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芹渾身肌肉抽搐,牙關不自覺相撞,難以開口講話。


    苗族姑娘與劉芹相依偎,感覺到他的身體一陣炙熱,一陣冰涼,熱乃是她的蟲毒所製,卻不知這冰冷寒氣是何方功夫。


    她的體內亦有寒氣入體,但乃是由劉芹傳入,僅隻有動作受製。


    苗族姑娘閉上了眼,細細感受那陰冷真氣,隻覺真氣如一縷細絲冰線,遊遍經脈,渾身酸麻使不出力氣。


    不是玄冥神掌,這冰封經脈的跡象天下隻有一門武功。


    “這是幻陰指力,還有華山渾元功……你是混元霹靂手成昆!”苗族姑道。


    十餘年前武林奇才“成昆”橫空出世,群豪皆知其身出華山,卻另辟蹊徑,結合其他般武藝,創了渾元一氣功。


    成昆掌風含雷,武功霸道,所以江湖給了他“霹靂手”的渾號。


    假道士“成昆”嘿嘿一笑,若非劉芹道出自己使得是與渾元功,這苗族姑娘怕也無法探出端倪。


    但他的幻陰指武林中見過又還活著的人屈指可數。


    “妳一五毒教眾居然識得我混元一氣門的幻陰指。”成昆奇道。


    “我認識你的徒兒,謝遜。”苗族姑娘道。


    “那個金毛兒我也許久沒見了,傳他武功後一天到晚說要反金,他人在哪?”成昆道。


    “你幫我解開幻陰指,我就告訴你。”苗族姑娘一笑。


    “我會解,但得等我把你交到白駝峰。”成昆道。


    “我的蟲死了,應該不會對你造成威脅,這幻陰指甚是難受。”苗族姑娘身冷僵,感到溫度逐漸抽離身子。


    “我可沒麽笨,沒準你還有什麽毒針丶毒粉一幹厲害的手段沒使出來,我可不會上當。”成昆道。


    “嘖。”苗族姑娘的確還有後著,暗忖現下惟有等體內幻陰真氣解去才能再應變。


    白駝山擅毒,苗族姑娘在大理也略有所聞,自己的毒藝在他們麵前大打折扣,可棘手了。


    成昆不再理會苗族姑娘,到木舟後頭掌了舵。


    “解……藥……”劉芹渾身發冷打顫,望著苗族姑娘,從牙間竭力擠出幾個字來。


    “若隻有中四種毒,我身上還有解藥,五毒齊施,命難迴天。”苗族女子歎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劉芹大吼,早知道不要淌這渾水,直接上華山山洞學劍。


    人的命數,當真隻能由天嗎。


    自己死在這,幾個月後,劉家劫數難逃。


    結果到頭來,什麽也沒能改變。


    劉芹轉念想到,至少曲非煙不會死於劉家血案,當初與她恩斷義絕真是正確的選擇。


    隻是當初那般無情,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


    “幫……”劉芹忍住痛,咬緊牙關說道。


    “交代遺言嗎?你說,我再考慮考慮。”苗族女子挑了挑眉。


    “曲……非……煙……”劉芹道。


    “五散人之一的曲非煙?”苗族女子道。


    劉芹心想曲非煙居然繼承了曲洋的衣缽,現在竟已貴為長老,這可是天書所未曾記載的事,代表她的命運確實被改變,當真太好了。


    “我……很……抱歉。”劉芹道。


    “我抱歉?你是誰?”苗族女子奇道。


    “劉芹。”


    苗族女子瞪大了眼,煞是詫異:“你就是衡山派那個混帳丶王八丶沒血丶沒淚的薄情郎?”


    劉芹可不曉得自己居然在魔教名聲居然這麽臭,還未出聲,開始翻起白眼。


    此白眼,非心理而是身理。


    劉芹體內五毒與幻陰寒毒同時發作,渾身大幅度痙攣,眼珠子上吊,劇痛襲心。


    苗族姑娘見狀,緩緩將手指伸到劉芹嘴唇之前。


    “我不畏五毒,隻因為我體質已有抗性,你喝下我的血,看能否救迴你垂危的生命。”


    劉芹也無法細思,一口咬住苗族女子的手指,大力咬開血管,溫熱的血液立即湧入喉中。


    好甜!好香!劉芹貪婪地含住女子玉蔥般纖細的指頭。


    苗族女子忍痛,讓劉芹吸吮自己生命的精華。


    半晌時間過去,劉芹的身體還是炙熱,但是肌肉已停止抽搐,疼痛大有減緩。


    “你吸得有些太多了。”


    苗族女子臉色蒼白,發出細細嬌喘。


    身中“幻陰指”者無法凝聚內力,她失血過多,嚴重失溫,更無法抵禦幻陰指的冰冷真氣。


    “抱歉。”劉芹見自己解了大半毒性,卻害了這麽一個俏姑娘命危,感到萬分虧欠。


    “對儂不用抱歉。你真正的這聲抱歉,與曲妹子說去。”苗族女子語重心長道。


    劉芹一驚,此人竟為了曲非煙而拯救自己,當真是性情中人,還來不及說話,成昆卻已從船尾衝來。


    “你這衡山小子,別把我的貨物給黃了。”


    成昆趕忙上前,檢視苗族女子的傷勢。


    深怕苗族女子衣服上有毒,不敢碰她,又怕給了解藥後,遭殃的就是自己。轉頭卻發覺劉芹體溫滾燙,扒光了他的衣服,讓他半身赤裸,直接疊在苗族女子之上。


    “你在幹嘛?”苗族女子氣若懸絲,仍是感到劉芹壓到了自己之上,嘴上嗔道。


    “這應該是成昆為了不讓你失溫,所想出來的辦法。”劉芹解釋道。


    “你好重。”藍鵲被劉芹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我看能否換個姿勢。”劉芹微運氣,幻陰真氣登時直逼丹田,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幻陰指的真氣並非封住穴道,而是凍結經脈,劉芹試著挪動身子,調整姿勢,接著,一手摟著苗族姑娘的小蠻腰,臂彎裏挾著她的頸子,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劉芹知道現下也隻有相互取暖的方法能阻止苗族姑娘繼續失溫。


    “失禮了。”


    這苗族姑娘守身如玉,從來不對任何男子假以慈色,如今卻讓裸著上身的劉芹抱在懷裏,小臉羞得通紅。


    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劉芹被體溫所暖,苗族姑娘的玉體也不由得熱了起來。


    “看來這方法果然有用。”劉芹認為取暖有效,又將苗族姑娘摟得更緊了。


    然而這苗族姑娘衣服中藏有的毒針及各式暗器,劉芹這一抱,卻讓自己的手臂被刺中,他眉微一皺,卻是不鬆開,任憑毒深入自己的肉中。


    “我身上很多毒,別抱得那麽用力。”苗族姑娘擔心道。


    “不礙事。”劉芹語氣堅定,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你救了我,我怎能撒手不管。


    我,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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