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齊可兒羊水穿刺時留下的樣本做的親子鑒定。”


    周貴川接了過來,他一把撕開了信封,目十行的將親子鑒定書看完。


    “果然!”周貴川嗬嗬冷笑了兩聲,突然衝到齊可兒的麵前,抬手就是兩個耳光,“你這個賤人。”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預料,但是當真正看到這份親子鑒定書的時候,周貴川還是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看齊可兒的眼神,就像恨不得一槍把她給殺了。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以周貴川睚眥必報的性格,齊可兒肯定是活不久了。


    真可惜了這麽一個花信年華的美人。


    齊可兒的嘴角緩緩的流下了一絲鮮血,這一巴掌委實是不輕。


    “你這個賤人,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想怎麽解釋?”周貴川猛地拽起她的頭發,將她的頭按在了那這兩張親子鑒定的上麵。


    齊可兒身手不弱,可是她現在已經身懷六甲,再加上心緒不寧,一把被推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齊可兒,頭發散亂,臉頰紅腫,狼狽不堪地跌坐在地上。


    可是她無暇顧及,她沒有辯解,隻是用幽怨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周海園。


    她想起她那天晚上和周海園說的話,原來他並不是沒有聽進去,而是那個被當成棄子的人,是她。


    她是該欣慰嗎?還是該覺得悲涼,她的的腳就這樣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指甲上刺眼的鮮紅顯得格外的淒涼。


    耳邊七嘴八舌的傳來怒吼聲和辯解聲,可是她都無暇顧及,她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這個她所愛的人,他們相隔不過是短短的兩米,她現在卻感覺像是隔了整個銀河係一般。


    周貴川現在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他狠狠的用腳踢踹著周海霽,“你這個敗家子,不知羞恥的東西,早知道我還不如直接掐死你。”


    周海霽嚇得麵如死灰,完全沒有,前幾天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個賤人故意勾引我的。”周海霽把矛頭指向了齊可兒。


    “是她該死,是她故意挑唆我們父子關係的。”周海霽抱住了周貴川的腿,拚命的求饒道。


    “沒錯,她確實是該死!”周貴川看齊可兒的眼神冰冷的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二少爺,你也覺得我該死嗎?”齊可兒幽怨地問道,她抬起頭來,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她冷白的臉頰上,有種異樣淒婉的冷豔。


    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周海園隻覺得心像是被什麽拽住了,素來冰冷如鐵的心,在這一刻居然有了一種奇怪的畏縮。


    難道他是心軟了嗎?周海園別過臉去,不再敢看她的眼睛。


    她就像是一隻待宰的小鹿,那樣的哀怨,那樣的楚楚可憐。


    其實他本意真的沒想置她於死地,隻是他不想再等待,他不想再過這種被羞辱的日子。


    這種被忽視,被冷落的感覺真的讓他每一刻都備受煎熬,他想擁有更強的力量,他想讓人恐懼他,他想讓任何人都不敢再在他的麵前冷嘲熱諷。


    他想起他小的時候,他跟著做舞女的母親到處漂泊,在底層裏掙紮著,最慘的一次,是他被爛賭的母親忘在了家裏,一直到七天之後才想起來,他餓的在家連發黴的麵包都吃完了。


    他從小就不知道父親是誰,隻知道母親會帶不同的男人迴來,街坊鄰居看他的神情都是鄙視和同情。


    直到父親找到他,將他帶迴了周家,他看著那個意氣風發,氣勢不凡的男人,就像看著光芒四射的神。


    他第一次進到周家的大宅,周家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見不得人的臭蟲。


    父親雖然把他帶迴了周家,可看他的神情永遠是淡淡的,就像他隻是一個無意間誕生的,可有可無的小狗,帶迴家也隻不過是給口飯吃,稍盡人道罷了。


    他從小就看著周家人父慈子孝,其樂融融,而他始終是個局外人。


    無論他多麽的努力,無論他多麽的優秀,都始終難以得到一個青眼。


    而在他這裏得不到的父愛,在哥哥和弟弟那邊卻是完全不一樣,哥哥還不過是16歲就有了第一台法拉利。


    手裏拿著不限量的黑卡。


    尚且年輕的周貴川毫不掩飾的告訴所有人,會立自己的長子為繼承人。


    可是憑什麽?他就是不服氣,明明都是同一個父親,為什麽他們的待遇卻如此的不同?


    為什麽同樣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他卻從小在白眼和忽視中長大,他到底比別人差了些什麽?難道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母親是舞女嗎?


    看著齊可兒幽怨而悲憫的神情,他忽然想起了那久遠的被他極力忘記的過去。


    他別過頭去,不敢再看齊可兒。


    “二少爺,你也覺得我該死嗎?”齊可兒又重複了一遍。


    他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抬起頭,眼睛裏露出了銳利如鷹般的鋒芒,“沒錯!”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心軟呢?


    他知道齊可兒深愛著他,不然也不會偷摸摸的留下了這個孩子。


    可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齊可兒的是。


    他從來就沒有期盼過這個孩子,他根本就不希望他的孩子和他小時候一樣,有見不得人的出身。


    他厭惡他的童年所發生的一切,頁厭惡這個可能和他有同樣經曆的孩子。


    齊可兒頹然的坐在地上,就像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芳華,佝僂的就好像老嫗。


    “我該死!沒錯!我確實該死!”齊可兒喃喃自語的道,忽然,她釋然地笑了起來。


    她不是早就已經發過誓嗎,願意為他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既然他的願望是讓她去死,那她就如他所願,隻希望,等他以後功成名就的時候,她能夠在他心裏留下一個淺淺的虛影。


    而這個時候周海霽猶自還在辯解。


    “爸爸,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親子鑒定都在這裏,怎麽你想說這個親子鑒定是假的嗎?”


    “親子鑒定為什麽就不能是偽造呢?”周海霽梗著脖子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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