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與你們交手,你們可不要不識好歹。”她之所以躲開,完全是不想出手罷了,這次因為私人恩怨,並不願意傷及無辜之人的性命,如果聞人家非要保鳳逆等人的話,那別怪蘇與無情了。


    聞人家的弟子聽她這麽說,麵麵相覷,卻無一人應答。一個個的看起來就跟個啞巴一樣,這讓蘇與感覺到非常不快!


    她眯著眼睛掃過人群,最後定格在一個腰間係著紅色腰帶的人,他的腰帶與他人的不同,想來身份也不同,應該是這裏麵身份較高的人。蘇與想了想,提劍指著他,道:“你,出來。”


    被點名的男子怔了一下,爾後處變不驚的走了出來,身邊的人都讓開了一條路。


    “你來告訴我,你們掌門人去哪兒了?我今日隻是來找個人,不是來尋釁滋事,自然也不是有意冒犯。想來你們聞人家是不願意和我們山下之人有著過多的接觸,故而隱於山中,故布疑陣。我此次尋來,花了不少功夫,個別行為可能不太妥當,還望海涵,我本意並不是壞的。”蘇與拱手,算是道歉。


    傅韻聽著頭疼。一劍都給人家門都劈斷了,還說自己不是尋釁滋事,這個陣仗怎麽看著都像是來打架的吧。


    “你是何人?”聞人殿問道。眼前這個女子,雖然穿著髒亂,但是那雙異瞳便足以說明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是人似妖卻又似魔,可那手上的劍,卻又帶著仙家的氣息,實在是令人費解。


    氣勢洶洶的一上來就質問族長去了何處,難道會是族長的世仇嗎?


    可是已經有百年之久了,他們聞人家沒有再見過山下之人了,何來仇人之說?


    難道是和族長收留的那個人有關係?


    聞人殿心中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估摸著差不多是對的。當初收留那個人時,就會猜到後麵肯定會惹來麻煩。


    “我啊!我就是個普通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七街蘇小白,是也!”蘇與瞎扯了一個名字。


    可不能說出真實名字。蘇小白的名號名不經傳,他們肯定沒聽說過,可是【七街】可是赫赫有名的六界通商處,想來就算是再閉不出戶,也該聽說過吧。


    七街?聞人殿自然是聽說過的,雖然說他並沒有去過。


    那裏可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


    族中無人和七街有過聯係,除了那時候收留的那個人。


    蘇與觀察他的神色,十分微妙,看來是知道一些什麽東西。“閣下已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了,現在換做我問閣下了,你們掌門人在哪裏?”


    “無可奉告。”


    掌門人最近剛好靜修,根本不見任何人,可偏偏這時候發生這等大事!


    “軟的不吃?你是想來硬的嗎?”蘇與是不願意動粗的,和我交起手來,他們恐怕都不是對手,何處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後麵這段話蘇與可沒有說出來,以免火上澆油。


    能和平商討解決的事,何必動粗呢?


    聞人殿也想到這方麵,他的本意是不願意如此的,可是族長的行蹤本來就是不能透露的。


    “聞人之地,豈容你撒野?”


    小少年旁邊的夥伴突然高聲說道,小少年暗道不妙,本來氣氛還沒有到那種劍拔弩張的地步,可是因為這一句話,聞人子弟幾乎都拔劍蠢蠢欲動。


    小少年趕緊悄悄拉了拉夥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蘇與看了過來,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你說什麽?聞人之地,不容我撒野?”蘇與冷笑一聲,這句話讓她十分不悅!“我可並未撒野,不過壞了你一個門罷了,若是你覺得不舒服,我大可以陪你這門。”說著,蘇與隨意一揚手,那四分五裂的門頓時恢複如初。


    在場除了傅韻和蘇與本人,其他人全都看呆了。


    令破碎的事物恢複如初,這是怎樣一個修為,看來不容小覷。


    聞人家自六界人界駐紮,又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足不出戶,自然覺得這種小把戲很厲害。


    聞人殿斂了斂神色,麵容沉了幾分。


    “既然你是來找人的,我們應該和平商談為好。這麽說並不是因為我聞人家怕了你,而是為了雙方考慮,到時候弄得兩敗俱傷可不好。”聞人殿說道。


    “說的是!兩敗俱傷是大家都不願意見到的局麵,到時候聞人家再想要恢複往日的寧靜可就不太可能了。”蘇與拉著傅韻輕鬆躍下圍牆。


    聞人殿輕皺眉頭,這個女子把點把握的太好了,對於聞人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安靜不為世人所知。如果打起來,勢必會打破這種局麵。


    “姑娘請移步,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關於姑娘想知道的事,我可能知道。”聞人殿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蘇與滿意的向前走去,周圍的聞人弟子紛紛退讓。


    小少年看著經過身旁的蘇與,嚇得微微顫抖,這個女子真的進來了,她是如何破解外麵那些族長親自布下的幻境?那些幻境是連族中的一些師兄們聯手都無法破解的,她的實力究竟有多深?


    待蘇與走遠之後,小夥伴才明白過來小少年那天說的都是真的,還是真的看見了!


    兩個人急匆匆的跑迴了房間,小夥伴看了看有沒有人跟上來,然後趕緊關上門,迴頭低聲質問道:“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小少年點頭,毫不隱瞞,“我那天不是和你說了嗎?可是你都不相信!”


    小夥伴崩潰的抱著腦袋坐在地上,“所以說這個女子也是你引來的?你那天出去那麽晚迴來,根本不是因為遇到了狼群,是因為遇到了這個女子?!!!”


