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主!主公剛說不要輕易打擾他,您不能硬闖啊!”


    把門的人哪能攔得住火燒屁股的劉禪,眼下自是顧不上什麽失禮不失禮的問題了,越嶲郡那個破地方劉禪是真不想再去第二次!


    劉禪風風火火的往裏麵闖,侍者正要上前呢,卻隻感覺一隻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半步都動彈不得。


    待侍者一頭冷汗迴頭望去時,才發現那隻手的主人卻是陳到,而此時正麵無表情滿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侍者滾動著喉頭強壓下心中的驚懼,麵對陳到這種刀山血海裏麵廝殺出來的猛將,他們這類下從哪有半點直麵的膽氣。


    還未及侍者顫顫巍巍的開口說些什麽呢,陳到隻是隨手那麽一撥楞,便將此人帥到了身後,自己也是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眼看著少主劉禪跟陳到將軍兩人如此行事,侍者是嚇得麵無血色,可是卻根本就無力阻攔啊!


    一個是主公最疼愛的少主,誰都知道劉禪是劉備最有力也是最看重的繼承人。


    而陳到有填為少主劉禪之護衛,隨時侍奉其左右保護安全,地位一樣是高的嚇人,根本就不是他這種不入流小角色能夠與之比較的。


    簡單的來說,劉禪跟陳到是高高在上的巨人,而侍者就如同在夾縫中生存的螞蟻,死活什麽的完全不被人放眼裏。


    真要是死了命的上前去阻攔,怕不是到最後少主劉禪跟陳到將軍沒有什麽責罰,侍者卻要倒黴的稱為背鍋存在呢。


    這種情況是屢見不鮮,而且說實話也找不到什麽辯解的機會,隻能咬著牙自認倒黴了。


    也或許還能收獲一份來自劉禪的善意,但這個幾率怕不是萬分之一也差不了多少了……


    強闖入殿,劉禪火急火燎是生怕慢了一步都耽擱了。


    至於侍者方才說了些什麽,他是根本就沒聽進去一個字,反正這是議事殿,老爹劉備除了會客就是論政,且不論是哪一個對於劉禪而言都算不得什麽。


    客自有客理,劉禪到時候隨機應變自是沒有任何問題,若是議事論政,那就更不用說了,都是自己人熟得很,劉禪的性格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哪可能會有什麽其他的情緒產生。


    所以別看劉禪表現起來是有些魯莽行事,貌似做事不經過大腦有些昏頭了一樣。


    但實際上他卻是腦子清醒的不得了,哪怕是涉及到要去越嶲郡的事情上,他也沒真正的氣昏了頭做出什麽不得了而且無法挽迴的事情出來。


    要知道天底下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存在,凡有果必有因,老爹既然有打算讓自己去越嶲郡,那麽這裏邊就一定有什麽劉禪不是很清楚的原因。


    而劉禪匆匆忙忙感到此處,卻正是想要弄清楚這其中的問題,也是打著要改變老爹想法的意圖而來,畢竟能省則省,越嶲郡那個地方能不去盡量就免了吧。


    要知道法正勸進一事劉禪都能給搞黃了,他還就不信一個小小的越嶲郡,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嗎!


    “父親!呃……”


    劉禪氣勢洶洶的闖入大殿,剛蹦出來兩個字就將剩下的全都咽迴到了肚子裏麵,訕訕一笑卻是沒有了方才那股子莽夫衝勁。


    原因無他,隻在於當一群人的目光都注視過來的時候,恐怕是換了任何一個人,在這種突然情況下都得卡頓乃至被驚嚇住吧。


    而反觀慢了一步的陳到,卻是運氣好的不行,眼尖看見了殿內的情況,直接反應迅速腳步一滑藏在了一旁,將自己的身形隱住沒有表露出來,自然也就不會如同劉禪那般,成為殿中所有人注視的目標了……


    至於陳到這樣做到底算不算是把劉禪給賣了,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另當別論了。


    要按照劉禪的說法,陳到如此行事就是不夠朋友,好歹也叫他一聲到叔,結果就在關鍵時刻卻是死了命的掉鏈子。


    可若是依著陳到的看法,他本身的職責隻是負責保護劉禪這個少主的生命安全,其他的瑣碎事情基本上不會參與進去的。


    多幫多做其實都算是私人的情義,尤其是當著主公劉備的麵,陳到這種做法就更算不上是賣隊友的行為了,畢竟在調任劉禪身邊之前,陳到可一直都是白毦兵的校尉,負責統率主公劉備身邊最精銳的一支禁衛的……


    論理自是各有各的,一時半刻肯定是說不清,但事實結果已經如此了,再說那些其他的也沒什麽用,反正陳到這會兒是打死也不會冒頭的。


    由劉禪一個人吸引火力就足夠了,畢竟誰讓劉禪身上天然的護身符太強大,而陳到卻遠遠沒有那份保命的東西。


    所以這種冒險的行為還是不要去嚐試的為好,免得到最後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還把自己給托累進去,這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禪兒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看著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寶貝兒子,劉備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好似知道了其中內情一般,但是卻帶著不解而問出了聲。


    老爹問話呢,劉禪這也不能答啊。


    可眼前坐著的都是些什麽啊,老爹當仁不讓在首位,其次就是老師諸葛孔明,剩下便是伊籍,劉巴,李嚴,還有簡雍糜竺等,基本上在成都城裏麵的文臣全都在這裏了。


    劉禪本身是有著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可當著這些人麵他怎麽好意思開口,這簡直是難為本阿鬥!


    本來就被突然出現的這些人嚇了一跳,劉禪腦子裏那是一片空白加空白,一時間想要找個借口都成問題,這麵對老爹的詢問可怎麽迴答是好啊……


    正待劉禪心下有些著急,滿滿的尷尬不知道怎麽下台的時候,突然間眼睛掃到了老爹劉備麵前的案己上。


    看到那一摞子厚厚的竹簡,還有竹簡上墨跡清晰鬥大的《蜀科》二字,心裏頓時是有了主意。


    “兒聽聞今日父親要校驗《蜀科》,特意前來想要旁聽學習一番,以增進閱曆知識!”


    說完這話劉禪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輕不可聞的吐出一口氣,心想自己這個借口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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