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心裏一頓,“為什麽這麽說?我不是燈芯難道你是嗎?”


    阿峰迴想了一下,好像也對。


    “你說,什麽故事?”


    “當年,我和群毆父親去華國送貨,父親被警察當場擊斃,都是因為血蜂,是他一手造成的......”


    阿峰知道這件事,他有些不信,“怎麽可能?”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因為懷疑我父親有逆反之心,所以才故意給警察走漏了風聲。你想想,我父親那麽厲害,哪一次他親自送的貨失手過?”


    阿峰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子的。”


    “所以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為我們的親人報仇?”簡兮問。


    阿峰問,“就我們倆?”


    “嗯,取代血蜂,以後,t國的生意,就是我們的了。以後,我們每天都來買蛋糕,好不好?”


    “好!”阿峰重重地點了點頭,不是為了蛋糕,而是為了給母親報仇。


    “我現在在一點一點架空他的實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麽都不要聲張,就跟平日裏一樣,每天跟我在一起就可以了......”


    “就隻保護你就可以了嗎?”阿峰問。


    “對,隻需要保護我就可以了。”


    “好。”


    ......


    這幾天,簡兮一直在暗暗準備,偶爾,阿峰也會幫她一起。血蜂要秘密去華國一趟,這對簡兮來說是一個好機會。


    血蜂走後,她利用職務之便偷偷來到血蜂所在的公寓,憑著以往的記憶找到各個角落,一陣翻箱倒櫃之後也沒找到一點有關他犯罪的證據。


    “怎麽樣?”阿峰問。


    簡兮搖了搖頭,“沒有。”


    “不對啊,我記得他平時經常去那間屋子的。”阿峰十分老實地說道。


    簡兮看了看他,道:“難道,他是在提防你?”


    阿峰搖了搖頭,“為什麽要地方我?”


    簡兮抿了抿嘴,“先迴去吧。”


    兩人離開公寓後,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朝兩人望了望......


    ......


    這天,薑逸舟和蘇麥去看望林喬父母,迴家途中,車子不小心拋錨了,於是薑逸舟便打電話叫人來修。


    兩人閑來無事,就去了附近的小鎮轉悠。


    路過一家有些破舊的舞蹈室,薑逸舟的腦袋仿佛是被什麽敲打了一下,猛地一頓。


    蘇麥感受到他腳步的停頓,也停了下來,問:“怎麽了?”


    薑逸舟定定地看著那間舞蹈室,緩緩道:“我、好像來過這兒......”


    蘇麥看了看他說的那間舞蹈室,又看了看他,道:“阿逸,你、想起什麽了嗎?”


    薑逸舟頭疼欲裂,他抱著腦袋,難受地閉了閉眼,蘇麥急了,慌張喊道:“阿逸!”


    薑逸舟兩眼一黑,猝不及防地朝蘇麥倒去。


    蘇麥哪兒能接得住他,兩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不一會兒,救護車趕到,蘇麥不顧身體的疼痛寸步不離地守在薑逸舟身邊。


    “蘇小姐,你跟我到那邊去消一下毒吧!”護士小姐姐是蘇麥的粉絲,看到蘇麥手臂上的擦傷,有些心疼。


    蘇麥看了看自己被擦破的手臂,道:“不用了,我得等他醒過來。”


    “薑先生沒事的,你不用太擔心。”護士的語氣裏,多多少少有些不待見薑逸舟。


    這是薑逸舟出事後大部分人的態度,覺得他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解釋,認賊作母一點擔當都沒有,偶像失格不配再在娛樂圈發展。


    可能,這位護士也是這樣。


    “沒事的,我怕他醒來找不到我。”蘇麥道。


    護士有些不樂意了,道:“蘇小姐,你對他這麽好不值得的,他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認,怎麽會對你真心真意呢?你這麽漂亮,又這麽有才華,要什麽男朋友沒有啊?”


    護士的話音剛落,蘇麥的臉就立刻沉了下來,她淡淡地看著那名莫名有些發虛的護士,早已沒了剛才的隨和。


    她道:“這位護士,這好像不是你工作範圍之內的事情吧?我未婚夫怎樣難道我還不清楚嗎?難道,你比我更了解他?”


