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劉禪本身其實並沒有官階在身,焦璜實際上完全不需要這般大禮迎接的。


    但是少主的身份天然高貴,這沒辦法生下來就是如此,總不能叫劉禪自殺然後再重新投胎一次吧。


    本身他跑到這個時代來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劉禪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前因後果呢,哪可能再貿貿然的作死。


    真萬一大宇宙穿越委員會又將自己搞錯了一次可怎麽辦,這才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就要又發生轉變,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接受不了的……


    焦璜在側引路,微微落後劉禪半個身位以示尊崇,將自己一方郡守仰望少主的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表麵上看起來焦璜好像是個軟骨頭,隻知道溜須奉承,但實際上焦璜如此作態,卻也表現出了他對劉禪的極度重視。


    若非有此原因,依著劉禪的性格,他還沒厚臉皮到那種程度,無緣無故接受旁人獻殷情的。


    稍微的做做姿態,就能夠讓越嶲郡上下明白一個道理,他這個少主不是什麽繡花枕頭表現不堪,那就已然達成了目的……


    看著兩旁的房屋擺設,跟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對比一番,劉禪覺著焦璜這人雖然浮誇了些,但最起碼治理地方的本事還是有的。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邛都縣煥發出來的勃勃生機跟朝氣,就已經是夠讓劉禪驚訝的了。


    再加之那零零散散的異族裝扮之人,則又是極大的出乎了劉禪意料!


    確實有相當一部分蠻夷跟漢庭有著交流溝通,雙方互有來往也沒說非要達到打生打死的程度。


    但要說像現在邛都縣表現的這般,蠻夷之人能夠在城中大大方方的出現采買,其他百姓遊人也沒有什麽太過驚奇的反應,這可是相當難得的。


    不說其他,就隻是單單從這一點來考慮,焦璜這個越嶲郡太守的位子就沒有浪費,老爹劉備給他發了這麽久的秩俸也完全是物有所值。


    甚至劉禪隱隱間覺得,自己此番南下針對雍家的計劃,可能還真有需要焦璜幫助的地方呢……


    倉促趕路勞累之餘,正是需要酒水佳肴以犒賞才對。


    而焦璜顯然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劉禪一行人進入太守府後,焦璜第一時間便命令侍從開席,儼然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


    這等相當知趣之人,劉禪完全沒有理討厭的說。


    隨著他讚揚的朝著焦璜點了下頭,這位越嶲郡太守臉上就跟過節一樣,頓時樂開了花。


    費盡心思折騰了半天,焦璜自然不是毫無目的的瞎折騰。


    劉禪的身份使然,致使焦璜必然需要鄭重對待才行。


    在加之前次兩人的見麵,其實今朝已經是第二次的相見,而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在焦璜看來劉禪這位少主卻是一點都沒有變,依舊是深得主公的喜愛,絲毫不見減少的地方。


    那既然有機會討好未來的益州之主,焦璜沒理由是幹坐著什麽也不去準備啊。


    左右設宴接風洗塵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稍稍加大一些規模增添一些菜品酒水,費用什麽的焦璜完全可以一力承擔,他唯一所求的就隻是讓劉禪滿意了……


    顯然,現在的結果很符合焦璜的目的,笑容不減便是他內心最好的寫照。


    而這些更是沒必要掖著藏著的,什麽非要繃著臉裝腔作勢,那未免也太假太累了一些。


    光明正大的討好,有著借口的加成,焦璜也沒有做出什麽損害他人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有什麽忌諱的地方。


    劉禪接受的心安理得,焦璜安排的明明白白,兩者絲毫沒有衝突,甚至還是相輔相成的絕佳體現……


    “在下謹代表越嶲郡上下,敬少主一樽!”


    作為本地勢力的領頭羊代表人,焦璜在心裏高興之餘也自然少不了繼續表示一下對劉禪的尊敬。


    卸磨殺驢都沒有這麽快呢,更別說在劉禪跟焦璜兩者之間的地位關係上,貌似有危險的永遠隻會是焦璜,而並非劉禪才對。


    “我等敬少主!”


    稀稀拉拉一群人端起酒樽敬上,劉禪是一點都沒有膽怯眼生,畢竟再大的場麵都經曆了過,剛才的小震撼已然給他加持了不少的抵抗力,這迴自然是輕鬆應對沒有什麽出醜一說。


    “諸位將越嶲郡治理的靜靜有條,自是勞苦功高才對,這一樽酒當我等同飲才是!”


    言罷,劉禪直接端起酒樽仰頭將其中酒水喝了個幹幹淨淨一滴也沒有剩下。


    眼見少主如此好爽,越嶲郡這些人自焦璜起都是一看我我看你,不待猶豫便是由焦璜第一個學著劉禪印盡杯中美酒,其餘旁人盡皆隨從,一時間這酒席宴會之上的氣氛瞬間熱鬧濃烈的起來……


    帶動氣氛破開隔閡,地方跟中央之間雖說有些差離,但是在劉禪一番成功的運作下,這點所謂的生疏感自是十不存一。


    正所謂酒桌之上攀交情,話多話少不重要,一切盡在杯中美酒!


    推杯換盞之間,眾人是喝的臉頰泛紅眼神迷離,儼然已是酒勁上頭有些許醉意的樣子。


    不論是越嶲郡的官吏,還是霍戈等跟著劉禪一起來的人,都是這般模樣沒有任何的例外。


    包括沉默少言,看起來不是那麽太好接觸的鄧艾,也一樣有些醉醺醺的樣子了!


    至於老油條吳班,根本就不用劉禪多說,早在開席之際,他就一副自來熟似的跟身旁那位越嶲郡都尉摟肩搭背的攀交情了,甚至幾杯酒下肚,這倆人都快到了互相稱兄道弟的程度,簡直是不可謂不快啊……


    對此劉禪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甚至還巴不得吳班能夠在那都尉的身上套出來一些有用的情報呢。


    至於吳班會不會疏忽誤事,這一點根本就不用擔心,好歹也是在自己三叔帳下帶過一段時間的,別的劉禪不敢保證,吳班的酒量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反觀此時已然喝的醉眼朦朧不知幾何的霍戈,吳班的表現簡直是要多亮眼又多亮眼。


    真要是能夠有所收獲,那可是會給劉禪剩下不少的功夫啊,如此又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作為此間宴席坐在首位之人,哪怕是客身至越嶲,但有著少主身份的加成,劉禪也必然是主人身份無疑。


    這一點不用任何人去確認,因為這已經是大家所有人的共識,沒有心裏頭還揣有什麽反對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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