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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紅的像火一般,就像一隻專門來吸血的魔鬼一半。


    而許大人此時卻是十分後悔自己自己突然叫上了臨王世子妃,先前沒有思考完整,隻覺得也許臨王世子妃可以破解此時的僵局也有可能,隻是,過後,他卻覺得脖子一涼,此時的臨王世子,猶如一尊煞神一樣看著自己……


    要是今天他此舉立功的話,那麽有皇上在前頭擋著,臨王世子也不會對自己做出太大的報複,而要是世子妃丟臉的話……


    許大人不免覺得脖子一涼,腿忍不住顫抖起來。


    實在不是他不信任臨王世子妃,而是她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呃……


    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


    不僅是他一個人這麽想的,其他人同樣也是許大人這般的想法。


    實在是因為容寧的表現太不靠譜了……


    她僅僅隻是睨了三個人一眼,緊接著,就雙手抱胸,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實在不像她的口氣那麽大……


    半柱香之後,香葉康太向著英宗拱拱手,滿臉恭敬的道:“陛下,臣心中已有了決算。”


    “哦?”英宗挑挑眉,不置可否,扭頭問道:“那清陽呢?妮呢?可是有了什麽想法?”


    容寧此時也斂眉,笑道:“自然。”


    沢田春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香葉康太麵上看的鎮定,卻沒有幾分的勝算在握的感覺,反而有幾分的不安。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可沒有傻到,會相信一個梅花書院的院長,會當著眾人的麵做自己沒把握的事情……


    可是,在她身上究竟有什麽奧秘,居然會懂得那種……


    匆匆瞥了眼容寧,香葉康太走至第一個人的麵前,蹲下來,聲音沉穩平素,道:“此人今年二十有一,家住同樣在京城郊外,半年前因為偷盜,被羈押至官服,前不久收到勞逸的過度驅使,而精力衰弱,最終瘦成了這幅皮包骨的樣子。”


    “這個人,今年不過十五歲,因為在家鄉過不下去了,一路從南方流浪到京城,最終當了乞丐,前不久因為衝撞了某位大人,而被抓緊牢獄裏,至於在裏頭受了什麽樣的生活,我就不一一贅述了。”


    “這個……姑娘,其實不過13歲的年紀,從小就被身邊的惡霸搶去做妾,但是這惡霸並不把她當人看,反而是任意驅使,飯都吃不飽,她從惡霸的家裏逃出來以後,被打斷了腿,最終惡霸還是找到了她,並汙蔑她是惡奴欺主,偷盜了財務,所以她在天牢裏過得也是不好。”


    等香葉康太將三個人的情況都描述過去,許大人都快要當場哭出來了。


    這,這,這還是巧合嗎?


    如果是巧合的話,又怎麽會這麽巧來著?


    大家一看到許大人的神色,就知道香葉康太說的全都是對的。


    這一次,挑選的三個人,是許侍郎特地吩咐手下要查好信息的,以免得香葉康太能夠蒙混過關。


    而香葉康太口中所說的,與信息上的一模一樣,許侍郎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嘴硬下去了,免得等會兒打臉打的難堪。


    大家這會兒對容寧不免有些同情,明明隻需要跟他們一樣做一個吃瓜群眾就好,偏偏被一個不長眼的許大人拉出來,這,這不是倒大黴是什麽?


    就在大家都以為臨王世子妃這一迴是必輸無疑的時候,容寧卻突然間開口,道:“此人確實是因為偷盜入獄,但真相卻是他的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床上還有病重的母親,要不是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會選擇偷盜的。當然,我堅決認為偷盜本身就是一件錯事。可這個人本性善良淳樸,在他窮困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會伸出援手,可以說,他的走投無路是被逼的,而他的偷盜也是被逼的,要是他那天偷竊之時,不被抓住,也許等他不再窮困之時,也會選擇再一次偷盜。”


    容寧將目光移至中間的那具屍體:“而這一位呢?從南方流浪到京城,確實是受了不少的苦,可他壞事也沒有少做,中間手上還沾染了兩條人命,自己卻一點都沒有覺得愧疚,所以,他淪落到今天的這般田地,完全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另外,”容寧看向最後那一具皮膚皺皺巴巴的,就像是幹枯的老人一樣的少女屍體,道:“她是被自己的父母親手賣給那個惡霸的,僅僅隻是用了一袋大米來作為交換,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她之所以會被賣到官府,而是因為她與惡霸府裏的一位小廝情愫暗生,並且暗渡秋波,被惡霸抓住了,那惡霸又是一個心胸狹窄的,自然是容不得人的。”


    容寧說完之後,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不知道香葉康太是怎麽一迴事,可自己在接受狗係統給的記憶之時,卻不像麵上這麽輕鬆。


    這三個人的人生,各有千秋,是容寧所未曾看見的人生。


    看見了他們的,特別是三人在監獄之中度過的慘無人道的日子,容寧不免真的有些嚇到了。


    而香葉康太的與死人溝通,是否也能清晰的看見他的一整個人生?還是某個人生片段?


    “許大人,我剛剛所說的,可是全對?”


    容寧對著已經完全呆滯的許侍郎道。


    許侍郎趕緊翻了翻自己手中的記錄冊,果然是一點都沒有說錯,然而,容寧所說的,甚至超過了他手上冊子裏描述的內容。


    “是,是,是是……全對!”


    許侍郎都有幾分結巴,看向容寧的眼神,都帶著不可思議的震驚。


    而向來淡定的香葉康太,此時也是臉上泛起了波紋。


    英宗沒想到容寧是真的有一把刷子,其實有一瞬間,他看著容寧的眼神都微妙起來。


    似乎,等她來到大良之後,大良就頻頻爆發出好消息,還結束了十年的征戰……


    “皇上,清陽幸不辱命!”