    那名護士憤憤的,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還理直氣壯地道:“我這是為你好!你看,就是因為他,你的第一部劇都播不了,他這是在影響你的前途。”


    護士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讓蘇麥更不舒服了。


    “我先謝謝你,能夠為我的前途考慮,但是我也想跟你說說,如果按照你的思維,因為一個人暫時遇到一些麻煩,就是影響了另一個人的前途,那當初我一事無成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身上背負著那麽多的黑料傳聞,薑逸舟不也公布了我是他女朋友的事情?那我當時也算是耽誤了他前途吧?


    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介意誰影響誰的前途,那還在一起幹嘛?更何況,我並沒有覺得他影響了我的前途,我相信,他也一樣。”


    護士還想說什麽,蘇麥繼續道:“我知道有的粉絲很熱心,這我很感激,但是你們誰也不是當事人,不是我也不是薑逸舟,所以,你也不能替我們做決定。”


    說完,蘇麥扭頭,不再看那名護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名護士走了,蘇麥一直守在薑逸舟身邊,一直等他醒過來。


    晚上十點,薑逸舟終於醒了。


    他目光淡淡的,望了望天花板。


    蘇麥欣喜,他要是再不醒來,她都打算轉院了。


    “阿逸!”蘇麥出現在薑逸舟眼前,“你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薑逸舟淡淡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坐起身子,發現蘇麥手臂上的傷,“怎麽迴事?”


    蘇麥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沒事,就擦了一下。”


    薑逸舟迴想起自己暈倒的那一刻,是朝蘇麥撲過去的。她那麽小的身板,怎麽能接住他?


    一時有些自責,“對不起......”


    “說什麽呢!”蘇麥打斷道,“我可是能獨自扛起一部攝影機的女漢子,隻是這段時間沒有鍛煉而已,手生了,不然一定不會讓你摔倒的......不過,你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講啊,我會一直......”


    薑逸舟看她說個不停,突然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住。


    蘇麥抱著他,呆呆的......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溫柔道:“你別怕,我一直在的。”


    薑逸舟把下巴枕在她的肩窩,悶悶地道:“麥麥,你陪我去一趟舞蹈室吧......”


    蘇麥愣了愣,她有些猶豫,畢竟就是薑逸舟看了那件舞蹈室,才會暈倒的。他現在剛醒,要是再去的話,會不會刺激到他?


    “不會有事的,我保證。隻是有些事情,想去再確定一下。”薑逸舟道。


    蘇麥聽了,才放心,她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


    兩人穿戴好,一起出門。


    正要下樓,蘇麥就被薑逸舟拽進了處理室。


    蘇麥一愣,“不是要去舞蹈室嗎?”


    薑逸舟道:“先處理傷口。”


    蘇麥聽了,心裏一暖,她朝薑逸舟甜甜一笑,聽話地跟著他過去了。


    不遠處,那名多管閑事的護士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被溫暖到。蘇麥的話一直在她耳邊迴響,加上看到這一幕,她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多管閑事了,畢竟真的就像蘇麥說的,她不是當事人,沒有資格去替他們做決定。


    蘇麥有點怕疼,再加上傷口一直都沒有處理,現在消起毒來有些麻煩。


    薑逸舟站在她麵前,將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懷裏,不讓她去看那些剪刀紗布消毒水。


    “沒事的。”


    蘇麥仰臉看他。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能分出精力來安慰自己,哄自己。


    蘇麥覺得,即便是天大的事情,薑逸舟對她的溫柔,都會雷打不動。


    包紮完傷口之後,兩人驅車來到舞蹈室門口。


    蘇麥握緊薑逸舟的手,道:“我陪你下去吧。”


    薑逸舟猶豫了兩秒,點頭。


    兩人開門下車,緩緩靠近舞蹈室的大門。


    腦海中的畫麵,如電影片段一樣,飛快地放映。


    薑逸舟有些受不了,難受地捶了捶腦袋。


    蘇麥阻止道:“阿逸!”


