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金吾衛士卒趴在地上,一邊忍著痛,一邊驚詫看著羅騰,悶聲道:


    “現在長安城都傳遍了,陛下親審破了崔恭禮的陰謀,且還降下聖旨,傳入家家戶戶,惴惴教誨百姓要識對錯,陛下這般為民,大唐男兒怎能無動於衷,所以現在大街小巷,各處都在說,但凡有說過真定公主一句不是,最好都來京兆府領罰十五杖,否則事後必為人所不恥。”


    還有這等事?!羅騰吃了一驚,皺起眉頭道:“那也不對啊,人都有趨利避害之心,這十五杖挨起來可不輕,難道就沒人想過逃避?”


    “逃避?除非在心裏說過,否則但凡說過的,且被人聽到的,必然會來。”


    那名士卒嗤笑了一聲,忽然感覺背後一棍來的重了,不由啊了痛叫一聲,旋即咬著牙繼續道:


    “這一次陛下的聖冒,傳入幹家萬戶,那可不得了,但凡有良知的百姓,哪怕那人不來,也會被左右鄰坊指罵的無地自容,這些人若是敢不來京兆府領罰,以後甭想在那坊市裏呆了!”


    羅騰恍然,難怪京兆府來的人越來越多,原是還有這個緣由。


    隻是就苦了京兆府啊。


    羅騰無奈暗歎,難怪原太子殿下當初會說讓京兆府留心,怕是在當時就已經看出這個苗頭了。


    “本官在這出累活,姓羅的你還聊上了?!”


    而此時,忽然唐儉的破口大罵聲,在耳畔響起。


    羅騰抬頭望去,隻見唐儉滿頭大汗的提著水火棍,喘著粗氣指著自己,不由站起身訕笑道:“這不是下官想問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嗎,唐府尹你剛才也聽見了,恐怕來京兆府的百姓會越來越多,這可如何是好?”


    唐儉唿出一口氣,將水火棍扔給他,看著領完杖刑的金吾衛,跟沒事人一樣,拍了拍身上塵土,傲然離開京兆府的模樣,歎了口氣道:


    “金吾衛是指望不上了,不行就去找左右衛的....”


    正說著,忽然遠處十幾個左右衛的土卒,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了過來,然後在二人震驚的目光中,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悶聲道:“打!”


    ……


    唐儉看得臉都黑了,特麽還指望你們出力呢,你們給老夫直接趴了?


    而此時,十幾個左右衛的土卒,見唐儉遲遲不下令,紛紛語氣不滿道:


    “唐府尹,你這樣可不行,我們剛才過來之時,都看到金吾衛的人,在你們這領完罰了,你們不能厚此薄彼!”


    “就是,你要是不對我們動手,我們就跟你動手了!”.


    唐儉:“……”


    羅騰:“……”


    一幫兵病,這輩子沒挨過打嗎?唐儉暗罵了一聲,黑著臉朝他們走了過去。


    羅騰在身後都快哭了:“唐府尹,要不跟陛下說說?這樣下去不是一個事兒啊,咱京兆府的衙役,真都提不起水火棍了!“你去說!”


    唐儉咬著牙,一邊拿著水火棍,憤憤然朝著一幫皮糙肉厚的**身上打著,一邊罵罵咧咧道:“別直接去秦王府,先去禦史台,跟他們說更有用!”


    “喏!”


    羅騰連忙點頭,頭也不迴的快跑著朝禦史台的方向而去。


    一刻鍾後,唐儉拄著水火棍,一臉懵逼的看著各個衛府的士卒,三三兩兩朝這邊走來,而他自己能明顯感覺到,兩個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這叫什麽事啊!


    唐儉嘴角抽了幾下,忽然眼角餘光瞥見羅騰迴來了。


    在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年輕禦史。


    唐府尹扔掉水火棍,大步迎上去,欣喜看著那幫年輕禦史,問旁邊的羅騰道:“他們要去勸諫嗎?”


    羅騰愁眉苦臉道:“不是,他們來領罰的。”


    唐儉懵逼道:“本官讓你去禦史台,是讓你去叫他們到秦王府勸諫,你怎麽個意思,帶他們來京兆府受罰?受什麽罰?他們是官,你當跟那幫**和百姓一樣?”


    羅騰苦笑著道:“下官也不想啊,可他們非要來,說什麽他們也腹誹過真定公主,若是不來京兆府受罰,就沒臉繼續當禦史,而且還說了,咱們京兆府若是不打他們,禦史台就要上奏折,說咱們京兆府辦事不利,要參咱們。”


    .....


    唐儉抓狂的想打人,可是渾身上下酸的厲害,別說打人,他現在都想趴在那,看著那些年輕禦史不由分說的便躺在地上,大感頭痛道:


    “打,想換打就成全他們,你去提個水火棍過來,隨本官一起,記得收點力道,這幫禦史身子骨隨,別真打出問題了。”


    羅騰點了點頭,從一旁拿過一根水火棍,跟唐儉一起,掌握著分寸砸了下去。


    砰砰砰砰砰~


    五棍下去,躺在地上的一個年輕禦史猛地抬頭,瞪視著打他的唐儉、羅騰,紹聲道:


    “你們撓癢癢呢?”


    “重新打!”


    “你們要是再偷懶,休怪本禦史去秦王府參你們一本!”


    我特麽!


    這輩子就沒見過這種要求!


    唐儉、羅騰勃然大怒,毫不猶豫用盡全力,直直朝那年輕禦史身上砸去。


    砰砰砰砰砰!!


    再次砸下五棍,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啊~”


    年輕禦史痛的滿地打滾,慘叫聲不絕於耳,唐儉、羅騰眼眸赤紅的看著他,提著水火棍追著就照死裏打他,叫你特麽一個言官亂說話,打不死你!


    而此時,不遠處。


    李元吉把整個經過看在眼裏,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麽迴事?!


    陛下不過是在聖旨上,寫了一翻比較平易近人的話而已,怎麽就能引起這麽大的轟動?!


    “還能這樣?”


    李元吉喃喃自語了一聲,隻見過打人的能把人打死,還是頭一次看到,打人的被挨打的差點活活累死,想到這,李元吉沒有再看下去,轉身朝著秦王府方向跑去。


    當李元吉把消息帶迴秦王府,已經迴到秦王的李元吉、李世民瞠目結舌。


    “還有這等事?”


    “這些百姓都瘋了嗎?”


    李泰嗑著瓜子眨了眨眼睛。


    在心中,他也十分訝然。


    不過是把聖旨上的文字寫的簡單明了一些而已,竟能起這麽大的作用。


    這一招,還是跟未來的明朝學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在寫聖旨時,對於百姓們時寫的那叫一個大白話。


    當然,李泰也是覺得,越是大白話,越能顯得直接。


    而越是辭藻華麗,對於百姓而言,其實往往辨識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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