    容寧高聲道,臉微微朝下,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英宗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兩句場麵話來撐撐場子的,可是,話到嘴邊,卻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容寧卻在此時突然揚起巴掌大的臉,道:“大家可是好奇我究竟是用了什麽邪門的功夫才能知道他們的生平事跡?”


    大家倒是想問,但礙於英宗還未開口說話,他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容寧,臉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其實很簡單。”容寧笑道,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很神奇的東西,根本就是用大家都有的。”


    容寧彎了彎唇角:“大腦,和思考。”


    她說完之後,大殿裏有一瞬間的沉默。


    但立即有人反應過來,搶著問道:“你是說,你先把那些囚犯的生平事跡以及相貌,身體上的特征記下來,才能夠像剛剛那樣一點都沒有差錯的說下來?”


    此話剛一落下,大殿裏立馬響起了一陣討論。


    “怎麽可能,不會吧,誰的記憶力還會那麽好,這不是逆天的存在嗎?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這樣,要是如此的話,也不知道是多麽恐怖……”


    “早知道是這樣,我也出來坑蒙拐騙了……”


    “就憑你?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那個榆木腦子,何時能夠記住那麽多東西,你倒是想想,這監牢裏就有多少的人?有多少是準備實行死刑的?還有多少是在脫力而死的?而他們就算是名字,你就有可能記不住了,何況還要記生平事跡,要是全都記住,也得花上幾年的功夫吧……可幾年過去了,這監獄裏的人都不知道換了多少遍了,還會原地不動的讓你記住嗎?真是不可思議啊!”


    “說的也是,可是清陽郡主記住了這些,也不算的了什麽吧?她可是梅花書院的院長,要是真沒有一點真本事,她還能夠將梅花書院辦理的那麽好嗎?”


    “你說的倒是事實,我們接受起來也好一些,不然的話,真告訴我說她會通靈,真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還是說她記憶力好比較容易來的接受一些。”


    …………


    無論大家是怎麽想的,但目前的結果和容寧一樣,容寧很滿意。


    “大家肯定很疑惑,我到底是要怎麽樣才能夠通靈的,其實很簡單,就在許大人喊上我之前,我也在疑惑,香葉康太君到底是如何和過去的死人說話的,這點我一直都不明白,於是就叫了下人去調出了一份監獄最近的死刑犯的名單。這點對於我來說,不算是一件難事。”


    “當然,也有比較幸運的一點,我挑選的這些名單,上麵的人數不算多,但許大人所挑選的三個人都在名單裏麵,所以,我能夠說出他們的生平事跡,算不得什麽難事。”


    容寧微微一頓,扭頭看向香葉康太,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朝著他眨了眨眼睛:“那你呢,香葉康太君,想必你的記憶力應該比我還要來得好的吧?所以,你用這種方法,想要蒙騙過我們,究竟是何居心?我想你的圖謀應該不小吧?讓我想想……你們兩個此次前來大良,應該是奉了你們天皇陛下的命令前來的吧……他一準是看中的大良的某些東西,是財物呢,陶瓷呢,還是一項技術,比如說,造紙術……”


    大良的造紙術要比歐洲早上不知道多少年了,亦迄今為止,歐洲還在用著費人費力的羊皮紙,但他們仍然還是不知,大良有這麽好的造紙術。


    容寧的話音剛落,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沢田春猛然大喊一聲:“你血口噴人!”


    這麽多年來,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香葉康太君的這項技能為了它,他甚至夜不能寐,還要遭受這樣的汙蔑,他腦子一衝,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發出了聲音。


    “胡鬧!”


    陸國公冷哼一聲,“你們這兩個倭人,自己的陰謀詭計被拆穿了,還要胡攪蠻纏不成嗎?今天要不是多虧了臨王世子妃,我們在座的,都不知該受到多久你們怎樣的蒙騙,你們居然還不思悔改,真是荒唐!”


    陸國公是一個急性子,原先就不相信兩個人口中所說的話,現在就更是了。


    他一聲戰功赫赫,此時發了這麽大的火氣,甚至還在皇上之前,皇上都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


    “香葉康太君,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英宗的手指在敲著龍椅,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沢田春還欲說些什麽,香葉康太突然拉了把他的袖子,自己卻跪下來,朗聲道:“罪臣,有負陛下恩典,罪臣知罪!”


    沢田春沒辦法,隻能跟著香葉康太磕了及格頭,可是,他怎麽也不能想象的到,他們兩個會落得今天這樣一個下場。


    大良人不是最敬畏鬼神的嗎?為何此時說出來,又是一大片的人不相信。


    還有那個臨王世子妃,她當真是靠著自己的記憶力才將那些人物記下來的嗎?在短短的時間內,有可能嗎?


    香葉康太的心同樣也是跌落穀底。


    但他至少懂得審時度勢,這樣的情景下,他要是再狡辯的話,肯定是自取其辱,而且也落不下好下場,而要是他及時認錯,也許憑著大良陛下的恩情,他還能夠全身而退。


    隻是,這一次的任務,怎麽說都是失敗了。


    剛剛那個臨王世子妃的話,已經將他所有的後路全部堵死,就憑著她剛剛所說的,他就不能向著大良陛下討要什麽,而大良陛下隻要是不蠢的話,都不會再贈與他們一些什麽貴重的東西。


    “起來吧。”英宗的聲音就如同厚厚的霧霾,怎麽都聽不出來,他此時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你們兩個人,膽敢犯下欺君之罪,就應該知道,再我們大良,欺君是死罪,念再你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朕,就不追究了,可你們可要記住,過個兩三日,你們就啟辰迴去吧,以後永久不能踏入我大良,不然,按照律法,朕可是要把你們給抓起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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