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聞言,笑道:“你要給我當車夫?”


    “怎麽,你還瞧不上嗎?”


    曲洋擰著眉頭,反問道。


    陸康搖頭道:“那倒不是,我是想說,你不用去管福威鏢局那邊的事了?”


    此時日月神教和五嶽劍派正在福威鏢局交手,曲洋就這麽走了,難道不會受到東方不敗的懲罰?


    曲洋隨意在馬屁股上抽打了一下,自嘲道:“日月神教來了那麽多人,多我一個不算多,少我一個不算少。而且我在教中的作用又不是戰鬥,他們應該覺察不到我不在。”


    “好吧。”


    陸康見曲洋自己都不擔心,也不再說什麽,思索一番,隨意道:“我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檢查一下我的傷勢。”


    “好。”


    曲洋應了一聲,就要出去趕馬車,不過臨走時,看向陸康的眼神,似乎欲言又止。


    陸康笑道:“曲老,我還以為你能忍住不問非非現在的情況呢。”


    曲洋嘿嘿一笑,道:“我知公子肯定已經安排妥當,不會置非非於險地。”


    陸康順著他的話道:“嗯,前幾天收到你的消息,我已經提前安排他和林家出城了。”


    “那就好。”


    曲洋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道:“今天教中傳來消息,說林震南一家已經離開福州,隻是 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們帶著非非,前往......”


    陸康正要說出曲非煙他們去的地方,卻見曲洋突然抬起手,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公子且住,有人來了!”


    曲洋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同時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身體微微緊繃,一隻手悄悄握住了放在身邊的劍柄。


    陸康一怔,微微頷首,不再言語,靜靜地等待周圍的動靜。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馬車被攔下,外邊傳來一道聲音:“車裏坐的的可是‘隨心浪子’陸康?”


    陸康還在猜測外邊的人是誰,卻見曲洋臉色一變,低聲道:“不好,是秦偉邦!此人對東方不敗忠心耿耿,位列十大長老之一!”


    “秦偉邦?他怎麽追到這裏來了?”陸康心中也是一驚,心中暗想日月神教的人追過來,恐怕不會有什麽好意。


    而且現在曲洋還在馬車上,到時候說不定還要被連累。


    “正是在下,不知車外是何人?找我有何貴幹?”


    陸康心知,這些人既然找到這裏,那肯定是知道自己就在馬車上,所以也沒有隱瞞,先出言穩住外麵的人。


    馬車外,立刻傳來秦偉邦的聲音:“我乃日月神教長老秦偉邦,我們教主對閣下給左冷禪的那本劍譜很感興趣,特命我來請閣下去黑木崖一趟。”


    陸康聽他說話平平淡淡,不算客氣,也不說不上很無禮,猜不透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


    按陸康的理解,日月神教的要帶他去黑木崖,直接闖進來抓不就行了?還費這麽多口舌,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難道他們是忌憚我的武功?不知道我現在提不起真氣?”


    陸康猜測著,覺得隻有這樣解釋才說的通。


    想到這,陸康讓曲洋先藏起來。


    在福來客棧時,陸康給的錢很多,客棧掌櫃賣給他的馬車也比較大,算是比較豪華的。


    這種大型的馬車內,座位下麵都會有一定的高度差,是設計用來放置物品的暗格。


    對於曲洋這種經常探墓尋寶的高手來說,藏在暗格裏麵,問題不大。


    曲洋本不想躲進去,讓陸康一個人麵對危險。


    但是又想到如果讓秦偉邦發現他和陸康在馬車裏,到時候還真解釋不清兩人的關係,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曲非煙。


    看到曲洋藏好,陸康才緩緩道:“如果我不想跟你們去呢?”


    話音剛落,馬車外紛紛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錚”、“鏘”作響,顯然日月神教的人在麵對陸康時,也很緊張。


    “這可由不得你!”


    馬車外傳來另一道聲音,並不是秦偉邦所說。


    陸康還在疑惑此人又是誰時,隻聽藏好的曲洋小聲提醒道:


    “公子,此人是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問天,江湖外號‘天王老子’。此人武功高強,足智多謀,你現在身負重傷,不可力敵!”


    “向問天?怎麽他也來了?”


    陸康心中疑惑,他不是任我行一派的嗎?怎麽也在幫東方不敗做事?


    看來日月神教確實很忌憚陸康的武功,連向問天都派來了。


    其實,陸康不知道的是,現在最為難的就是秦偉邦。


    他上次被陸康一腳震退,確實很忌憚陸康的武功,但是最然讓他為難的,還是東方不敗再給他下達命令時,原話說的確實是“請”陸康上黑木崖。


    東方不敗沒有用“抓”等字眼,而是用的“請”字。


    所以秦偉邦並不知道東方不敗對陸康的態度,是真的要請?還是隻是隨口這麽一說的。


    他做為東方不敗的心腹,武功雖然不是頂尖的,但揣摩教主心思這塊,拿捏得還是挺好的。


    要不然也不會坐不上長老之位。


    但凡他越到揣摩不準的地方,便會謹慎對待。


    所以當陸康說不想去黑木崖時,他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把恐嚇的話,留給向問天來說。


    陸康心知今天難逃一劫,用盡全力挪動身體,掀開簾子,緩緩來到車廂外。


    隻見馬車外,站著十多個日月神教之人,秦偉邦和身穿白衣之人站在前麵。


    那白衣之人不用猜,自然就是向問天。


    向問天容貌清臒,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


    陸康朝他笑道:“日月神教真是看得起在下,連光明左使都親自到了。


    向問天微微一怔,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


    陸康搖搖頭,靠在車廂前橫木上,道:“不過,向左使的威名,我倒是在江湖中經常聽到。 ”


    “不過是些虛名罷了。”


    向問天爽朗一笑,同時也不住的觀察著陸康,見他氣息不暢,忽然道:“你受傷了?”


    陸康剛才還想著虛張聲勢一下,沒想到被一眼看穿,隻能無奈地苦笑。


    秦偉邦聽到向問天說陸康受傷了,立刻指揮手下,去將他拿下。


    陸康此時毫無反抗之力,隻好任由他們擺布。


    秦偉邦拿下陸康後,朝向問天興奮道:“向左使,咱們即刻啟程,返迴黑木崖吧?”


    向問天雖然對他趁人之危的做法很是不屑,但仍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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