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你剛才施的輕功叫什麽名字?”


    喬峰好奇地問起來。


    “倒踩三疊雲!”


    陸康如實道,隨即又將除掉田伯光的事說了一番。


    隻是在說到「倒踩三疊雲」的來曆時,陸康隻說是從田伯光處逼迫學得。


    “田伯光這廝好色成性、采花無數,不知道殘害了多少良家女子,陸公子將其除掉,真是大快人心!”


    喬峰對陸康的所作所為深表讚同?。


    “喬幫主過獎了,像田伯光這種人,就該人人得而誅之!” 陸康脫口道。


    喬峰聽後,大為認同,也認為殺了田伯光乃是為民除害。


    至於他這麽好的輕功,自然是為俠義之人所用最好。


    喬峰點點頭,朗聲說道:“陸公子,你這人十分直爽,又頗具俠義之心,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結為金蘭兄弟如何?”


    “在下正有此意!能與喬兄此等人物結交,乃是在下的榮幸!”


    陸康聞言喜道。


    喬峰滿心歡喜,當即拉著陸康的手一起跪在地上,撮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


    “今日我喬峰願與陸康在此結拜為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喬峰率先道。


    想起喬峰的結局,陸康還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加上“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之類的,好在喬峰沒有說這樣的話。


    陸康不再猶豫,也道:“今日我陸康願與喬峰在此結拜為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兩人念完誓詞,相視一笑,站起身來。


    各自說了年齡,喬峰比陸康大了十歲,便為兄長。


    “賢弟!”


    “大哥!”


    兩人各喊了一聲,均是不勝之喜。


    陸康覺得既然已經和喬峰結拜為兄弟,有些事情雖不好明說,不過暗示一下還是可以的。


    為免得直說有些唐突,陸康先拋出了一個問題:“大哥,小弟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賢弟有話但說無妨。”喬峰笑道。


    “大哥,你身為北派丐幫幫主,無數次幫助朝廷抵禦外敵,功勞不小。但你可曾想過,你們為的究竟是什麽?”


    陸康緩緩問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雖然丐幫都是一群叫花子,但也屬江湖中人,保家衛國、抵禦外敵乃是習武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


    喬峰脫口而出,不過思索一番後,覺察出陸康這樣問應該是另有目的,便道:“賢弟有什麽話,直說便可。不用拐彎抹角。”


    “假如,我說是假如,大哥你並非漢人,而是契丹人,或者西夏人,你還會如此致力於抗擊遼軍或者西夏軍嗎?”


    陸康抬起眼,看著喬峰的眼睛,小心翼翼道。


    “賢弟怎會問這樣的問題?”


    喬峰剛想笑話陸康,但看他眼神真摯,意識到陸康這麽說,肯定不是無聊隨便問問,必定另有深意,不由得設身處地的將自己想象成一個契丹人或者西夏人。


    突然間,他對自己過往的種種信念產生了動搖,也不禁想到:我契丹人或者西夏人,該怎麽麵對這些漢人朋友?


    “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凝思良久,喬峰陷入巨大的矛盾和困惑,搖了搖頭,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如何麵對那種情況。


    見狀,陸康正色道:“大哥,小弟這裏有些話,說出來你看看是否正確。”


    “賢弟請講。”喬峰連忙道。


    “天下蒼生,人人生而平等。至於生下來是哪國人,沒有誰能自行決定。


    同樣的,不論是漢人、契丹人還是西夏人中,都會有好人,也會有壞人,可見個人品質與民族身份並無關係。


    一個人是好是壞,小弟覺得應該看的是這個人是否有善惡之分。


    兩國交戰,最終傷害的還是普通老百姓的利益,作為江湖中人,小弟覺得真正的俠義不應局限於某一民族或國家,而是著眼於天下蒼生。


    隻有致力於減少各國衝突,這才是對俠義精神的更高追求。”


    陸康緩緩說了一大堆,但又不能直接點破,每句話都是模棱兩可的,也不知道喬峰懂沒懂。


    他隻希望喬峰在知道自己是契丹人身份之後,不要做傻事。


    聽完陸康的話,喬峰頓時陷入了沉思。


    該說得都說了,今天是兩人結拜的日子,陸康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沉重,便笑道:“大哥,小弟也隻是隨口假設而已,你不用想太多了。”


    “好,咱們走吧!”


    喬峰迴過神來,他本是個豁達的人,其實心中早有了想法,隻是不願真的麵對這種假設之事。


    兩人從飛來峰上下來,這一次不再比拚腳力,並肩緩步而行。


    路過梅莊之時,陸康不禁多看了幾眼。


    現在的梅莊已經人去樓空,陸康想起了和任盈盈來此營救任我行的點點滴滴,心中不禁勾起了思念之情。


    “也不知道盈盈到了哪裏?是迴了洛陽綠竹巷繼續隱居等自己,還是隨其父在謀劃收迴教主之位?”


    想到此處,陸康的眼神有些許黯淡。


    “賢弟,你為何愁眉不展,是否遇到了什麽難事?若實如此,你盡管說出來,大哥或許能幫到你。”


    喬峰外表粗狂,心思卻很細膩,瞧出了陸康的憂傷,脫口問道。


    陸康苦笑一聲,“不怕大哥笑話,小弟是在思念一位紅顏知己。”


    “這...這大哥可就幫不了你了。”


    喬峰哈哈一笑,他自己都還是單身漢一個,這種事怎麽幫得了別人。


    這時,隻見大路上兩個衣衫破爛、乞兒模樣的漢子疾奔而來,在喬峰耳邊低語幾句。


    喬峰聽完,有些為難地看向陸康道:“賢弟,我幫中有事,需趕迴去一趟,恐怕無法再和你久敘了。”


    “大哥有事盡管去辦,江湖路遠,咱們後會有期!”


    陸康點點頭,表示理解,抱拳道。


    “好,若賢弟有空,也可帶著好酒來找我,到時候你我兄弟再痛飲一番!”


    喬峰也抱拳說道,臨走前又補充了一句:“賢弟來的時候,可別忘了帶上你的燒春酒。”


    “哈哈,一定!大哥保重!”


    “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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