    薑逸舟平靜了一下心情,又邁步走進去。


    裏麵真的很破舊了,練功的墊子都有些缺了的角,鏡子也還是和記憶中的異樣,這麽多年都沒有改變過。


    這時,一名中年婦人拎著菜籃子走進來,看到薑逸舟,愣神片刻。


    薑逸舟也看了看她,他記得,這個女人就是當年教自己跳舞的老師。隻是歲月磨人,她早已不是當年風采依舊的老師,如今的她,身材走樣,雙目有些失神,隻是那身為舞者的氣質,還和當年一樣。


    “瑾老師。”薑逸舟喊道。


    瑾老師有些恍惚,當年還不到她半截身高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是一個大名鼎鼎的明星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你好,小舟。”


    小時候,她就是這麽叫他的。


    薑逸舟頓了頓,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妻,蘇麥。麥麥,這是我小時候的舞蹈老師,瑾老師。”


    蘇麥朝瑾老師鞠了一躬,禮貌道:“瑾老師好,我是蘇麥。”


    “你好,蘇小姐。”瑾老師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麥,稱讚道,“本人比照片更美呢!”


    蘇麥:“謝謝。”


    “坐吧!”瑾老師招唿兩人坐下,然後進屋倒茶。


    這麽多年,這間舞蹈室之所以還在,是因為這是瑾老師自己的房子。她為了愛情從外地嫁到這裏來,和丈夫一直經營著這間舞蹈室。


    早年間,舞蹈室很受歡迎,因為這是這個小鎮唯一算得上十分氣派的地方了。舞蹈老師年輕貌美,老板又十分平易近人,一時間,很多家長都把小孩送來學習舞蹈,但真正堅持下去的,隻有薑逸舟一個人。


    從最開始的一大群孩子間的熱鬧,到後來隻有薑逸舟一個人......


    “那個時候啊,你媽媽總對我說,如果我不好好教你,她就不給我學費,我沒辦法,隻好一遍一遍地教你,為了防止你出錯,我聽她的建議,不讓你休息......我也是真的缺錢,他生病那幾年,幾乎都是靠著你媽媽......”


    瑾老師說道。


    薑逸舟在舞蹈室的那幾年,瑾老師的丈夫出車禍,落下了雙腿殘疾。剛開始,需要一大筆的醫藥費,在這個小鎮上,夫妻倆唯一的生活來源就是這間舞蹈室。


    因為學習舞蹈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費用也比較高昂,很多家庭都負擔不起費用,眼光也沒有太長遠,加上小孩子堅持不下來,漸漸地,舞蹈室就沒了生意。


    瑾老師想過迴自己之前的地方工作,給丈夫攢醫藥費,但受傷後的丈夫性格變得古怪敏感,讓她隻好待在這裏,靠著薑逸舟這一個學生的醫藥費勉強度日。


    “我的心態也變得不好起來,所以,經常不管你......”


    如果說,薑逸舟的那段陰影是百分之百,那麽瑾老師一定會占百分之十。不因為什麽,就單單每次他用央求的眼神看瑾老師的時候,瑾老師卻沒有理睬一點。


    她害怕啊,如果熱餘方苓不高興了,她不讓薑逸舟在這兒學舞蹈了怎麽辦?


    在愛心和生活兩難的情況下,她選擇了生活。


    “這麽多年,您一直在這兒嗎?”薑逸舟問。


    瑾老師點了點頭,“是啊,丈夫去世了,孩子也意外去世了,我也沒什麽地方可去,就守著這間舞蹈室,勉強過日子吧......前段時間,我看到你的事情,就知道,你應該會迴來找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薑逸舟道:“隻是有事路過。”


    瑾老師笑了笑,“小舟,雖然我知道你對我有怨言,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說,或許這件事對你來說真的傷害無比大,但是,在這件事的背後,也不是沒有可以理解的地方。”


    餘方苓虐待兒子,是因為她自己也很可憐,瑾老師對薑逸舟不管不問,是因為她也要向生活低頭。


    薑逸舟並不十分認同她的說法,他道:“我覺得,因為自己一時不如意就也給別人帶去不幸,這才是最不幸的。”


    兩人沒有待多久,薑逸舟就帶著蘇麥離開了。


    路上,薑逸舟突然抱住蘇麥,道:“麥麥,我想起來了......她真的是我的母親......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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