    小夥伴的反應總是遲半拍,到現在才全部反應過來,他可笑自己居然被朋友騙到了現在。“你為什麽騙我?你為什麽要騙我呀?”夥伴不明白。


    小少年站在那裏,雙拳緊握。“我說了,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分的危險,如果後麵不幸被發現,我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夥伴搖搖頭,“言葉,我們是朋友,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名為言葉的小少年抿了抿唇,沉默了會兒,才開口:“我知道我們是朋友,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不能連累你!”


    夥伴庭之歎了口氣,“不管怎樣,族中肯定會追查下來的,到時候……可能瞞不住……”


    言葉走了過去,蹲在庭之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你最好就裝作不知道,如果後麵真的會被查出來的話,我一個人出來頂罪,反正這個女子是我引來的,如果那天我不出去的話,可能她都不會找到這裏。”


    一說到這裏,聞人言葉被沉重的後悔感包圍!


    庭之扶著額頭,實在是頭痛的厲害。“也怪我,太笨了,反應太過遲鈍!如果那天我相信你說的話,或許我們能一起麵對這個事情也能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


    言葉搖搖頭,“不不不,我們不能阻止這個女子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和她對抗。”


    庭之聽著一惱,打開言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你怎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言葉,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還是想的太簡單,他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總是把一切都想的那麽簡單!言葉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苦笑了兩聲。


    “總之這件事現在隻有你知我知,不可讓第3個人知道。”言葉說道。


    庭之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


    雖然這個朋友笨了點,不過嘴巴還是挺嚴格的。言葉相信他的承諾。


    再說聞人殿那邊領著蘇與和傅韻進了議事堂。堂正中掛著一幅魚戲荷花圖,堂下兩邊擺著桌椅。聞人殿讓他們坐下來,然後自己繞去後廳沏了壺熱茶過來倒了兩盞給了他們。


    蘇與可沒心情品茶,接過來隨手放在了桌子上。開門見山道:“你們掌門人究竟有何事兒?”


    “實不相瞞,族長近來正在清修,一概不見任何人。”聞人殿捧著茶盞吹去茶上的浮沫,抿了一口。


    “居然這樣不湊巧!”蘇與半信半疑,天下哪有這等湊巧之事?!


    “本來族長的行蹤是不可以向外人透露的,但是依我看姑娘是不問到也不會死心的。”


    蘇與虛假的笑了兩聲,“閣下還挺懂我的嘛!言歸正傳,閣下似乎知道我要找的是誰。”


    說到正題了。


    聞人殿放下茶盞,正了正衣裳,說道:“姑娘找的可是噬神門者?”


    “正是!”


    聞人殿低頭笑了,看來他當真沒有猜錯。


    蘇與看他笑,不由一頭霧水,也不明白他在笑什麽。“你可知道他在哪裏,我找他有事!”


    聞人殿收了笑容,表情轉換可謂是教科書式演技。“這個我可就不清楚了,這屬於聞人家的機密,怕是隻有老一輩的人知道。”


    蘇與眯起眼睛,臉色變了。這個人是在跟自己打太極嗎?“那你可知道族中還有哪些老人知道?”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趁現在自己還願意跟他耗下去。過會兒自己沒有耐心了,就休怪她翻臉不認人。


    “怕是隻有族長知道。”聞人殿說。


    蘇與冷哼一聲,笑道:“這麽重要的事你都知道,為何不知道他的行蹤?”


    蘇與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


    “我隻是聽說過罷了,關於他在哪裏,我確實不知。”


    蘇與站起來,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那讓你們的族長出來和我說話!”


    聞人殿臉色也不好看,“族長在清修,概不見客!這位姑娘你未免也太沒有耐心了吧!”


    “什麽清修不清修,你覺得我有時間在這裏等著那死老頭清修出來嗎?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就多一份危險,恐怕我還沒等到那個老頭出關,我就橫死在這裏了吧!”


    聞人殿又笑了笑,這笑落進蘇與眼裏真是十分紮眼。這個人就像個笑麵虎,笑裏藏刀,可見的心機可怕!


    “若是姑娘執意要找那個人,多等幾日又有何妨?”


    他的話無疑不是在拖時間。


    “幾日是幾日?你說的是幾日?”蘇與順著他的話說一下去。


    “再有二十日族長就可出關,姑娘何不在此落腳住上二十日?”好像這二十日在聞人殿的口中就特別的短。蘇與著實氣到了,一直沒說話的傅韻這時候開口說話了,“你覺得妥當嗎?”他問聞人殿。


    聞人殿喝了口茶,勾唇一笑:“有何不妥?”


    “大家都不想撕破臉,我想不用我明說。”


    聞人殿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這就開始威脅上來了。“我說了,我聞人家從不怕事!若是兩位沒有耐心等待,大可離開,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們聞人家可以既往不咎,不過你們出去的時候可不要到處亂說。”


    這話著實把蘇與逗笑了,她握著的劍的手都在咯吱作響。“你們聞人家從不怕事,難道我蘇小白像是怕事的人嗎?”


    氣氛一時間到了冰點!


    “那煩請二位耐心等待!待族長出關。”


    看著聞人殿這不痛不癢的模樣,蘇與氣的直咬牙,恨不得給他一劍,讓他長長記性!


    傅韻看得出來蘇與此刻很生氣,也明白她想急切結束這場遊戲的願望。他拉了拉蘇與的衣袖,蘇與明白他的意思,隱忍不做聲。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等族長這二十日,希望到時候族長出關可以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傅韻說道。


    聞人殿見他們妥協,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我這就讓人為兩位安排客房。”


    蘇與目送聞人殿出去,憤恨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這個聞人殿閉口不談能不能給我們答複,一直在打太極,實在是可惡至極!依我看,就算等到族長出關,我們也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到時候恐怕是會被群起而攻之,這二十日足夠他們準備對付我們的東西了。”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充足利用這二十日找到族長清修的地方,強行帶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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