才沒幾步,腳步就是一頓,“尉遲寒走了麽?”


    “蘇兒沒走,本督怎麽舍得走?”話音一落,還不待有人迴話,一道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蘇念白聞言,抬眸看過去。隨著她眸光的轉動,尉遲寒大步踏了進來。一身朱紫色長袍一如往昔,俊逸筆挺。麵若桃花但卻清冷如霜,蘇念白一時就愣住了。


    這麽些日子,雖說蘇念白已經和尉遲寒幾乎是朝夕相對,可還是免不了一時的驚豔。不得不說,我們肆意瀟灑的錦王爺有這個實力。


    蘇念白眨眨眼,看著尉遲寒,勾唇微微一笑,“忙完了?”


    “嗯。”尉遲寒哼了一聲,清冷的目光在她得體的裝束上掃過,眸光微微的驚訝。這段日子,蘇念白變了很多,別的不說,就是這長相,簡直就是和前些日子派若兩人。若不是尉遲寒對自己十分有信心,恐怕都要懷疑蘇念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人掉包了呢。


    “一日不見,蘇兒似乎又漂亮了不少?”尉遲寒眸光在蘇念白的臉上微微的定住,聲音淡淡的一如以往清冷,“隻是,蘇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


    聞言,蘇念白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後輕輕一笑,“盼兒都收拾好了,左不過就是些小禮物,沒有落下的東西。”


    “哦?”聞言,尉遲寒莫名一笑,伸手一物件隨手拋出,就好像是之前一次一樣,尉遲寒拋得隨意,根本就沒有一點提醒的意思。


    蘇念白看著眼神微微一動,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麽。要知道如此上等的好玉,恐怕全天下也尋不出來幾塊。


    她靜靜的站著,目光沉靜溫和,眼睜睜的看著那東西從她耳邊擦過,被一凡伸手握住。從頭到尾,蘇念白的模樣,尉遲寒都看在眼裏,一時間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並不說話。蘇念白看著尉遲寒,將他眼底所有的神色都讀懂,心裏悄悄的一歎。


    “蘇兒倒是越來越沉靜了,若不是你日日在本督身邊,恐怕本督都要懷疑,我的蘇兒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呢。”須臾尉遲寒開口,聲音冷凝,蘇念白聞言噗的一笑,微微搖頭,“如今我這個樣子,不是你的期望麽,怎麽不滿意?”


    “倒也不是。”尉遲寒挑眉,聲音莫名的輕鬆了兩分。隨即話題一轉,“那印,本督給你了,就是給你了。府裏的事要是不想插手,就先放放,但印鑒不許丟了。”


    這話尉遲寒說的自然而然,似乎他給了蘇念白就得受著,不許說不一樣。蘇念白聞言本來想要出口的話語一頓,微微有些氣結,雙眸瞪大了看著尉遲寒。


    看著她這幅氣鼓鼓的模樣,尉遲寒眼中的寒霜微微的化了一分,“現在這幅模樣才應該是本督的蘇兒。”


    說著,大手伸出就要在蘇念白頭上輕輕的揉一揉,所幸,蘇念白動作極快的向後退了一步,抬眸惡狠狠的看著尉遲寒。似乎隻要尉遲寒碰亂她的發髻,她就要和他拚命一樣。


    尉遲寒見狀,大步向前,伸手一把把她抓了過來,伸手就將那精致的發髻給揉了下去,“難看死了,還不準人碰!”


    “尉遲寒!”蘇念白一時氣結,伸腳就是狠狠的一下踩在尉遲寒的腳下。對於蘇念白來說重重的一腳,尉遲寒卻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來,本督給你梳。盼兒笨手笨腳的梳個頭都這麽難看。”


    盼兒聞言,立刻抬頭看了眼一臉沉靜的尉遲寒,隨後乖乖的把頭低了下去。王爺大人,那發髻到底哪裏不好了,哪裏不好了!


    蘇念白被尉遲寒按著坐下,那一雙大手就將她頭上的朱釵拔去,手指在她發間穿梭著。蘇念白看著,閉了閉眼,“我還要去公主府!”


    “一個公主的生辰而已,哪裏值得你這麽早去。晚去一會兒也無所謂。”尉遲寒張口,說出的話自然而然,蘇念白聽著卻是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人家一個公主的生辰哪裏不值得她這麽早去了!她的身份比人家高在哪裏了?


    經過一番折騰,蘇念白總算是出門了。長公主府距離錦王府並不遠,乘車沒有一會兒也就到了。待馬車停穩,蘇念白率先下車,她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一想起尉遲寒耽誤自己的時間,她就恨不得一腳踩死他!


    在她身後,尉遲寒隨步走下馬車,看見她氣鼓鼓的模樣,那一雙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函件的溫柔,再轉眸就已經是一片冷硬。


    “錦王爺來了,奴才給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王爺快,裏邊請。”幾乎是尉遲寒走下車的一瞬間,公主府的管家就迎了上來。


    笑臉迎人,禮數周到,把蘇念白忽視的徹徹底底。蘇念白對此也並不介意,在尉遲寒的身邊,即便是皇子貴族也都是陪襯,何況是自己?


    想著,蘇念白抬眸就恨恨的瞪了眼尉遲寒,惡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句妖孽。一想到自己腦袋上的包子頭,蘇念白就更加恨不得咬死尉遲寒。


    想到這妖孽理所當然的模樣,蘇念白又覺著微微泄氣。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模樣是真的比較不引人注意,否則自己這張變化太大的臉可真要引起關注了。


    尉遲寒冷冷的瞥了眼管家,態度高高在上,連一句話都懶得施舍。蘇念白見狀無奈的一笑,出來解圍,“我們進去吧。”


    說著,蘇念白向前一步走在尉遲寒身前,尉遲寒理所當然的跟在後麵。兩人才走了幾步,就聽見管家熱情的聲音再次響起,“給相爺請安,相爺安康。”


    ------題外話------


    昨天寫了半天,一下子給刪了,於是頭疼的湘就偷懶了……親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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